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天遇见的皇上新得的佳人。
这是那天的那个和皇上穿着一样衣服的白衣男子。
叫什么,昭阳世子。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迅速抽开身。
海棠花落了满地。
姒香慌乱地整理衣裳,又去捡地上的花枝。
李越将花瓶放在桌子上,退后两步,转过身,歉意道:“是在下唐突。”
姒香现在不管什么唐突不唐突,只说:“你......世子能不能赶紧先帮我把这些碎花瓣整理了,要是皇上发现,就不好了。”
李越被她急切的声音一催促,一息后也速速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
姒香将花枝和花瓶原地归位整理好,检查后确认没什么异常后,摊开掌心的碎花瓣看了看,随即又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昭阳世子。
她一股脑地将花瓣都塞进对方手里。
“今日之事,请世子守口如瓶,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妃妾和外男有了切身接触,虽是意外,但姒香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皇上知道。
姒香殷切看着他:“只要世子什么都不说,我自有办法遮掩,事关妾的名誉和生死,还请世子务必配合。”
她的语速急迫,却又意外的果断,本想请罪的李越怔愣点头。
名誉,对女子而言,的确干系重大。
但比不过生死。
事情捅破,他不会如何,这女子却难说。
见世子同意,姒香让他坐到御书房前厅的椅子上,坐远点。
她自己则是揉了揉脸,又躺回床榻上。
李越看着屏风后不知在做什么的身影,垂眼看着手中的花瓣。
他静了静呼吸,眼波微动后,将花瓣收入怀中。
小六子还不知自己的项上人头也许又能保住了。
他提着心听着御书房的动静,在听到一声明确的惊呼后,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完了。
死到临头,小六子看见远处皇上归来的身影,腿都要软了。
他藏着柱子后,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直让自己又勉强能笑出来,才如往日般低头凑上去,给皇上磕头:“皇上,昭阳世子在御书房等您。”
张九宫一听这话就不对,容娘子还在里面呢,怎么把世子放进去了?
他瞄着皇上还算如常的脸色,先狠狠踢了自己这个蠢徒弟一脚:“容娘子还在歇息呢!你怎么当差的!”
沈彻凉凉看了小六子一眼,推门而入。
小六子直觉得自己膝盖骨要碎了,白着脸跟在师父张九宫身后:“师父......”
“喊爷爷也没用,你的死期到了。”张九宫甩掉他,赶忙跟了进去看看情况。
小六子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说不定呢,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御书房的门徐徐打开,沈彻先看到的是李越。
他起身行礼:“臣参见皇上。”
沈彻一摆手,四下一扫:“只有你?”
“皇上?”
温软的声音从屏风后透出来,那声音一听就是久睡刚清醒:“唔......皇上?”
姒香揉着眼走出来。
她的头发松松散散的,衣服也只在寝衣外堪堪裹了件披风。
似是没听见沈彻回应,她才走出来察看,这一看,就看见御书房不止站了皇上,还站了一个陌生男子,和两个干瞪眼的太监。
沈彻拧眉:“进去。”他道,又加了一句:“把鞋穿上,收拾好再出来。”
“哦哦哦。”
姒香明显是吓着了,礼节也忘了,慌忙回了屏风后,还落下帘帐,彻底遮住屏风后的情形。
反应还不算慢。
沈彻点评一句,先是对小六子道:“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