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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

纪迟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微月。”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乱动,我马上回...

主角:纪迟年白月光   更新:2025-05-17 1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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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迟年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由网络作家“纪迟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微月。”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乱动,我马上回...

《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精彩片段

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

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

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

“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

“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

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

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

“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

“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

“微月。”

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

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别乱动,我马上回来。”

林微月转身上楼,再没看纪迟年一眼。

哪怕他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沉默很久后,纪迟年突然自嘲地笑起来。

林微月的眼里已经装满了别人,再看不见他了。

……第二天,林微月接到闺蜜的电话。

“微月,纪迟年出车祸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微月一愣,“关我什么事?”

她声音很冷,“报应。”

躺在身边的谢时泽被林微月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伸手把她重新捞回怀里。

“老婆,亲一下。”

与此同时,医院里。

手机免提传出谢时泽的声音,闺蜜挂断电话,无比厌恶地看着纪迟年。

纪迟年跪下求她,她才迫不得已给林微月打了电话。

“听到了吗?”

闺蜜语气嘲讽,“微月已经不在意你了,你没必要假装深情。”

说完,她转身离开,重重甩上门。

纪迟年像被抽走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般跌坐在地。

谢时泽把林微月照顾得很好,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为林微月做些什么来补偿。

难道林微月真的不再需要他了吗?

纪迟年想来想去,匿名支付了林微月的医疗费。

可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谢时泽的转账,分文不差。

他备注了一句:家妻的治疗,不劳外人费心。

纪迟年猛地攥紧了拳,绝望又不甘。

他一定还能为林微月做些什么的……第二天,纪迟年带着最新的抗癌药出现在林微月家门口。

拿着药,他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微月,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抗癌药,你试一试……你说这个?”

林微月瞥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盒药,“在国外的时候,时泽就已经给我用过这种药了。”

纪迟年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也会被谢时泽比下去。

他顿时觉得难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是吗?”

林微月没再多理会他,上了车。

纪迟年不死心,拦住车前,“微月,我们好好谈一下,好不好?”

林微月降下车窗,冷声说:“我要跟时泽约会,赶时间。”

“你再拦着我,我就报警。”

纪迟年只能无奈停下。


夜幕降临时,林微月回到别墅,远远望见谢时泽立在路灯下。

谢时泽手里的手电筒映出明亮的光束,一看到林微月,他立刻小跑过去。

“怎么还特意下楼等我?”

谢时泽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又熟练拢住她冰凉的双手。

“路灯坏了,我记得你怕黑,所以在门口接你。”

林微月怔住。

纪迟年很讨厌她怕黑的毛病,说太矫情。

有次雷雨夜家里停电,林微月忍着哭意给纪迟年打电话,却只得到他不耐烦的一句“今晚加班”。

后来她才知道,纪迟年那时候已经在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了。

林微月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害怕发抖时,纪迟年却和阮雨棠用光了整盒避孕套。

她一时感慨,“没想到你还记得。”

林微月和谢时泽曾是邻居,也是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

后来谢时泽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两人便渐渐没了联系。

直到林微月发布了那条独自治病的视频,即便挡着脸,可谢时泽还是认出她,很快和她取得联系。

知道林微月决定离婚后,谢时泽便主动提出带她四处逛逛。

过去一个月里,她和谢时泽看过高山、海洋、沙漠。

可现在,她实在没力气接着折腾,决定住在谢时泽家里,安稳度过所剩无几的生命。

躺上床前,林微月随手从书架抽了本书来看。

翻开才发现,原来这是本相册。

照片有些泛黄,边角微微卷起,看得出相册的主人常会摩挲这些照片。

相册里记录了她和谢时泽的童年。

小时候,两个人几乎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林微月正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可相册又翻过一页时,她瞪大了眼。

谢时泽为什么会有她婚礼时的照片?

林微月突然记起来,婚礼结束后请点礼物时,有人送来一套天价首饰,其中有一枚山茶花造型的钻戒。

但那个人却没留下名字。

山茶花是林微月最喜欢的花。

在她婚礼时送来这样精心准备的戒指,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但她当时怕纪迟年知道后难过,便托收礼的人原封不动退还回去。

现在,林微月猛地反应过来,看向进来送水果的谢时泽,“我结婚那天,你来过?”

谢时泽轻轻嗯了一声,林微月问:“为什么?”

他声音很轻,“因为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林微月听后,静静看向谢时泽。

“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意。”

“但你也知道,我快死了,我不想耽误你。”

“不是耽误。”

谢时泽语气郑重,“和你待在一起,我每分每秒都很开心。”

“微月,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林微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微微垂下头。

谢时泽也不勉强她做出答复,只替她盖好被子,“早些休息,不舒服随时叫我。”

半夜落了大雨,林微月被雷声吵醒。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腹部暖暖的。

她伸手一摸,发现肚子边放着个暖水袋。

“我吵醒你了吗?”

谢时泽站在床尾,手里拿着双毛绒袜。

“今晚降温,我担心你着凉,所以拿了个热水袋过来给你暖暖身子。”

说着,他弯下身,自然而然地给林微月穿上袜子,耳尖却有些发红。

“你体寒的毛病还是没改。”

温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林微月的脚腕,她心口有些发烫,不敢直视谢时泽,只小声说:“谢谢。”

……晨光洒进时,林微月看见谢时泽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绣花针,在毛线间灵活穿梭。

“早。”

谢时泽抬头,指尖还缠着浅粉色的毛线,“猜猜这次我给你做了什么?”

他举起未完工的织物,能看出是帽子的轮廓,帽子顶端还特地缝上了两只猫耳。

“我也是初学,要是做得不好看,你别嫌弃我。”

林微月眼眶莫名有些发热。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纪迟年面前露出光秃的头顶时,他讽刺她做戏做得很全套。

明明有那么长时间、那么多机会发现她的病情。

可纪迟年一直没有对她施舍半分关心。

而谢时泽知道她掉光头发后,立刻就买了全套编织工具,每天都看视频学针法给她做各种各样漂亮的帽子。

“怎么会呢?”

林微月压下心中酸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暴雨过后,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林微月喜欢晒太阳,不免多朝窗外看了几眼。

谢时泽看出了她的心思,“要不要出去拍照?”

“玫瑰园里花开得正盛,你穿上新买的那条裙子,肯定很漂亮。”

林微月有些迟疑,“我现在的样子不太上镜。”

谢时泽握着她的手鼓励,“相信你的专属摄影师。”

林微月被说得心动,还是答应下来。


纪迟年出轨后,林微月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结婚日常突然爆火。

从第一次牵手到婚礼上流着泪宣读誓词,九条视频记录了他们最美好的七年。

评论区都说“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没人知道,视频里的男主角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

一周前,林微月新发布视频的点赞量超过了前九条的总和。

镜头里的她戴着化疗后的毛线帽,声音很轻,“大家好,这是我确诊癌症的第一百天。”

“我丈夫是治疗这种癌症最厉害的专家。”

“可他陪白月光初恋在国外旅游半月,导致我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很抱歉,辜负了大家的祝福。”

视频最后十五秒,林微月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病号服上。

她没精力剪辑,就这样发布在网络上。

仅仅三天,视频就有了上百万条评论。

陌生人安慰鼓励的私信没断过,可置顶对话框里,她三天前发给纪迟年的一句“今天化疗好疼”,至今未读。

而阮雨棠朋友圈更新了纪迟年给她手指割伤处包扎的照片,配文“纪医生舍不得我受一点疼”。

陈医生推着药车进来,面露不忍,“还是联系不上纪医生。”

他顿了顿,“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

你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

一个小时后,林微月拨出的第一百通电话终于被接通。

手机里首先传出的,是暧昧的叫声。

纪迟年喘息着问:“林微月,你又来装病吗?”

“雨棠已经告诉我了,你药瓶里装的都是维生素片,检查报告也是伪造的,枉我前段时间还担心过你。”

“我说过,如果你接受不了开放式婚姻,就离婚。”

阮雨棠甜腻的声音传来,“迟年,再快些……”下一瞬,伴随着女人越来越高亢的声音,电话被挂断。

即便已经见过他们亲昵的姿态,林微月心口还是不争气地抽痛起来。

她安慰自己,真心本就瞬息万变。

二十岁,她随口说想吃城北老字号的包子,纪迟年早起开车跨半个城市买回来,还假装是顺路。

二十二岁,林微月被男同学开黄色玩笑,纪迟年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人扭打在一起,顶着再大的处分也要帮林微月出气,带着满脸伤口,他向林微月许诺,“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二十五岁,两人遇到地震,他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林微月,后背被钢筋刺穿,林微月哭得不成样子,他却笑着安慰,“你看,我是不是比承重墙靠谱?”

自那天起,林微月就彻底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了纪迟年。

直到二十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纪迟年的初恋重新回到身边,在结婚纪念日上,纪迟年当众扔下林微月,冒着暴雨去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

回来后,他一句辩解也没有,“是我主动找的棠棠,你别去找她麻烦。”

林微月眼眶通红,笑着讽刺,“你还真有担当。”

“微月,我还是放不下她。

如果你能接受开放式婚姻,那我们就各玩各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离婚。”

她顿时浑身冰凉,声音轻而颤抖,“纪迟年,离婚这种事不能随便说的。”

恋爱七年,两个人吵得再厉害也从没说过分手。

可现在,纪迟年竟然这样平静地提出离婚?

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那天之后,离婚成了纪迟年的口头禅。

饭菜味道淡了要离婚,地没拖干净要离婚,西服没熨好要离婚。

一年下来,他提了99次离婚。

上个月纪迟年生日,林微月熬了三个通宵做的纪念相册,被他随手扔进壁炉。

“林微月,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踩灭溅出的火星,“我要的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不是这些垃圾。”

“看看你现在一副怨妇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看见朋友圈里两人亲密的合照,林微月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屏幕上。

照片里,阮雨棠年轻又漂亮。

熄灭屏幕,倒映出的她却面容枯瘦,连头发也不剩几根了。

不明真相的陈医生还在继续劝她,“林小姐,您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纪医生有多爱你,我们全都看在眼里。”

“要是他知道你生病了却没能救回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微月苦笑着摇头,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我不治了,麻烦帮我办一下手续。”

她时日不多,不想把最后的时间也浪费在纪迟年身上。

林微月勉强抬起满是针眼的胳膊,给纪迟年发了消息。

“纪迟年,离婚吧。”


纪迟年踏进医院后,走廊上原本热闹的交谈声在他经过时戛然而止。

护士站的同事们看见他,翻了个白眼,刻意地背过身去。

不知是谁故意提高了音量,“某些人真是医者仁心啊,老婆一个人化疗时还能陪情人出国度假。”

电梯里,一向崇拜尊敬纪迟年的实习生见到他后,立刻慌乱退出。

“我、我等下一趟。”

对纪迟年来说,今天医院里的一切都太奇怪。

他皱眉,感到疑惑。

纪迟年走进更衣室换白大褂时,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被人贴满了匿名纸条。

上面用潦草字迹写着“渣男去死不配当医生。”

他顿时怒火中烧,“谁写的?”

可更衣室里的其他医生都假装忙碌,没人理会他。

走过医院公告栏时,纪迟年猛然瞪大了眼。

他荣获本省十佳医生的照片,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巨大的叉。

照片里他自信的笑容顿时显得格外讽刺。

他气得发抖,立刻想调监控看看是谁干出这样缺德的事,却被主任叫住。

“纪医生。”

主任的眼神像在看一袋医疗废物,“今早院长收到上百封投诉信,都是关于你违背医德的。”

“你治疗癌症很在行,但有些人性的病,怕是没法治。”

纪迟年被说得一头雾水,周围有许多同事和患者盯着他看,他有些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一句“知道了”。

他回到办公室,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划开屏幕,大学同学群里正在转发林微月的视频。

许多人艾特他,“这不是你太太吗?

视频里说的癌症专家大夫该不会是……”纪迟年皱眉,林微月什么时候拍过视频?

他模棱两可地点开链接。

镜头里,林微月笑容灿烂地朝镜头挥手。

“我这两天身体状态还不错,大家不用担心我。”

冰岛夜风呼啸,第一缕极光掠过冰川时,她的双眼也熠熠生辉。

“这里很漂亮,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没有后悔放弃治疗。”

下一刻,林微月的围巾被风吹散,镜头里出现一双男人的手,体贴仔细地为她重新系好围巾,声音温柔,“别着凉了。”

纪迟年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看起来和林微月这么亲密?

他强行按下疑惑和怒意,翻到林微月的第一条视频。

林微月七年前的青涩模样撞进眼里,画质模糊,却能清晰看到女孩脸上的红晕。

她对着镜头小声说,今天和喜欢了很久的人在一起了。

纪迟年呼吸一窒,仿佛又回到当初校园恋爱的岁月,心跳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沉浸在林微月的视频里,没有察觉到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林微月一直默默记录着他们的日常。

可看到第十条视频的时候,手机砰的一声掉到地上,纪迟年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视频里,林微月在病房里独自输着化疗药水,脸色苍白至极。

她想说话,可一张嘴就剧烈咳嗽起来。

她痛得发抖,蜷缩成一团,捂嘴的指缝间溢出鲜血。

看到她咳血的瞬间,纪迟年只觉得心脏揪紧了疼。

怎么可能?

林微月从头到尾不都是在装病吗?

可视频里却把她独自治疗的过程完完整整记录下来。

“我丈夫是治疗这种癌症最厉害的专家,可他陪白月光在国外旅游半月,导致我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视频里的声音在纪迟年耳畔炸开。

他膝盖一软,撞翻了器械车。

手术刀哐啷落地,掌心传来剧痛,可比起胸腔里翻涌的窒息感却显得微不足道。

林微月病情恶化,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纪迟年无比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信息,他又握着手术刀划了自己几刀。

清晰的疼痛反复提醒他,这不是梦。

林微月的生路,被他亲手斩断了。

“迟年。”

这时候,阮雨棠提着保温桶进来了。

她嘴唇涂得红艳,凑到纪迟年身前撒娇,“前几天是我太娇气,我特意炖了排骨汤给你赔罪,你尝尝……”阮雨棠突然噤声,因为纪迟年抬起的眼里布满血丝,像头濒死的困兽。

“迟年,你怎么了?”

“装病?”

他举起手机,屏幕里林微月正露出满臂青紫的针眼,“你管这叫装病?”

他的理智近乎崩溃,心脏里好似插进一柄淬毒的巨刃。

“微月一直很怕疼,体检时抽个拇指血都要我哄着才愿意……阮雨棠,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情?”

纪迟年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阮雨棠踉跄后退,保温桶砸在地面,汤汁溅在她新买的高跟鞋上。

纪迟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双眸猩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是个专门研究癌症的专家!”

“可现在,我的妻子竟然因为癌症即将去世?”


死后的一段时间,林微月跟在纪迟年身边。

看他失眠,看他落泪,看他靠自残来缓解悲痛。

可林微月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对她而言,纪迟年已经成了陌生人。

陌生人要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纪迟年卖掉所有家产,给癌症基金会捐了一大笔钱。

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只要看到癌症患者苍白的脸,眼前就会浮现出林微月的样子,当场崩溃。

他再也没办法做到冷静地为病人诊治,辞去了工作。

夜里,纪迟年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

他梦到大学时的林微月笑着扑进他怀里,“纪迟年, 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下一瞬,梦境变换,林微月躺在病床上,憔悴无比。

“纪迟年,你为什么把我弄丢了?”

醒来时,纪迟年泪流满面。

纪迟年不知道林微月安葬在哪里,他来到谢时泽家,抬手按响门铃。

林微月跟在他身边,看见纪迟年的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他们结婚时的戒指。

可他当初出轨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摘掉戒指,重新和阮雨棠配了一对新的。

谢时泽见到是纪迟年,满脸厌恶,“纪迟年,这里不欢迎你。”

“你折磨微月那么久,现在,你还她一份安静,行吗?”

纪迟年身体一颤,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想知道她葬在哪里。”

谢时泽根本不想理他,重重甩上门,纪迟年却伸手抵住,手掌被夹出长长一条血口。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求你了……”纪迟年衣不肯走,袖滑落,露出满是针眼的手臂。

这段时间,他反复折磨自己,想要与当初的林微月感同身受。

谢时泽见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纪迟年,你用什么赎罪?”

“命吗?”

纪迟年垂下头,没有回答。

这天后,纪迟年每天都固执地跪在谢时泽家门前,好几次昏倒在台阶上。

林微月的灵魂飘在窗前,看着纪迟年凹陷的脸颊,露出讽刺的笑。

“纪迟年啊……我想要安葬的位置,早就告诉过你了。”

林微月话音落下的同时,纪迟年眼睛突然亮了一瞬。

他想起来了!

半年前,林微月曾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迟年,以后我们不在人世了,就住到城北山上的墓园里,好不好?”

“那里山青水绿,视野开阔,还能看到你喜欢的银杏,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可以合墓,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能继续做夫妻……”现在想起来,林微月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了。

所以才会用玩笑的方式,说出那样严肃的事情。

当时他是怎么回应的?

那时候,阮雨棠正好发了一张穿着兔女郎装装扮的性感照给他,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语气不善地敷衍林微月,“别一天到晚想死人的事情。”

然后往前走去,享受着阮雨棠带给他的刺激,没有看林微月的表情。

纪迟年立刻上了车,油门踩到底,飞速来到墓园。

他找了整夜,终于在天色将明时找到了林微月的墓碑。

这一瞬,纪迟年像被抽走了脊柱,无力地跪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无比怀恋地触碰冰冷墓碑上的黑白照。

泪水砸进香烛台里,纪迟年声音沙哑,“微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用命补偿你。”

纪迟年买来一大袋纸钱。

从前觉得烧纸钱是迷信行为的人,现在却一摞一摞烧个不停。

他一边烧,一边忏悔,“微月,我好想你。”

“我记得你说想吃从前学校门口的煎饼果子,想回学校看看宿舍楼下的流浪猫,想跟我一起去北欧旅游……”可这些事情,他都没能按照承诺实现。

没多久,纪迟年背后传来谢时泽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是找过来了。”

谢时泽语气无奈,捧着一束白山茶,坐在墓碑前。

他眷恋地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看了很久,又播放出一段视频,“这是微月生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熟悉而虚弱的声音响起,纪迟年循声望去,无比贪恋地看着屏幕里的林微月。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纪迟年,错过了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见纪迟年。”

林微月的灵魂坐在两人中间。

她安静地看着纪迟年震惊、哀恸、撕心裂肺地痛哭。

又看向谢时泽,他无声流着泪。

她想伸手抚平谢时泽眉眼间的哀伤,手指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虽然知道谢时泽听不见,但林微月还是凑到谢时泽耳畔,轻声说:“山茶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又对纪迟年说:“我不需要你迟到的忏悔。”

最后,她叹了口气。

直到晨光划破云层,枝头露水坠落。

林微月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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