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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情事

紫漓er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白昼情事》,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周晋刘薄荷,由大神作者“紫漓er”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为了赚钱,我在夜场里兼职代驾司机。我与周晋毅之间的故事,始于那一场荒荡的代驾。那一晚我是他的代驾司机,他就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他喝多了酒有些怒火焚身,说的话也有些过分没底线。但是他并没有像从前那些客人一样,趁机占我便宜。我把他安全送到四环外的豪宅,他给了我一大把小费。我接过小费谢过了他,正要拿着折叠车回家,他却叼着根烟突然问我:“我今晚一个人,你要不要留下来?有特别多的小费。”...

主角:周晋刘薄荷   更新:2024-01-11 0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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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晋刘薄荷的现代都市小说《白昼情事》,由网络作家“紫漓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白昼情事》,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周晋刘薄荷,由大神作者“紫漓er”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为了赚钱,我在夜场里兼职代驾司机。我与周晋毅之间的故事,始于那一场荒荡的代驾。那一晚我是他的代驾司机,他就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他喝多了酒有些怒火焚身,说的话也有些过分没底线。但是他并没有像从前那些客人一样,趁机占我便宜。我把他安全送到四环外的豪宅,他给了我一大把小费。我接过小费谢过了他,正要拿着折叠车回家,他却叼着根烟突然问我:“我今晚一个人,你要不要留下来?有特别多的小费。”...

《白昼情事》精彩片段


周晋毅这别有深意的话一出口,就有许多围观的人开始起哄我们俩个,“哟,周少送啤酒妹回家这是要干嘛?”

周晋毅特别放肆的把一只胳膊撂在我肩上,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后,对众人说:“我和啤酒妹今晚回家要干什么,要怎么干管你们什么事?一群人在那瞎嚷嚷什么呀?通通给我闭嘴。”

我眼底含泪的看着周晋毅:“周先生,今晚就不劳烦您送我回家了,我自己回家就成。您大人有大量,别玩我了行吗?”

“我没有玩你。”周晋毅嘴角噙着笑意对我说,顿了一下,他薄唇贴在我耳边,一字一字残忍的说,“我是要玩、死、你啊!”

我在这一瞬间,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我知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周晋毅不会放过我的,我呆呆的站在他跟前,垂着脑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伸手拍了我的后脑勺一下,很轻的力度,我估计他之所以不敢用力拍我脑袋,是因为包厢里人太多,他不敢打女人。

我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继续原地不动的站着。

他又伸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瞧见我没反应,伸出脚踢了我小腿肚一下。

我往后缩了缩身子,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他冷笑一声后,干脆走到我身后,伸手一把扯住我绑在后脑勺的马尾,用力将我往摆着酒的桌前拖去。

我痛得尖叫一声,他立即说:“别叫,搞得老子真和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以那个刚才摸我脸的猥琐胖子为首,又开始哄笑起来。

我脸皮有时候是挺薄的,被他们这样一笑,我就立刻脸红了。

周晋毅把我甩在那摆满酒的桌子旁后,还顺手拍了拍我的脸,轻佻的朝我脸上吹了个口哨,说道:“啤酒妹,这样就脸红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着横竖他都是要弄死我的,那我在死之前,也不必与他客气什么了。

我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怒反笑,一只手端起桌上一杯酒,另一只手拉起我的手,去抓住那个酒杯,转头对我说:“开始喝吧。”

我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而是用力甩开他的手,竭力表现出一种我对他厌恶至极的表情,而后我仰头问他:“是不是我喝了这十杯酒后,还能顺利走出包厢,你就会放过我?提成也是我的?”

周晋毅冷笑一声后,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语调慵懒的回答我,“是。”

我心想:是就行了。反正周晋毅只说,只要我喝了酒还能顺利走出去,他就会放过我,那么就算我到时候,倒在他包厢外的走廊上,也算是走出去了,到时候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其实我刚才已经仔细思量过了,这十杯老白干,我也不是不可以喝的。

我的酒量并不差,67度的老白干虽然是烈酒,但是我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喝下去,在酒精还没有开始影响我的理智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包厢就行。

这样想想,我的胜算其实还是蛮大的。

可是当我喝到第五杯老白干时,我才发觉我错误估计了形势。

酒入喉腔穿肠过,我被辣得舌头发麻。

刚开始一杯两杯下去,我的头脑还算清醒,到了第五杯时,我已经明显感觉头脑发晕,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我听到周围有人在起哄我,有人在鼓励我,有人在嘲笑我,可无一不例外,他们每个人都像是在动物园看猴子似的来看我出丑。

我抬起头巡视包厢一圈,下意识的想在人群中寻找周晋毅的影子。

好不容易,我才看到人群中的他,他高大的身子陷在沙发上,脸色沉寂,黑眸此刻也正朝这我的方向看来,眼底隐隐透着寒气。

我打了个冷颤,扶着桌角,缓慢的蹲下身子,双脚已经无力支撑我全身,蹲下去后,我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可我的理智尚存,我深知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速战速决。我要在自己还没有醉倒之前,喝完剩下的五杯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这间包厢。

我颤抖的伸出手,继续拿第六杯酒,因为手抖的关系,第六杯酒被我往外倒出来许多。

我听到周围有个尖锐的女声对周晋毅说:“周少,她犯规,她一定是故意把酒倒出来的……”

我不知道周晋毅是怎么回答这个女人的,只记得直到我洋洋洒洒拿起第九杯酒送入喉中时,周晋毅也没有站出来说我犯规。

我真不是故意把酒倒出来的,确实是因为喝了酒,手一直在颤抖。

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第七杯酒时,我还因为一时手抖,直接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可周晋毅估计是良心发现,他并没有要我再补上一杯酒。

所以直到我顺利喝完第10杯老白干时,除却那些不小心被我洒出来的酒,以及被我不小心摔掉的一杯,我估计自己真正喝下的,只有7杯不到的白酒,也就是一瓶多一点的老白干。

这要是换了我爸爸来喝,估计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可我不是爸爸,虽然我是爸爸的女儿,但是我只得到了爸爸一丁点的遗传。

这几杯老白干下肚之后,我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趴在桌边,直接动弹不得了。

我不仅动弹不得,我还渐渐感觉胃里难受,不停的有东西往上翻涌。

我意识到自己想吐了,可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吐,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这个脸。

我用最后一丝清醒,抑制住我翻滚而上的胃,我暗示自己,一定要顺利走出去了,才能尽情的吐。

周围有人不停的朝我起哄、吹口哨,我听到有个男声在我耳边说:“小薄荷,快站起来走出去啊,只差最后一步嘞!”

我认出这个说话人的声音,是酒吧门口那个一直比较照顾我的保安哥。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再仰头想要找寻保安哥的身影时,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扶着桌子用力撑起全身时,感觉自己真是要死了,眼前是一片暗黑的,我伸手也看不到五指,有人在一旁帮我转了个方向,在我耳边低语:“一直走,别回头。”

我认出说话的人还是保安哥,可是我努力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保安哥的脸,只依稀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

很快就有人把保安哥给踹开了,因为保安哥这样帮我,是在犯规。

有人说要揍他,但是我听到周晋毅慵懒的开了口:“揍什么揍呀?都给我滚一边去,别挡着啤酒妹的路。我倒要看看她要给我怎么滚出去。”

周晋毅的话说得不怀好意,我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只往门口走了几步路,我就众望所归的倒下去了。

我倒下去后,耳边仿佛还听到了周晋毅那低冷嘲讽的笑声。

可就是因为他这令人讨厌的笑声,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豁出老命也要爬出去!

反正周晋毅刚才只说,只要我能滚出去就行,那么不管我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滚,只要最后我能顺利滚出去就可以。

我整个身子扑在地板上,开始匍匐前行,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我不顾一切的往前爬。

也许他们都在嘲笑我,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好笑,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快要爬到门口的时候,我以为周晋毅会无耻的出来拦着我,毕竟这年头打赌输了不认账的人是特别多的,而且电影里也都是这样演的。

可是周晋毅没有,他只是走到我身侧,看着我一点一点像蛇一样的往前蠕动。

我知道周晋毅就站在我身旁,因为我看到了他的鞋子,还有他的牛仔裤,他的两条腿那样长,在我眼角处不停晃动着,想不看到他真的也挺难的。

可我终究是个不争气的,原本只差了那么一丁点,我就可以越过包厢门口那条线,胜利的曙光就会属于我。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到曙光,心里一个激动,血液一个上涌,我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我一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我梦到那一年我坐在爸爸的单车身后,他给我戴了一顶小小的草帽,然后他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草帽,他载着我穿过山间的小路,穿过一条长长的下滑破,山风把我爸爸的恤衫吹得鼓起来,像个膨胀的大气球,爸爸转过头要来与我说话,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爸爸说的话,下一秒爸爸就消失了。单车上顿时只遗留我一个人,我的爸爸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

差一点我就可以听到爸爸最后要与我讲的话,可是连老天爷也不让我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

我的人生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什么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差一点我就可以越过这个包厢门,差一点我就可以与我的心上人远走高飞,差一点爸爸就不会离开我,差一点我就可以顺利的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差一点我就可以溺死在那不知名的小河里,可却偏偏有人要把我救上来……

我想我命不该绝,可人的一生中,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差一点点呢,要是没有那么多错过与挣扎,人是不是就会快乐一点点。

小说《白昼情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再有记忆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辆汽车上。

我先摸到了扣在我身上的安全带,接着我摸到了一个质感很好的皮质座位。

做代驾司机的职业病缘故,我会在第一时间凭借触感,辨别一辆汽车的质量好坏价格高低——

这真是一辆好车,连座位的皮质摸起来都是这么舒服、这么柔软,我就这样坐在上面,也比躺在我家里的床舒服。

我真想直接躺在上面睡过去得了,可是很快我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又想吐了!

我捂住自己的嘴,死命把我胃里翻滚的物体往下咽。

我现在还不清楚,我所乘坐的这辆车到底是谁的,但是我大脑残存的意识,指引我做出行动——我绝不能把呕吐物残留在这辆豪华轿车上面,否则我就得赔钱,可是这样的豪车我根本就赔不起!

就在我不停与自己的大脑,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时,我感觉车子慢慢的减速下来,而后稳当的停靠在了路边。

车厢门不知被谁从外面被打开,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扣在我肩上,直接将我从车厢里头给拽了出来。

我脑中意识到这双拽我的手,是一双男人的手,可我看不清他的脸。

街上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夜风将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送入我鼻子里,并不难闻的味道,是十分年轻的健康男性味道,夹杂淡淡的烟草气味。

我有些恍惚,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在这吐,吐完再上车。”

我心口“咯噔”一响,立即回忆起这把熟悉的嗓音,属于周晋毅那个土豪凯子。

我用力咽下一口气,想要开口说话,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我身子往前一倾,直接蹲在路上,吐了出来。

我忘记自己吐了多久,大吐特吐之后,我感觉胃里空荡荡的,特别难受,又特别冷。

上了车之后,我迷迷糊糊的问周晋毅:“可以开暖气吗?”

“你冷?”我仿佛听到他问了我这样一句。

可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好,我梦见自己坐在烤炉边上,爸爸正在给我烧一只烤鸡,可爸爸还没有烤完一整只鸡,我就迫不及待朝我的烤鸡扑过去,然后我抢过爸爸手里的烤鸡,津津有味的吃下了一整只烤鸡。

这简直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又暖又饱,以至于我在梦里也严重怀疑它的真实性。

我在意识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之下,被周晋毅拖到了酒店开房。

我至今依旧搞不清楚,他是如何畅通无阻,把我拖到酒店里去开房的,而酒店那么多的工作人员,看到一个男人深更半夜,拖着一个完全醉酒的女人来酒店开房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挠他?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真的为这个社会的淡漠感到深深的寒冷。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点寒冷其实也不算什么,更寒冷的还在后头。

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如坠冰窟,真的是冰窟……

寒冬腊月的天气,我被人泡在了注满冰水的浴池里面,我甚至摸到了身下一块一块的冰块!

这样的寒冷刺骨,是我此生经历过的最冷一天。

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站在我眼前的周晋毅,他手里端着一个装满冰块的盘子,正一块一块的拿着冰块,往我所在的浴池里撒。

我被冻得浑身发抖,意识到眼前的状况后,我立即从浴池里站起身子来。

周晋毅给了我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继而慢条斯理的把手里所剩不多的冰块,全部倒进浴池里,语气调侃的对我说道:“啤酒妹,你还真是睡神,把你浸在冷水你还能继续睡,没办法只能搞些冰块对付你。”

我的双脚此刻还浸泡在那刺骨的冰水里,站起身子后,我头脑渐渐苏醒过来,立即从浴池里跳出来。

我跳出浴池后,身子完全站立不稳,险些滑倒。

周晋毅一只手将我稳稳摁住后,横腰将我抱了起来,朝浴室外走去。

我被他抱在怀里,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一边剧烈的在他怀里扑腾,一边大声的质问他:“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周晋毅没有搭理我,把我抱出浴室后,直接甩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我陷在沙发上,全身酸痛得像要散架,我睁开眼睛,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完全陌生的环境,正中央位置是一张双人大床,房间装修奢华,估计是酒店的VIP级别套房。

我仰头看了一眼站在我眼前的周晋毅,他居高临下的站着,俯下头看我的时候,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不知道他带我到这里是想做事么,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途径就是逃,可是他堵住了我前方的路,我只能蜷缩着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往沙发边角处缩起身子。

我一直退到了沙发的最边角处,浑身发抖的看着周晋毅。

周晋毅盯着我,突然笑了,问我:“冷了?”

我用力的点头。

“想不想再冷?”他又一次问我。

我用力的摇头。

“不想就行。”

周晋毅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脸上扔来几张纸条。

我抓起那几张纸条,由头到尾的看了几遍之后,混沌的头脑很快意识到,这几张纸条是我当日锁在存物柜子里,耍周晋毅去找手机的那几张纸条。

我脸色遽变,很快便意识到,周晋毅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过我,就算我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他不仅没不会放过我,他甚至还保存着我的罪证。

周晋毅似乎很满意我脸色的剧烈变化,瞧见我连手都开始在颤抖后,他淡淡的挑眉,问了我一句:“说说,到底谁是大爷?谁是孙子?”

我真的没有想到,周晋毅这样一个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男人,会对我如此的记仇。

我不过就是骂了他一句“孙子”,他竟然能这样报复我!

可他越是这样记仇,我就知道我越是不能承认,我现在没承认他都能这么报复我,指不定我待会承认了,皮都得被他给剥下!

我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死不承认,那我就应该从一而终的死不承认到底!

我看着他,咬牙道:“什么大爷和孙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长长呼出一口气,手指摁了摁太阳穴,似乎是被我这种死到临头还宁死不屈的人格,给搞得焦头烂额。

半晌,他抢过我手里捏着的那几张纸条,指着上面的科罗娜啤酒标志,一字一字的对我说:“啤酒妹,看到纸条上面的啤酒标志了吗?科、罗、娜!不是你还是谁?”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用力把手里的纸条一甩,直接砸在我的脸上,纸条锋利,居高临下被他这样用力一砸,纸条便在我脸上滑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我咬牙回答他:“你知道科罗娜的员工有多少人吗?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写的?”

他冷哼一声,半晌手钳住我的下颌说道:“死不承认是吧?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说完他便伸出一只手摁住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觉得不妙,灵敏的伸出一只脚,用力踹向他靠近我的胸膛。

我这一踹,力度不轻,加上周晋毅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反抗,他被我踢了个正着,发出一声剧烈的肉搏声,周晋毅疼得蹙眉,看我的眼神愈发阴狠。

我听到他被我踹完后低咒了一声“草”。

我知道自己踹了他肯定凶多吉少,第一时间连滚带爬滚到了地面,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我才跑了几步,就发觉后脑勺一痛,周晋毅伸手揪住了我的马尾,用力把我的身体往后一拉。

我突然特别痛恨我的马尾,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如果我还能顺利爬出这里,我一定要我的马尾给铲平了!

我被周晋毅拉回来后,又被他甩在了沙发上,我还想再继续反抗,周晋毅利落的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手铐出来。

他三两下打开手铐后,很轻松便把手铐扣在了我两个手腕上。

我的双手被他这样扣住手铐,完全无法动弹了,我很惊慌的大声尖叫起来。

他看着我慌乱的笑,笑得万分精彩,在我耳边戏谑的说,“草,你跟我玩?你玩得过老子吗?”

我大声的骂他,“你个疯子!你凭什么给我戴手铐?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点了根烟吸上,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问我:“你和我讲玩法?这个玩法还不够刺激你吗?”

我用力的挣扎起来,戴着手铐的双手就差被我挣出血来了。

我挣扎了一会,有些自暴自弃的对他说:“你这样绑着我算什么?有种你就弄死我啊!”

他一听就笑了,笑得特别放荡不羁,“行啊,想我弄你了。”

说着,周晋毅把烟头一甩,摁住我胡乱挣扎的双手,说,“你躺好了,老子肯定给你弄舒服了。”

小说《白昼情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岳弯弯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了前面两个字,仿佛是要告诉我真相,但是想了一会,她又闭上了嘴,回光返照似的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朝我笑了,说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不就等于给了你一次机会吗?所以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你这种死灰姑娘,你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变成白雪公主。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我提醒她:“可是你和我都得不到的东西,未必别人就得不到啊?”

岳弯弯立即说:“没有关系,就算别人得到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我要的不过是他的心,他的心我若是得不到,你这个死灰姑娘也永远别想得到!”

最后一句话,岳弯弯说得咬牙切齿,势在必得。

可是我很想告诉她,其实她刚才已经跟我说了那人的前面两个字。其实我好像猜中了是谁,只是我无法肯定。

我猜想,能拥有我的照片的人,并且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的人,名字前面两个字还叫做“周敬”的,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人。

我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岳弯弯扶出酒吧,夜风吹来,她又长又卷的发丝搅得我眼前一阵迷乱。心也乱。

我看她一眼,打算套她的话:“你刚才说的哪个人?再跟我说一次呗。我听不清。”

岳弯弯哼了一声,漂亮的手指戳在我脸上,一字一字的说:“想套我话?你、休、想。”

我有些郁闷的甩开岳弯弯的手,狠心的说:“行,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天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车吧。”

说完,我把岳弯弯丢在路边,转身就往酒吧里头走。

我才刚往前走几步路,就听见岳弯弯在我身后大声的哭喊——“刘薄荷,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万一待会有人看上我的美貌,对我图谋不轨,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付得起吗?你给我回来!”

我在心里汗了一把,心想岳弯弯也不是完全醉到不省人事吗?竟然拐着弯夸自己漂亮貌美。

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重新转身走到岳弯弯眼前,她一见我,又开始笑嘻嘻的伸手戳我的脸。

我说:“你的车钥匙呢?我送你回去。”

岳弯弯抹掉了眼泪,转而又嬉皮笑脸的对我说:“我没有车啊,我是走路来的,我从家里特意走路过来见你的,我走了几个小时才走到你面前的,你现在听了是不是很感动?”

我懒得搭理她的胡言乱语,直接伸手在她的皮包里翻找钥匙,很快就被我翻到一串汽车钥匙。

我在停车场找到她的车子后,将她塞进车厢,绕了这个城市走了大半夜,才成功从岳弯弯嘴里套出她家里的地址,将岳弯弯送回了家。

出来开门的是岳弯弯的妈妈,岳弯弯的妈妈得知我大半夜送她回来后,不停的对我表示感谢,还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我拒绝了岳弯弯妈妈的一片好意。

骑着电单车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我往回头看岳弯弯居住的豪宅,再回忆起她的好妈妈,心里忽然生出许多羡慕来。

妈的,长得这么漂亮,还有大房子住,还有一个好妈妈,岳弯弯还在我面前哭个屁啊哭!我都没哭!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四点。

我迷迷糊糊的洗了个澡后,感觉自己头痛到不行,做什么都力不从心,连吃方便面都提不起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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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感觉很困很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整夜来来回回的滚,始终无法让自己陷入睡眠。

于是起身翻找我藏在床底下的铁盒子,我把铁盒子里的旧物一样一样的翻出来,终于被我翻到我想要翻的东西。

我把它拿在手里,指尖摩挲过去,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东西,环境却早已是换了又换。

手下的这枚老旧物件,是我以前读大学的出入铭牌,铭牌上写着我的名字,铭牌上的1寸照片却不翼而飞。

我当然没有忘记是谁把这照片给撕下来的,是周敬尧。

周敬尧当时说,这照片是我所有照片里面,最丑的一张,所以要把我撕下来放在钱包里头避避邪。

我当时特别想要阻止他,并且觉得他这样做,是极其不对的一件事情,因为这给我出入校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可是后来他离开了我之后,我又开始有了私心的在想,还好当时那照片被他拿走了,这样他才会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我长什么样子。

反正我就没有他的照片,所以我永远不用帮他保存照片,时间久了,我还会慢慢忘记他,最后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终于在清晨时分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像,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认出他是周敬尧,可是他的面目却开始一点点变得模糊,我用力的转过身子,想要把他看清楚……可是我这一用力转身,转眼就醒了过来。

有人说,做梦的时候,转身一定要轻,否则你就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了。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并没有为这件事情感觉特别伤心,岳弯弯给我带来的这个消息,于我而言不过是段小插曲,起初还稍稍能刺激一下我的心灵,过了一两天后,我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日子照旧,我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应该想什么,不应该想什么。

而酒吧里那两个被我害得剃光了头发的姑娘们,竟然也奇迹般的,没有拿两把菜刀来追杀我。

在酒吧里头迎面碰上的时候,她们也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瞪我,连冲上来打我脸的企图都没有。

这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心想,莫非城隍庙里的菩萨最近特别照顾我?可是我也没去给它添香油钱啊!

后来我才从妈妈桑嘴里得知,原来她们之所以没有来报复我,纯粹是因为妈妈桑的警告。

妈妈桑对那两个姑娘说:周晋毅那个凯子包了我,我现在是周少的人,她们要是敢对我动手,就是对周少动手,后果很严重,结果要自负!

我得知这件事情后,表面上感谢妈妈桑的帮助,心里却在想:妈的!周晋毅那个凯子还欠我100块,他不仅欠我100块,他还欠我一个桃子,他都欠我这么多东西呢,他拿什么来包我?我包他还差不多!

四五天一晃眼过去,眼看这一天已经到了月底的最后一天,我的啤酒销售额却还是没有突破5万大关。

别说5万,我连4万都没有突破,望着我迟迟没有起色的啤酒销售额,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啤酒经理在这最后一天的时候,亲自来到了夜色酒吧踩点问候我——

“刘薄荷,你这个月请假的天数我都给你记着呢,别人的出勤率是百分之百,你的是百分之八十,不对,你是百分之八十不到。你不到百分之八十也就算了,你连5万都卖不出去,夜色这么好的卖点儿,要是换了别人来卖,一个月分分钟卖10万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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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想着,我横竖就是混个文凭而已,什么专业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于是我便报考了这个专业,并在二手书店里,买了几本别人用过的自考书籍回来学习。

可我严重低估了自己的智商,对于有学习基础的我,这一个专业何止挺容易通过,简直是特别容易通过。

我按着自考论坛上,热心网友归纳的几个重点复习纲要,有侧重性的看了几遍书籍,以及阅读了近年来的各大公关关系案例,以及十大经典危机公关案例,再加上考试时的临场发挥,很容易便通过了“公关关系”自考专科考试,并在今年年初取得了专科毕业证书。

自从取得自考专科文凭后,我便一直留意有关于“公共关系”的职业,并开始在网络上投简历,也参加过几回面试,但是大部分人力资源HR认为,我尽管在理论方面讲得头头道道,但是我的自考学历,与完全空白的公关工作经验是个硬伤。

尽管这年头的自考主办方,总是将自考学历鼓吹得头头是道,但是自考就是自考,全日制就是全日制,这在用人单位眼里看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再加上,这年头的本科生多如过江之鲫,我一个自考专科生,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作经历,想要找一份与公共关系有关的职业,其实还是比较困难的。

可我那时心里也清楚,只要我继续再坚持找下去,凭借我的不断尝试,其实我也应该可以找到一份,与公共关系有稍微沾边的打杂工作。

比如做活动策划身边的小助理,平时帮忙搬运货物,活动现场布置,这也是公关关系的一个工作内容部分。

可我又想了想,与其做这样的苦力活,赚取每个月数两三千块的收入,倒不如先继续卖啤酒,同样是干苦力,卖啤酒还可以兼职代驾,我不如先积累资金,再继续准备考试,双管齐下,伺机而行,再寻求一条更好的职业生涯规划道路。

于是,公共关系的自考专科文凭,便被我搁置了下来。

一直到今天,我才又有了重新拾起的念头,可我也清楚,并不急于这一时,我得先有计划再有行动。

我在出租屋里吃过午餐,正躺在床上背诵英语单词,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我一看,还是个熟人的电话。

这是我的一个老顾客,据他自我介绍,他是一个画画的老头。

这个老头为人特别和气,气质脱俗,他常常光顾我的生意,故意让我去给他开车。

他之所以找我来开车,据他自己所说,主要是觉得我的气质,特别像他的女儿。

我心想这个老头这么想念他的女儿,按照一般规律,他女儿必定是不在世上了,于是我曾经特别好心的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千万不要伤心。

可是老头跟我说:他一点都不伤心,女儿已经死去好多年了,而且死的时候只有四五岁,样子特别安详。

他还拿过他女儿的照片给我看,我一看照片,发现他死去的女儿,还是个刚长了几个门牙的小女孩。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这个老头果然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他竟觉得我的气质与他门牙都没长齐的女儿相似。

可是我没有当面戳穿他脑袋有问题,毕竟他是我的雇主,给钱赚的都是大爷。更何况他年纪还有点大,年纪大就容易越活越回去,我都是能体谅的。而且,有时候越活越回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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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一接到这个老头的电话,立刻换上衣服,骑着我的折叠单车,从出租屋出发了。

老头让我去市区某证券公司楼下等他,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一辆黑色奔驰里,奔驰的驾驶座上也坐着人。

他瞧见我到了之后,便立即把那驾驶座的司机赶走。

那司机被他赶走后,我才坐进了车子里,客气的问老头:“阿伯,你今天要去哪里?”

老头盯着我的后脑勺,笑弯了眼睛说,“随便走走,其实我就是想要听听你的声音。你怎么越长越像我女儿了?连声音也这么像。”

我再一次被这老头的话雷得不轻。

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司机,能够让人觉得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像一个牙齿都没长齐的小女孩,也真是特别不容易。

下午五点,我把那老头成功送回他的家里,得到了老头递给我的一笔不菲的酬劳后,我便骑着我的电动单车,与老头挥手告别了。

我往前骑了一小段路,就听那老头与他身旁的老伴说——“你看她多像我女儿啊,以前我女儿骑四轮单车的背影,可不就就是这样的嘛……”

老头的老伴没有搭理这个老头的胡言乱语,我想她大概也是与我一样,都觉得这个老头病得不轻!

下午5点30,我到达夜色酒吧,我打算从今晚开始,继续完成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5万啤酒销售额。

这个月截止目前为止,我只完成了将近3万的销售额,眼看月底在即,只剩下三四天的光景。

我想要在这三四天之内,完成剩余的2万块销售额,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又算计了一下时间,这几天正赶上足球赛事,酒吧每天晚上的生意都特别好,人流也达到年度空前高涨的一刻。

也许这几天我努力一把,说不定我也能完成了任务。总之事情都是人干出来的,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呢?

我换上制服,戴上工牌后,特意去和保安哥打探了一下消息。

保安哥特别担忧的告诉我:“昨晚那两个被你害得剃光了脑袋的姑娘来上班了!”

我一听,惊讶得语无伦次,“脑袋都没了怎么能来上班?……不不不,头发都没了怎么能接客?”

保安哥说:“戴着假发来的!长长的假发!就跟真的一样!要不是隔壁老王告诉我,这是在淘宝买的,再用顺丰速递连夜空运过来,我还以为她们这是吃了激素!头发一夜之间就长出来了!”

我一听这两个姑娘们戴着假发来上班,一时之间心情紧张得无法自拔,心想万一她们真要拿菜刀砍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肯定砍不过她们两个人啊!

我正烦恼得直头痛,妈妈桑从身后喊了我一声:“刘薄荷——”

我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浓妆艳抹的妈妈桑,还有妈妈桑身旁的那一位,妆容精致,美丽得毫无瑕疵的网红小姐——岳弯弯。

妈妈桑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这位岳小姐来了好几次了,说要见你。”

我拒绝与岳弯弯这个网红见面,于是说:“我不认识她。”

妈妈桑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岳弯弯笑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笃笃笃”走到我眼前。

岳弯弯这种级别的美女,放在这夜色酒吧里,绝对属于一等品,仅是她走向我的这一段,我就瞧见几乎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尤其是男员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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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

他是我的金主啊!

他是那个给了我31张毛爷爷,开保时捷穿黑衬衫住四环外豪宅,还问我要不要留下来过夜的大爷。

认出他的那一刻,我内心几乎崩溃到无法自拔。

很快我又记起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他的代驾订单还没有完成最后的付款!

要是让他知道,是我这个啤酒代驾妹耍着他跑了十几公里,他会不会打死我?打死我不要紧,可他会不会因此而拒绝给我付款?

想到我快要到手的银两,有可能因为我一时失误而飞走,我第一时间在脑海里浮现起来的挽救措施,就是要逃!

我要立刻逃!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逃!

我要在保时捷大开还没有发现我的时候立刻逃!

可是我的电动车此刻就停放在巷子口,若是我想逃跑,势必是要走出巷子,被那个男人瞧见的。

我躲在巷子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骑电动车逃跑时,耳边却开始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捂住狂跳的心口,在确定那个脚步的确是朝我这边走来的时候,我清楚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到临头了,那男人估计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了,我无路可退,只能拔腿就跑——

我不顾一切往前跑了一段路,稍稍回头往后看,就瞧见昨晚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正急速朝我这边的方向跑来!

他人高腿长,手里还拎着我写给他的纸条,此刻他一边朝我的方向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在我身后说话——

“孙子,有种你别跑!敢耍老子,你他妈活腻了!”

我吓得胆子都要破了,此情此景,就跟被人拿着两把菜刀在后面追杀一样。

我不顾一切的往前奔跑,仿佛只要慢一步,我就会被人乱刀砍死。

可我长得矮,他却长得高,我的腿没他的腿长,我即便豁出全身力气也跑不过他的。

眼看他就要追上我了,我脑中忽然生出一计,我寻到路上一个,长得挺慈眉善目的胖大叔,立刻跑上前去抱住胖大叔的手,往胖大叔身后一躲,用惊愕无比的声音,手指着朝我跑来的那个英俊男人,向胖大叔求救——

“大叔!大叔!这个人,这个人他想拐带我!他追着我跑了几条街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那个昨晚开保时捷的男人,站定后喘了几口粗气,见我躲在一个胖大叔后面,目光阴冷的扫了我一眼,估计他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依旧试图伸手想把我拉过去。

胖大叔见状,把我护在身后,一边质问那英俊男人想要做什么,一边把周围的左邻右李都喊了出来。

这里是城市的老旧住宅区,胖大叔一呼百应,很快就有许多闲着没事,在家养鸟养草的老人出来围观。

我见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紧绷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昨晚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从刚才追上我为止,目光就一直死死钉在我身上。

我假装看不到他犀利的目光,他越是这样看我,我就越是躲在胖大叔身后,死都不要露出脸来给他看。

我估计这个有钱的英俊男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他也许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这种状况。

眼看周围的邻里将他火速包围,有人质问他为什么要追一个小姑娘,有人威胁他要报警。他被这群老人搞得焦头烂额,连我都在默默同情他。

可这个男人似乎是与我有不共戴天的孽海深仇,即便到了这种时刻,他还是不停的伸手,试图把我从胖大叔身后抓出来。

那个胖大叔也不是傻的,他看那个男人的装扮非富即贵,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绑架犯,于是往后看了我一眼后,有些起疑的问我:“你真的不认识他?”

我扫了昨晚那个男人一眼,他看着我的目光冷峻,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厌恶与愤恨,我知道今日我若是落到他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我立即把脑袋缩回来,看着胖大叔,猛地用力是头,咬牙说:“大叔!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绑架犯,他要把我抓到山区里面卖给别人做老婆!你快点报警抓他呀!呜呜!你快点抓他呀!我的小命现在就拿捏在你手里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吗?呜呜!”

我的哭声还没有结束,耳边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低笑声,这仿佛是保时捷大开惯常用的嘲笑方式,我清楚记得,昨晚在车厢里,他也是用这个笑声,嘲笑了我好几回的。

我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嘲笑声,佯装淡定的继续躲在胖大叔身后,半晌,他越步到大叔身旁,站在我的眼前,胖大叔想把他挥走,却在发现他精壮有力的胸膛时临阵退缩了。

我以为他会把我拎出来狂揍一顿,可是他没有,他俯下头,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耳畔,我听到他带着嘲讽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字一字的说——

“你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我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不争气的发现自己半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

我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碰到我,但我很肯定,他刚才没有认出我,就是昨晚给他做代驾的女司机。

因为在他离开巷子的一个小时后,我手机提示他完成了昨晚的代驾付款。

连同路程与额外小费,总共人民币1358,他付的很是很爽快,甚至还给了我一个五星无字好评。

我看着到手的钱,想起刚才在巷子里那样对他,下午还那样阴差阳错害他跑了那么多冤枉路,突然有些内疚起来。

可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开保时捷的男人手机是怎么落到我外套口袋里的,而且明明是他的手机丢了,为什么要找个女人来骂我是小偷?

我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让我想明白。

我回出租屋吃了碗方便面后,又带上我的折叠电动车,开始我一整晚的工作。

接连下去的好几个夜晚,我照样在卖啤酒的间隙,用手机在代驾APP上抢单。

我送了一个又一个的男顾客安全回到家,他们有些用言语调戏我,有些用肢体吃我豆腐,有些还在我安全送他回家后的第二天,去我的代驾公司那里投诉我,理由是我对他的态度不够热情。

对于这形形色色的顾客,我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应付自如。

可我再没有遇到一个,像那一日开保时捷男人那么大方的顾客,甚至连额外另加给我小费的顾客都没有,哪怕是多给我一百块小费的顾客也没有。

这年头,还是理性消费的男顾客居多的,像那日的保时捷大凯子,毕竟是少数。

老实说,我真是有些失望的。毕竟靠着公里数赚代驾费,与我所想要到达的存款目标,距离还是有些远的。

我这辈子已没有什么愿望,只希望赚到足够多的钱,请到一个足够好的律师,争取到我想得到的人。

可就是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其实也是特别困难的。

一个星期后的夜晚11点,我在啤酒公司经理划分给我的片区推销啤酒,可是一个晚上下来,我的销量并不太好。

经理之前找我聊过一次天,大意是说:同样的划分片区,我的业绩与其他啤酒销售人员比起来差了许多。

经理说,虽然我的工资是没有底薪只抽提成的,但是销量依旧是太差了,他还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的业绩再这样没有起色,他就要把我调到另一个人流量少的酒吧,把我这个地段好的片区,留给其他业绩更好的啤酒销售人员。

我承受着这样的压力,每天晚上在不接代驾订单的时候,都尽可能的推销啤酒,可我常常把嘴皮磨破了,别人也不愿意买下我的一瓶啤酒。

有些客人会提出无理的要求,让我陪他们喝就给我买酒,我只能推脱告诉他们,我们是正规的啤酒公司,啤酒销售人员是不允许与顾客喝酒的。

事实上,虽然我们公司规定不允许销售人员与顾客喝酒,但是懂行的人都清楚,这个规则其实是可以打破的,一般啤酒销售人员越是能喝,啤酒销量才会越好。

我之所以不愿意打破这个规则,不是因为公司规定不允许,更加不是因为酒量不好,而是因为我还要做代驾。

醉酒驾车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两者取其一,我只能放弃陪顾客喝酒。

在代驾的空隙,我尽可能的推销啤酒,大小机会都不放过,本着多卖一瓶是一瓶的念头,每天拼死拼活的与顾客磨嘴皮子。

时间久了,我渐渐学会用服务去感动客户,一般来了客人,我就冲到前头,给客人送茶,送毛巾,等他们都错以为我是酒吧服务员了,我才趁机推销啤酒。

有些刻薄的顾客会觉得,我给他们送茶送毛巾都是别有用心,但是也有宽厚的客户并不介意,一般这种客户都是男性客户居多,对女性有种天生的宽容。走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利用我这唯一的优势,去感动客户了。

但是也有些客户很野蛮,常常趁我给他们送啤酒的时候,趁机摸我的手,碰我的身子。我不能对客户发火,只能在送完酒之后,尽量远离这样的客人。

这天晚上,我在一个包厢里吃了苦头,有个男客人在我送酒进去的时候,趁我俯下身子为他们倒酒时,伸手用力掐了我的屁股。

我吓得身子一抖,全场哄然大笑起来,我却只能忍气吞声。

我为他们倒完酒后,便寻了个机会,从那个包厢里逃出来。

我离开那个包厢后,一股脑儿往大厅处走去。

我所服务的一楼大厅,是顾客喝酒观看表演的地方,也是这间俱乐部里消费最低的一个楼层,再往上一层装修便越豪华,消费也更高。

我走到一楼大厅处,此时乐队表演刚好结束,现场播放着稍微舒缓的音乐。

我穿过顾客桌位,正想走出酒吧透口气,头顶处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中——

很轻巧,带着火光。

我吓得一个机灵,身子一抖,一个香烟头便从我头顶滚落,直接掉落在我的手臂上。

香烟头不长眼睛,在我手臂上烫出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我疼得倒吸气,真心的疼,疼得泪水在眼中翻滚。

我气汹汹的仰起头,想看看楼上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随意丢烟头——

这一抬头,我便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他站在二楼,双手搭在二楼的扶手上,瞧见我仰头看他,他眼底迸发出戏谑的光芒,与此同时,他慵懒的把手往裤袋里一插,站直了身体,盯着我的脸,仿似漫不经心的朝我吹了声口哨。

我望着二楼上那个熟悉的男人,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一回受到的惊吓,比刚才被烟头烫到的惊吓还要巨大!

怎么又是他?

那日被我耍着跑了十几公里,又被我冤枉要绑架我,开保时捷住豪宅的那个男人。

我原本气势汹汹的双眼,在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戏谑笑意时,越变越弱。

那个男人即便什么话也不说,我也很清楚他眼底的意思,我脑海里浮现起,那日他在巷子里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你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

我猛的意识到,他今天是要来报复我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收回了仰望他的视线,我低下头,假装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捂住自己被烫伤的手臂,转身就要逃。

那个保时捷大开瞧见我要走,却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在楼上喊我——

“喂!卖啤酒的!科罗娜!你上来,我要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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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清楚,楼上的保时捷大开是在与我说话,可是我也清楚,他绝不是真心想要和我买酒,他这是要挖个陷阱给我跳!

我不会愚蠢到飞上去跳入他的陷阱,于是我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也没有抬头再去看他,而是径直朝前走去。

才走了几步路,我便撞到了俱乐部里的妈妈桑。

妈妈桑在这间俱乐部里的权利很大,她既掌管着这里所有出台姑娘们的生死,也掌管着这里几乎所有工作人员的生死。

讨好她也是我每日的工作之一,否则她一个不高兴,对我经理说我一句不是,我就不用在这里干下去了。

虽然我可以随便就再找到一份卖啤酒的工作,可我却很难再找到一个,有这么多优质客源的代驾地点。

这个CLUB位于本市最豪华的地段,聚集了大量的有钱人与富家子,在这里我常常能很以最快的速度,抢到别人抢不到的代驾订单。

我撞到妈妈桑后,妈妈桑瞥了我一眼,猛地朝我皱了眉头,有些责备的口吻对我说——

“刘薄荷,周少说要给你买啤酒呢,你没听到?跑什么跑?生意来了都不会做?周少还会吃了你不成?”

我赶紧回答妈妈桑:“妈咪,楼上不是我负责的片区,要是被经理知道我去和同事抢生意,我会受到惩罚的。”

妈妈桑显然不满意我这个借口,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后,一边颠颠的与楼上那个叫做“周少”的男人赔笑道歉,一边给我下命令,那口气是不容反抗的——

“我让你上去你就上去,你经理算个屁,在这地盘都得听老娘的!”

“可是我……”

“没有可是!”妈妈桑说话没有一丝商量的口气,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你个死不长眼的小妮子,大金主来了都不睁开眼睛瞧瞧,好好伺候着,得罪了他我待会给你好看!”

妈妈桑黑着脸与我说完这一番话,又翻了一张赔笑的脸,仰着头看着楼上的男人,尽与他说些客套话。

那个被称作“周少”的男人,并没有怎么搭理妈妈桑,他刚才见我要逃,原本已经要下楼追我,可是走到一半,妈妈桑就杀出来了,他根本不必亲自出马,就轻易拿捏住了我。

此刻他目光依旧紧盯着我,似乎是担心我又想继续逃走。

我在妈妈桑的不断催促之下,仰头看了他一眼,他对上我的眼睛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看不懂他笑容里的意思,但我想起第一次在停车场里见到他时,他也是朝我露出了一个这样的笑容。

他笑容的弧度与上一次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相比于上一次的笑,今晚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与玩世不恭。

我盯着他的笑,身子一抖,开足暖气的夜场里,我打了个寒颤。

他看见我站在原地不动,手指虚空点了点我的脑袋,说话的语气特别放肆——“啤酒妹,上来。”

我怀揣着不安的心情,饶过几张桌子,一步一步的爬上楼梯,走到二楼。

他就站在二楼的通道处等我,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今日穿着普通恤衫牛仔裤,他长得高,牛仔裤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一副气质慵懒的流氓样,可远远看着他,那身材比例又极好,有些像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

我脚步怔了一下后,又抬脚一步步靠近他,我心里极度不安,一颗心扑通狂跳,我知道他一定会报复我,可是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我。

我有自知之明,得罪了这样一个富家子,我清楚自己凶多吉少。

从前有个出台的小姐,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二世祖,当晚就被二世祖扔给几个流浪汉轮了。

我害怕我也会遭受那样的待遇,我不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待会不管他怎么质问我,只要我一口咬定,那天耍着他跑十几公里的人不是我就行。

就算是皇帝想惩罚一个平民,也总得要有证据吧?

上次的事情说到底无凭无证,我不相信他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我一点一点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并告诉自己要淡定,越是大敌当前,我越是要临危不乱,所有虚空造势的敌人,其实都是纸老虎!

可是当我如临大敌的走到他眼前站定后,他却什么都没有问我。

只是盯着我的脸,突然又朝我笑了。

他总是这么喜欢对我笑,可从小我爸爸就对我说,越是对你笑的人,就越是危险。

他的笑容,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应该是极有魅力,能把女人的心融化掉的那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差点就被他蛊惑了。

可是我现在离得他近一些了,我分明看到他笑容底下,对我的嘲讽与讥笑,那笑容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对我示威——啤酒妹,你拿什么与我斗?老子叫你上来你还不是得上来?

我的内心剧烈的做着挣扎,意识到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的落在我啤酒裙装下的大腿时,我往后缩了缩身子,把自己的距离与他拉开。

他撇撇嘴,又抬起脚,朝我走近,这一次他离得我更近,我感觉一团热乎乎的气息贴向我,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味道,我想他一定喝了不少酒。

这一回靠近我后,他不再专注看我的腿,转而专注看我的胸,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他却突然伸手去抓我胸前的工牌。

我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衣服,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得那样放荡不羁,笑得那样肆无忌惮,笑得那样不知所谓!

他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手,落在了他不该碰的地方,我越是挣扎着,他捏我工牌的动作力度就越大。

我上衣都快被他扯掉了,他才点了点我的工牌,一字一字的念出我的工牌:“C-O-R-O-N-A,科罗娜?啤酒妹?刘薄荷?对吧?”

我皱着眉看他说:“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嘴角弯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低哼两声后,继续伸手,特别放肆的帮我捋平胸口的工牌。

他一点一点捋平我胸口那个皱巴巴的工牌,他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举动其实是不妥的,每当我想要推开他,他的手就搭住我的腰,用力把我的身子往他怀里带。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如果他是想要报复我,为什么绝口不提那日在巷子里的事情,只一心专注对付我胸口的工牌?

最后,他满意的看着我胸口那个被他捋平的工牌,戏谑的朝我吹了个口哨,俯下头,薄唇贴在我耳边,对我说了句特别意味深长的话——

“女人就像这枚工牌,不听话的,就给她多捋几次就服帖了。”

我不太清楚他这句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可是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口中呼出的湿热气息喷在我脖子上。

我发现自己特别不争气的发抖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楼下的乐队开始演唱,震耳欲聋的音乐开始响彻在整个酒吧——

我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了,问他:“周先生,您要买啤酒吗?不买我走了。”

他笑笑,冷不丁的在我耳边来了一句:“这会就知道喊我周先生了?怎么不叫我孙子得了?”

这是他第一次与我暗示那天在巷子里的事情。孙子是我那日留给他的称呼。

我不安的握紧了拳头,仰起头假意的朝他笑:“周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吧,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说完,他冷哼一声,突然一个用力,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只手把我拽过去。

我吓得尖叫,“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是明摆着吗?”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一字一字的说,“遛狗!”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只手已经圈在我的脖子处,他把我脑袋压在他身上,就像拉狗一样,把我拉着我往楼上走去。

酒吧里到处都是人,周围有几个男人看到他圈着我,有人跟他开玩笑:“哟,周少这是和啤酒妹玩出火来了?”

我听到他特别无耻的回应那人道:“可不是?看她可怜就玩玩她呗。”

我在心里咆哮:玩你妹啊玩。

他把我拉到最顶楼的包厢房里去。

包房里人声鼎沸,音乐震耳欲聋,到处乌烟瘴气,拖着我进了包厢后,他一把用力把我甩在了沙发上。

周围玩乐的男人们瞧见他拖着个啤酒妹进来,纷纷过来围观我,就像动物园里围观猴子似的,将我火速包围起来。

有个猥琐的胖子甚至走到我身旁,上下打量我,还趁机伸手摸了我的脸。

我没好气的把胖子的手打开,胖子特别无耻的说了句:“有意思。周少带来的妞就是有意思。”

那个周少瞧见胖子摸我的脸,伸手抓了桌上一瓶铝罐啤酒,猛地朝胖子身上砸去,说:“你活腻了?我带来的人,你也敢碰!滚!”

胖子瞧见周少发火,颠颠的就滚了,一边滚,还一边和身旁的猪朋狗友说:“晋毅今天吃炸药了?我摸一下她的脸而已……我之前上他的妞他也没发我的火。”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晋毅。

原本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而已,但是连同他的姓组合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就有些不普通了。

周晋毅。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熟悉到差点可以诛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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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听到周晋毅说最后一句话时,很是荡漾的朝我笑了。

笑了几声后,胖子特意走到了我跟前,用一种调侃的语调问我:“啤酒妹,晋毅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他让我问你呢。”

胖子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在窃窃低笑,可是迫于周晋毅的压力,大家似乎都不敢笑得太大声。

我觉得这块烫手山芋真的有些烫。

如果我回答“不是”,周晋毅必然不会放过我,因为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了他做男人的尊严。

如果我回答“是”,眼前这个淫荡的胖子也肯定不会放过我,因为依照胖子这淫荡无边的说话风格,他接下去必然会问我一些更加淫荡的问题。

前后左右都是个坑。

我现在主要把心思放在,到底要掉进哪一个坑这个问题上。

周晋毅不出所料的开始给我施加压力——

他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故意轻咳一声,微微眯起的黑眸闪烁着精光,对上我的目光时,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暗示什么,我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焦虑的蹙紧了眉头。

胖子见我不开口,给我壮胆:“啤酒妹,你别怕他!你就直说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他要敢揍你,胖哥我保护你!”

我想说:胖哥,你真是好大方,我谢谢你保护我,可我不需要你保护!因为我怕你要剃光了我头发!

我还没来得及把我的心理活动阐述出来,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周晋毅站起身,迈开长腿,朝我和胖子的方向走来。

胖子此时正背对着周晋毅走来的方向站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周晋毅已经走到他身后。

就在胖子毫无防备之时,周晋毅伸手扇了胖子后脑勺一下,胖子就这样被周晋毅的手,用力轰打到了一旁。

胖子被打得不知所措,气咻咻的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打他脑袋,一抬头就对上周晋毅那张熟悉的脸。

他胖乎乎的脸上,隐含着怒气,语气还有些不满:“晋毅你打我做啥?”

周晋毅剑眉轻挑,有些不耐的语气道:“我早让你别老啤酒妹啤酒妹的叫,你还叫?啤酒妹是你叫的吗?”

胖子不服气的说:“可她就是啤酒妹,我没有说错啊,她卖啤酒的我不叫她啤酒妹,难道叫她啤酒姐?”

胖子一呼百应,得到了包厢里其他朋友的呐喊助威支持。

周晋毅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他大概自己也没有彻底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听胖子喊我啤酒妹。

也许他只是纯粹的不喜欢。

不喜欢就跟喜欢一样,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周晋毅又看了胖子一眼后,不耐的添上一句:“随便你随便你,反正除了啤酒妹,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我觉得周晋毅这个人,有时候神经大条得有些离奇。他不许别人叫我啤酒妹,自己却特别乐意喊我啤酒妹。

比如此刻,他就站在我跟前,俯下了脑袋,用他那把特别磁性的迷人嗓音,在我耳边低声的说:“啤酒妹,你好好回答问题我就考虑放过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离得我很近,我清楚感觉到一阵男人的体温,很热很热,不停的往我身上逼近,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却把我拉回来。

我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乱了阵脚,因为我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也许是我求生的一次绝佳机会。

我仰头看他,问道:“我好好回答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不和我追究我砸了你脑袋的事情?”

他笑了一下,炙热的胸膛慢慢离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调懒洋洋的对我说:“看你表现——”

胖子见到周晋毅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什么,立即反应过来,周晋毅有可能是在给我施加压力,立即大声的对我说道:“啤酒……”

胖子还没有成功喊出“啤酒妹”,就有些不淡定的扫了一眼周晋毅,他对上周晋毅那张冷酷倨傲的脸后,有些蔫蔫的对我说:“刘薄荷,你别怕他,他是不是威胁你?”

我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周晋毅,再扫一眼地上刚才被剃掉的姑娘头发,终究决定屈服在周晋毅的淫威之下。

我正了正身子,对胖子肯定的说:“周少他没有威胁我。”

胖子不相信,“肯定有!他从小就喜欢威胁人!他最怕输给别人!”

胖子无情的揭穿了周晋毅的弱点,说完还有些没底气的扫了周晋毅一眼。

我看到周晋毅英俊的眉眼微微一抖,很快他就撇撇嘴,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沙发上坐着。

他坐下后,就开始斜着眼角,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是在评估我的表现,我待会若是表现得不好,他也许就不打算放过我了。

我立刻对胖子补充道:“我都说了,周少没有威胁我,周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挺虚伪的,我胃里还有些发酸,好想吐。

周晋毅却对我展露了一个特别满意的笑容。

胖子有些郁闷的“嗯”了一声后,又把问题引到刚才的话题上:“那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说:“你眼瞎吗?他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变性人?”

胖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问你,他在床上‘行不行’啊?”

我被噎了一下,很快,我就昧着良心说道:“嗯,还行。”

胖子原本已经被气得脸色阴沉,听到我说周晋毅“还行”,他眼睛立即就亮起来。

胖子逮着我这句话,又开始大做文章起来——“还行而已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胖子特别嘚瑟的扭头看向周晋毅——“周少,刘薄荷她说你只是‘还行’而已啊!看来你还得加把劲儿……”

胖子的话引得他带来的朋友们哄堂大笑,我也被他们的笑声搞得脸红耳赤的。

我怎么也想不通,周晋毅为什么要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

他这不是明摆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妈的跟个傻子似的……

我战战兢兢的抬眸,一抬眼又瞥到了周晋毅紧绷的俊脸。

我吓得赶紧收回了视线,心里寻思着,不可以让胖子再这样耻笑周晋毅是个“不行的”。

周晋毅要是被耻笑了,我待会就会被他扯死!

随着胖子和他的朋友们的笑声暂告一段路,我红着脸,对胖子说出了一句迄今为止,我说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周少啊,他是至今为止试过的最好的男人!”

胖子一听就变了脸,“有多好?”

我说:“管你什么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胖子又问我:“你不说就没证据,至少得跟我们说说他什么水平。”

我有些懵,胡乱的说:“反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水平。”

胖子似乎料定了我在撒谎,又挖了个坑给我跳:“你见过什么水平的?有多大?这么大?”

说着话胖子还用手给我比划了一下。

我觉得和胖子比黄暴,我注定是比不过了,最后,我只能用一句我曾经看过的避孕套广告词,来结束这个看似漫无边际永远到不了头的话题。

我跟胖子说:“光大是没用的,最重要是持久!”

胖子反应了数秒后,带头大笑起来。

我趁着他大笑的空隙,赶紧跑到了周晋毅跟前。

为了速战速决,我直接就给周晋毅跪下了。

胖子笑完后,再一抬眼,发现我正跪在周晋毅跟前,又淫荡的说了句:“我靠,他持久你也用不急着去跪舔吧?”

我在心里“呸”了那个胖子一声。

一抬头,看着周晋毅那张如沐春风般的俊脸时,我又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我就这样跪在周晋毅眼前,假意的笑着说:“周少,您看我都实话实说了,您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周晋毅轻咳一声,看也不看我一眼,倨傲冷漠的对我说:“还行,就是你这笑,我不太喜欢,你笑得不够走心。”

我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笑得不走心?我走你妈!

周晋毅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低笑了一声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对我说:“你这态度也不太好,我好像看到你瞪我了。”

我赶紧撒谎道:“周少,我没有瞪您,您一定看错了。”

“是吗?”他轻轻哼了一声,一抬头才扫了一眼我跪在地上的腿,说道:“你跪地上做什么?”

我真诚的说:“我求周少原谅!”

周晋毅说:“行啊,原谅你……”

我一听到周晋毅给了我肯定答复,顿时如蒙大赦,感觉头顶的夜空都亮了,我正要站起来和周晋毅告辞回出租屋吃方面,只站了一半,身子呈现半蹲姿势时,周晋毅一只手就拽住我一条胳膊,对我说,“原谅你是可以的,不弄死你也是可以的,不过你今天得陪我。现在是下午13点,到明天下午13点,老子好好给你灌输一下什么是真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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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就要拒绝周晋毅,想给我灌输什么是“真持久”的无理要求,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妈妈桑就冲了出来,挡在了我前头。

妈妈桑一脸谄媚的看着周晋毅,在我还没有表态的时候,她替我回答了周晋毅的话——

“可以可以,周少想包我们薄荷24个小时嘛,别说24个小时,就是48个小时,64个小时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陪客的费用……”

周晋毅语调懒懒的道:“啰嗦什么呀?记我账上。”

我张了张口,一心仍然只想要拒绝。

妈妈桑没有给我开口拒绝的机会,立即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刘薄荷,你别给我反抗!你好好陪他24个小时,陪客费我不抽你的,包括上次的酒水提成加奖金,总共2万,等你明天平安回来我就全数给你。”

我原本还想反抗到底,但是一想到只要安全度过这24个小时,我就可以拿到2万块,我开始有些动心了。

妈妈桑瞧见我犹豫,又给我下了剂猛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把周少砸伤成这样,人家周少没让你血偿你就嘚瑟笑吧,两个姑娘被你害得头发都没了,难得周少看上你,只要你陪他24个小时。他要你陪你就陪他呗,长得这么帅算你捡着便宜了,又不会把你做死,从来只听说过男人做过死,没听过女人被做死的……”

我没有正面回应妈妈桑的这段话,因为我内心始终觉得,周晋毅包下我24个小时,绝不是想和我做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

以我对周晋毅的了解,如果他真想对我做什么,早在上次我被他拖进酒店拷上手铐时,他就应该对我做了,可他当时并没有。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三种解释:一种是我的吸引力不够,一种是周晋毅就是个不行的,最后一种是周晋毅这种凯子的追求比较崇高,做爱这种事情比较倾向于你情我愿,不喜欢被迫强求。

针对这三种情况,我比较倾向于第三种。

如果是第三种,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我第一次为他做代驾时,他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过夜时,当我表示拒绝后,他并没有恼羞成怒,更加没有强迫我,而是微笑的目送我离开。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其实我都无所谓。

只要周晋毅别逼我和他上床,他想用什么方式整我,我都尽量陪他玩。

我拒绝与男人上床,不是因为我个人思想多么纯洁,而是因为我觉得做爱这种事真的很痛,还会导致有孩子,想来想去上床这件事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周晋毅这个年轻人,他把我从酒吧带走,并包下我24个小时,当真就不是想和我上床,而是因为他觉得还不解气,他还想要继续整死我。

他开车带我来到一栋挺豪华的私人会馆,挺有绅士风度的打开车门,让我下了车。

我今天出门走得急,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条打底裤,一下车,我就感觉寒风嗖嗖,冷得我打了个颤抖。

周晋毅特别贴心的问了我一句,“你冷?”

我走出车门,站定好,裹了裹毛衣,诚实回答:“是挺冷的。我还没吃饭。”

我说这话主要是想暗示他,必须给我顿饭吃了,就算我答应陪他玩24个小时,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像我这种身体素质这么好的人,也是需要吃了饭才能陪他玩的。

可是周晋毅脑子终究是少了一根筋,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忽略“我想吃饭”的心理诉求,还是真的就没有意识到要给我饭吃。

总而言之,他看了我被冻红的鼻子一眼后,轻飘飘的对我说了句“冷就对了”后,便把我拽进了这栋私人会馆里,完全没和我提过“吃饭”的事情。

我被他拉在身后的时候,又重复给他暗示了几次,“周少,你吃过饭了吗?”

周晋毅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吃什么饭呀?饭有什么好吃的?”

我说:“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再来玩。”

周晋毅回头看了我一眼,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他再一次忽略了我想吃饭的诉求,对我说道:“谁说我要陪你玩?”末了,他终于注意到我想吃饭的诉求,却是一口否决,“你都这么胖了还吃什么饭?别吃了,减肥。”

我在他身后嘀咕,严重抗议:“我要吃饭,我也不胖。”

周晋毅继续忽略我要吃饭的诉求,也没有回头看我,背对着我说道:“你胖不胖我待会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路上遇见了熟人,他还挺高兴的与他们打招呼。

我跟在他时候,我偷偷的瞪了他后脑勺几眼,以发泄我内心的不满。

他后脑勺似乎真的长了眼睛,每回我瞪完他之后,他总是冷不丁的转过头来威胁我:“啤酒妹,你敢再瞪我一次试试!”

久而久之,我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再也不敢偷偷瞪他了。

这一段路我走得特别漫长,特别辛苦,原因可能是因为我真的饿了,我真的又冷又饿。

周晋毅把我拖到一间有试衣间的包厢后,丢给了一条布料极少的裙子。

我下意识的展开他丢给我的这条裙子,如果我没有辨别错误,这似乎还是一条泳装裙子。

我疑惑的问他:“你给我泳衣做什么?”

周晋毅点了根烟吸上说:“给你的当然是让你穿上。”

说着话,他把我推进了试衣间,顺手把那条布料少得可怜的泳衣,从外头扔了进来。

我坐在更衣间的椅子上,开始思考,他大冷天的到底要我换泳衣做什么。

我还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周晋毅便在外头催促我:“啤酒妹,你换好了没有?”

我赶紧撒谎道:“嗯,在换了……在换了……”

其实我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下来,大冷天的,我还这么饿,再换上这么一件泳衣,我不是要等着被活活冷死吗?

又过了片刻,我依旧思考不出一个可以应对的计策出来。

周晋毅在外头等得不耐烦了,又开始催我:“你到底换好了没有?”

我赶紧说:“快了快了,周少,我都已经快换好了,不过这泳衣的胸围太小了,我的胸要比这大好几号呀,要不我就不换了吧?”

“你的胸要比这大好几号?”周晋毅讽刺的嘲笑了我一声,转而说道,“泳衣太小穿不上是吧?行吧,你开门,我进去帮你穿上。”

我猛地咽下一口口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周少,我自己可以的。”

周晋毅在外头说:“我最后再给你30秒,30秒后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给你换,我倒要看看你的胸到底有多大,连这么大的泳衣都装不下你!”

我一听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又发愣了几秒,意识到我已经别无选择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扒了我身上的毛衣打底裤包括文胸内衣,再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这套连身的泳衣。

周晋毅数到第30秒时,我刚好把自己套进了那套泳衣里。

他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我正背对着他,对着镜子在给泳衣做最后的整理。

我整理好身上的泳衣之后,望着更衣间里的落地镜子,正好看到周晋毅此刻的目光,正直直落在我的大腿上。

听说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总是先瞧腿,若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腿长得还可以,才会去瞄她的脸。

科学家说,这是因为女人的大腿象征着生命力,原始社会里,男人就喜欢长腿的妹子,这样的妹子更能存活下去,腿长往往也意味性的成熟,发育健康,传达出可以交配的意思。

可我觉得科学家说得还是有些复杂,男人看女人的大腿,大部分还不是因为下半身冲动,要是想象着那两条大长腿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必然是十分美好的。

我转身看着周晋毅,他的目光还落在我的腿上。

我特别不给面子的质问他:“你看够了没有?”

他这才微微移开了目光,又盯着我的脸左瞧又瞧,半晌,他突然问了我一个令我挺意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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