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淡淡地说,语气虽然轻松,但细细看每一个字仿佛都透着血腥味。
就在此时,朱棣提出反问。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鞑子有许多军户,日子过得能有多差?”
“前元贵族再任性,不至于骑在军户头上作威作福吧?”
余闲无奈笑了笑,感慨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
“元朝的军户可分田地,听着很人道吧?”
“对啊。”朱棣立刻回道。
“倘若你是军户,给你分了田地,你给朝廷舍命打仗,听起来还算正常吧?”
“没错。”对面点点头。
“...可要是,你每年种地,种出来的粮食得交给官府超过一半的税。
上战场后两三年、甚至六七年才回家一次。
若是发动战争,马匹、铠甲、粮草、刀箭。
以上全部自费,如果不够,需要卖儿卖女,否则全家沦为奴隶。
你,还觉得公平么?”
话音未落,朱棣眉头已经拧成一团乌草。
“放他娘的屁!”
“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这不就是软饭硬吃?!”
“又要我种地,又要我当兵,还要我出钱,他咋不把我的命拿去?”
余闲研究史书多年,对此见怪不怪。
“要你的命干嘛,又不值钱。”
“他们要奴隶,要奴隶生小奴隶,否则元人的儿孙奴役谁去?”
朱棣完完全全听了进去,被这番说法震撼到了。
如果他爹起义不成功,说不定到今天,汉人还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不仅杀人,还要诛心,用心何其狠毒?
“简直欺人太甚!”
“元人余孽一日不灭,世上便要多受一日折磨。”
“待我出去,定要启禀陛下!参照先生说的办法——替天行道、驱逐胡虏!”
明明朱棣声音如震天雷,余闲却只是觉得太吵。
“你这口号,都过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