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要养,她心疼他,会用尽自己的全力托举,为他减轻负担。
除了工作,她将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家里。
她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总是将家里打扫得窗明几净的。
她说和监狱里的生活相比,做家务活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她照顾陆清川瘫痪的母亲,一天两遍地给她擦身子,让陈华珍长了三年的褥疮再也没有复发过。
陈华珍吃不下饭,夏麦青便将所有的食物打成糊糊,一勺勺给陈华珍喂下去,她还会注意营养搭配和食物的口味,花尽心思。
有一次,陈华珍病重,夏麦青没日没夜地守着,在狭窄的陪护病床上睡了三个月,整个人消瘦了二十斤……后来他们有了一对儿女,夏麦青更是百般呵护,做饭洗衣,上下学接送,作业辅导……她都亲力亲为,不让陆清川操一点心。
可越是这样,陆清川越是讨厌夏麦青。
他讨厌她无私无悔地付出,讨厌看到她讨好的眼神,讨厌听到她说感激他不离不弃。
因为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有多么自私,多么卑鄙,多么可耻。
于是,他用冷漠和恶劣来掩饰,来逃避。
他经常去找柳宁宁,因为柳宁宁是他卑劣行径的共谋者。
他从这个道貌岸然的同类这里,能得到片刻的心安理得,甚至是一丝道德上的凌驾感。
毕竟,他是为了柳宁宁才把夏麦青害成这副模样的。
他们是一株曼陀罗上共生的两朵花,相互信任,相互依赖,相互鄙夷。
他以为他们几人的余生会就这样畸形混乱地度过,直至死亡将他们带走。
可是有一天,夏麦青告诉他,她在做保洁员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商机。
她可以整合认识的保洁员资源做个中介公司,前期投入并不多,后期的收入却很可观。
陆清川这时候才知道,曾经那个白手起家创办金融公司的夏麦青,从来没有消失。
她没有被监禁毁灭野心,没有被琐碎磋磨心气,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并且找到了。
陆清川又开始恐惧起来。
他觉得如果夏麦青再变回以前的她,会不会发现他当年的陷害?
会不会厌弃卑劣的他?
会不会只留他一个人在情绪的阴沟里腐烂?
他发现,自己厌恶她,却又无法接受她离开自己。
于是,他否定了夏麦青的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