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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府。
沈幼烟和陆母商议了抬通房的事后,陆母当即从自己屋内挑选了两个丫鬟出来。
一个叫香兰,一个叫香玉,皆是长相姣好,行事机灵之人,且全部刚及笄不久。
沈幼烟安排管家将两个人登记到册子上,命人把听竹院里闲置的侧厢房收拾出来,安排两个通房住进去,以后负责贴身照顾陆别尘。
安排好这些,又让人给两个通房梳妆打扮了一番。
二人换了绸缎衣裳,一番装扮后,俏丽水灵的好似刚成熟的水蜜桃,沈幼烟一一扫视过二人的脸,很是满意。
“你们以后要做好通房之事,尽力伺候好夫君,若是能怀上陆家子嗣,我立马抬你们为良妾。”
二人喜不自禁,忙跪下感谢。
沈幼烟离开听竹院时,站在门口忽然止步,她回首环视整个院子,沉思片刻,安排管家准备几根红蜡烛,再把听竹院里贴上几张囍字。
她说:“抬通房到底是喜事一件,总要沾点喜气。”
安排好这一切,她去了陆母的延鹤堂,刚好遇到白宿在和陆母喝茶闲聊。
白宿今日穿了一身皎月色锦袍,头发用白玉冠全部束了起来,一副芝兰玉树的谦谦公子模样。
沈幼烟规规矩矩行礼后,站在一侧,将今日之事对陆母如实汇报了一遍。
当着白宿的面,陆母不好为难沈幼烟,面上一直挂着笑,听完后夸赞了沈幼烟,便打发她下去了。
白宿眼眸微闪,对着陆母朗笑道:“陆兄抬通房,这是喜事,我现在就回去给陆兄准备个贺礼。”
说着就要告辞离开,回去准备礼物,陆母推辞客气几句,见白宿坚持要走,也不再挽留。
沈幼烟从延鹤堂出来,想到还要以血抄写心经换取绿锦回来,心情有些沉闷,一路脚步沉重,慢腾腾往回走。
走到后花园转角处,只听后面有人喊她:“嫂嫂。”
她回头。
八月中午的阳光明媚且耀眼,白宿站在远处的桂花树边,嘴角噙笑,双眸明亮,斑驳的树影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郎君大步上前走来,许是被太阳照的刺眼,他顿住脚,微微眯了眯眼睛,右眼的泪痣跟着晃了一下。
沈幼烟钉在了原地。
她觉得这画面好像似曾相识,可她搜遍整个脑海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宿走到沈幼烟面前,笑着揖礼。
“嫂嫂,陆兄纳通房,我想给陆兄送个贺礼,可我不知道他平时喜欢什么,特来请教一下嫂嫂?”
沈幼烟回神,想到旁边还有丫鬟看着,不敢和白宿多言,只是客气道:“白公子是陆府客人,夫君抬两个通房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哪能让白公子破费。”
白宿朗笑:“我住在陆府,劳烦陆兄这么久,陆兄纳通房,我送贺礼是理所当然之事。”
说话间,他趁机上前半步,侧身挡住旁边的丫鬟视线,快速塞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到沈幼烟手里。
沈幼烟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白宿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忙把东西收起来,礼貌一笑,只言陆别尘什么都不缺,让白宿不要破费。
白宿又寒暄几句后,笑着离开了。
沈幼烟回到贯雪院,支走丫鬟,从袖口拿出瓷瓶,发现瓷瓶的塞子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她取下打开,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假血药丸,用时溶水。
沈幼烟从瓷瓶中倒出药丸,发现是十颗指甲大小的红色药丸,闻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