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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人类被S级哨兵们跪着求链接白鲤礼向导素小说结局

小祖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接近深秋,白鲤礼刚出门就被大风吹的忍不住拉紧了衣领。这个世界的风吹得就像刮台风一样。要不是为了出门买抑制剂,她宁愿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待上一整天。白鲤礼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来的。她依稀记得她应该是个纯血人类,而不是这个有哨兵和向导世界的人。可更多的记忆她也没有,越回想,脑袋就越疼。她发呆之际等待的列车已经到来,在人潮拥挤之下她也跟着上了列车。这趟列车她已经坐了好几回,可是每坐一回心里都有些不安。那一丝的不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飘来的目光。女孩穿了件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外面配了一件长长的风衣,风衣有些大,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小。在这列车上就好像是一头误入狼窝的羊羔子,只是她本人...

主角:白鲤礼向导素   更新:2025-07-04 0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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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鲤礼向导素的其他类型小说《纯人类被S级哨兵们跪着求链接白鲤礼向导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小祖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近深秋,白鲤礼刚出门就被大风吹的忍不住拉紧了衣领。这个世界的风吹得就像刮台风一样。要不是为了出门买抑制剂,她宁愿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待上一整天。白鲤礼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来的。她依稀记得她应该是个纯血人类,而不是这个有哨兵和向导世界的人。可更多的记忆她也没有,越回想,脑袋就越疼。她发呆之际等待的列车已经到来,在人潮拥挤之下她也跟着上了列车。这趟列车她已经坐了好几回,可是每坐一回心里都有些不安。那一丝的不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飘来的目光。女孩穿了件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外面配了一件长长的风衣,风衣有些大,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小。在这列车上就好像是一头误入狼窝的羊羔子,只是她本人...

《纯人类被S级哨兵们跪着求链接白鲤礼向导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接近深秋,白鲤礼刚出门就被大风吹的忍不住拉紧了衣领。

这个世界的风吹得就像刮台风一样。

要不是为了出门买抑制剂,她宁愿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待上一整天。

白鲤礼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来的。

她依稀记得她应该是个纯血人类,而不是这个有哨兵和向导世界的人。

可更多的记忆她也没有,越回想,脑袋就越疼。

她发呆之际等待的列车已经到来,在人潮拥挤之下她也跟着上了列车。

这趟列车她已经坐了好几回,可是每坐一回心里都有些不安。

那一丝的不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飘来的目光。

女孩穿了件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外面配了一件长长的风衣,风衣有些大,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小。在这列车上就好像是一头误入狼窝的羊羔子,只是她本人就压根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半小时后,列车停在了她下的目的地。

又走了十来分钟,总算到了卖抑制剂的地方,花了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回来四支。足够她支撑一个月,就是平时多少得吃点土。

她在这里除了身份证明,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

拿过抑制剂,并小心翼翼地装进背包,她才缓步地走出了店铺。

身后,有一道目送她离去的探究目光,上下打量着,如同躲在幽林深处的野兽准备捕捉自己看上的猎物。

走出店门,又是一阵风迎面而来。

有点冷了。

看来她得多打一份兼职,才能攒下购买一件羽绒服的钱。

白鲤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有时还好奇打量着四周的建筑物,但更多的时候是无神走着。

她其实很好奇这个世界挺多东西,但奈何手里没有几个钱,去过的地方寥寥无几。

逛了一圈,她就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窗外的景色依旧是灰蒙蒙的。

异兽频繁入侵,除了城市外,其余的地方大多都被废弃。

列车经过的地方更是早就被废弃了的。

看着看着,一股困意就卷上了心头,白鲤礼计算着时间定了个闹钟,便靠着车窗沉沉入睡。

……

“嘭——”

忽然,一声爆炸把白鲤礼惊醒,她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身体已经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

周围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鲤礼拼命挣扎,但远没有下降的速度那么快,眼看着就要落在地面变成一块肉饼,一股力道猛然卷起她的腰,让她从空中平稳落地。

吓死个人!

白鲤礼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

那么高,那么快,她要是摔下来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得了。

“你是…向导?”忽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卷着她腰上的力道也被撤开。

白鲤礼边喘气边回头,与身后银发少年对上了视线。

银发少年一米九的个头,留着短短的狼尾,眉毛有尖锐的眉峰,身上穿着黑色的修身制服,指尖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红色火焰。此时他的表情微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向导会独自在这么危险的区域。

就在这时,他身后还走过来一只红色的火狐,有三条尾巴,看起来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去mua它好几口。

白鲤礼手指动了动,强迫自己视线,毕竟这么盯着一位哨兵的精神体,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向导吗?”银发少年见她没回自己,不由有些急躁,便又一次开口发问。

白鲤礼这才回应,“嗯。”

“你一个向导怎么来这里?”

“买抑制针。”

“买抑制针?”银发少年有点懵,这年头向导需要买什么抑制针?

只要勾勾手,一大群哨兵就会跟狗一样乖乖听她话。

“我是一个残缺向导,没有精神体,也无法安抚哨兵。”

白鲤礼使用一直用着的借口。

当初白塔都没能检测出问题来,那这个借口就是个完美又真实的原因。

银发少年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他愣了愣,抬手挠了挠头,“那你也是向导,不应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太久。我还是先送你回安全的地方吧。”

“嗯。麻烦你了。”

白鲤礼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毕竟凭借她的身体素质,要是想离开这危险区域,恐怕比登天都还要难。

精神等级越高的向导,体质就会越趋向于普通人。

她的体质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几分。

“跟我来吧。”银发少年带着她往一旁走去,步伐也因为迁就她缓了下来。

跟在少年的身后,白鲤礼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的惨状。

白色的列车早就四分五裂,已经成了一堆完全看不清形状的废铜烂铁。甚至有些碎掉的白色铁块上还沾染了未凝固的鲜血,以及周围零零散散的肉块。

看清的那一刻,白鲤礼的脸色惨白了下来。

这么恶心又真实的场景,她还是头一回看。

只看了不到一秒,就没敢再去看,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跟在银发少年的身后。长长的黑发被风吹的往后飘扬,并卷走了原本飘浮在发梢的香气。

看不见的地方有人用鼻子贪婪地将那几乎消散的香气全然吸进了身体。

向导的味道……果然还是那么令人向往……

银发少年停在了一辆军车面前,几乎是脚步停顿的那一刻,周围的目光就直直的投向他身后女生的身上。

只可惜这位无知的向导因为不想被规则束缚,早早就把自己的精神力禁锢,因此并没有发现别人对她的窥探。

也从未知道她本身就像是黑夜里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哪怕乌云遍布,也无法遮住她那能够切碎云朵的光芒。

“雷军医,这位向导小姐貌似受了点伤,你给她简单做一下检查。”银发少年吩咐,声音和神情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被叫到名字的军医立刻上前,手里拿着部队发放的医用工具。

“向导小姐,请允许我为您检查。”

白鲤礼原本想要拒绝,可是对方的语气实在是诚恳,她又想到最近身体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检查。

“麻烦你了。”

“不麻烦,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军医抿嘴一笑,将检测的仪器绑在了她的胳膊上,同时还进行了其他的检查。

大概二十分钟,检查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什么问题,向导小姐。不过您貌似最近摄入了太多的抑制针,这对您的身体不太友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去白塔请求援助。那样会比您注射抑制针更有效。”

“……谢谢你的提议,但我暂时不用。”听到军医的话,白鲤礼嘴角抽了抽,很礼貌的回绝了他这个提议。

去白塔寻求帮助,不就是意味着她要给哨兵们安抚了吗?

她暂时不太想做这样的事。

听到她的回答,军医的脸上明显有些遗憾,“那太可惜了。如果您在白塔上班,我一定会第一个挂您名下。”

“……”白鲤礼笑笑没回答,也是因为不知道从何作答。


军医看着这个笑,心里的遗憾更加浓烈。

这位向导一看就是一个心肠善良的,美得就像一朵盛开在黑暗里的花,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独自占有。

这要是让那群像疯狗一样的哨兵看见,说什么也会舔上一口。

想着,军医隐晦提醒,“最近这边不太平,向导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还是尽量少点出门比较好。”

万一碰上疯狗,那就会跟幽灵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只可惜这番话背后的含义白鲤礼并没有听懂。

她只想赶紧回家。

可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就被军医委婉的回绝了。

“现在外边还太危险了,您先在车上等着,等我们队长回来之后再安排人把您送回去。您一个人在路上,我实在是不放心。”

军医都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她只好乖乖在车上等着。

毕竟这个世界的异兽实在多,又多又强,若是单薄的她碰上,绝对是一巴掌就能扇死的那种。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晚上的风,更大了。

风卷出的呼呼声,就好像是异兽向人类发出的军号令,让人听着就毛骨悚然。

“咚咚咚……”车门被敲响,并且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向导小姐,我能进来吗?”

问是这么问,可手里的动作一点都没有要等回答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两人一对视,都愣住了一会。

白鲤礼是因为他头上冒出的灰色耳朵才愣住了。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哨兵可以把精神体彰显出来,但还是第一回看见,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直到看见对方的视线逐渐变得幽暗和具有侵略性,她才觉得有些不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且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你的。就是头一回看见,有些好奇。”

女孩的个子小小的,大概1米65的个头,身上穿着一件大号的风衣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瘦弱。只是很白,白得在黑暗中也格外的显眼。加上那张脸又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藏起来,尤其是身上还散发着向导独有的信息素,仿佛给所有单身的哨兵都传递着‘过来摘取’的信息。

基甸舔了舔有些发痒的撩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那么鲁莽直接上前咬住她的腺体。

听到女孩软软的声音传来之后,眼睛更是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是向导。”这话是陈述句。

白鲤礼像是接收到了某些危险信号,假装不懂地开口,“我本来就是残次向导……”

“撒谎。”男人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强势打断了她的话,上了车之后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把车内的空间挤压的寥寥无几。

目光再次锁定白鲤礼,看穿了她伪装背后的镇定。

大拇指和食指揉搓了几下,将想上手捏她脸的念头转移。

“残次向导?你说,我要是咬住你的腺体,灌入我的信息素,你会不会也会像其他的正常向导一样尖叫着逃离和挣扎?”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说到正常向导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尤其重。

白鲤礼整个人僵硬着,不敢再说话,脸色白白的。

她就不应该说那么多。

真是说多错多。

见她这个样子,基甸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仿佛是抓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基甸,我的名字。还有,刚才是逗你玩的,我没有那么不礼貌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向导小姐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白鲤礼还是没开口,就像个小鹌鹑一样,仿佛自己不开口盯住她的猎物就会主动的离开。

可她还是太小看猎物的耐心了。

尤其是在满是野兽的丛林里,稀少的猎物就显得更加的珍贵。

“嗯?不愿意搭理我?”哨兵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她背后的靠椅上,垂下来的大手跟主人一样散发着浓烈的侵略味,仿佛她要是不开口,这只手就会做出一些很过分的事。

白鲤礼抿了抿唇,在脑海思索片刻,想了好几十种方案。

最终还是选择了后果最轻的那种,她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弱了。

“白鲤礼。”

“姓白?真是个令人不太喜欢的姓。”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白鲤礼闭上眼睛,压抑着想给男人一巴掌的冲动。

这就是她为啥不愿意透露自己正常向导的身份,每天遇到的都是这些神经病,谁会愿意去一群神经病里边上班。何况关押着一群神经病的地方,从领导到扫地工都是神经病。

“不过,这个姓单独出现在你身上,倒是挺不错的。”

“……”神经。



男人话多是话多,但还是遵守规定将人给送到了家。

虽然他很想什么也不顾把人拖回自己的巢穴,但想到向导柔弱的体质,他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太道德的想法。

“回见,宝贝~”男人看着女孩上楼的背影,唤出了一个极其轻浮的称呼。

白鲤礼听着差点脚步踉跄,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神经!智障!骚包!

等门被自己重重甩上,白鲤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都怪那个神经病!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说的那些话那么轻浮又那么强势,就好像是网上一直说的入室抢劫般的爱情。

可这样的事情落在现实,完全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好吗?

白鲤礼越想越崩溃,恨不得变身为一条白鲤鱼,直接游进海里从此消失不见。

楼下,基甸并没立马离去,而是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又等楼上某个窗口亮起灯之后才慢悠悠往回走。

白鲤礼?有趣。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捏着的细软长发,明明只是一根头发却依旧带着主人身上的香味。

基甸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的向导饥渴成这样?

恨不得把牵住他的狗绳亲自奉上,亲自教会她怎么样一点点使唤一条狗。

啧。

基甸无声嗤笑。

黑暗中欲望和疯狂一同肆无忌惮地生长。


楼上,另外一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条疯狗盯上。

等脸上的热度降下,白鲤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进卫生间查看起了自己发热的后颈,为此她还买了好几个大镜子。

镜子里显示的后颈白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可发热的感觉却一点都没下降。

太麻烦了,白鲤礼忍不住叹气,默默地打开背包拿出抑制针给自己扎上了一针。

缓了几分钟,那种发热的感觉才慢慢变淡,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这样不行。

得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老是给自己扎一针也不好。手臂都被她扎出密密麻麻的小点了。

搞得她吸毒一样。

今天的事情有点多,搞得她又累又饿,拿出一根下等的营养液灌下去之后,才缓解胃里抽搐的疼痛。

天天吃营养液,她感觉她的胃都得了溃疡,迟早得进医院。

白鲤礼咂了咂嘴,品尝了一下白开水的味道,就去洗澡躺床上睡觉。

明天早上她还得去打工呢。

梦里睡得正香白鲤礼完全不知道因为今天这样一件意外的事情会导致她身份暴露。

某医院侧门口,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来找我干活,有什么检测不能留到明天?”半夜被叫醒的男人穿着一条黑色裤衩和白色吊带,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整个人的装扮有多邋遢就显得多邋遢。

面色有些憔悴,胡子长得比头发还长,乱七八糟的,显然是平时一点都没打理过。

“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基甸早就习惯了他不成人样的狗样,除了行动上有些嫌弃,倒也没有在其他方面表现出来。

“什么事?你赶紧说吧,说完我回去接着睡。”罗伯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生理性泪水从眼角处挤了出来。

这几天他天天熬夜做手术,白天又被拉去门诊坐班,简直困到躺下能睡到天昏地老。

“这个麻烦帮我检测一下。”基甸也不再磨蹭,将套进透明袋子的头发递了过去,“我怀疑这根头发的主人是一名向导。”

“……”罗伯夫嘴角抽搐,“你是不是单身久了,已经单出错觉了?”

“我没跟你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呀?你大半夜的拿根头发来让我检测,难不成不是你先开玩笑吗?还向导?我看是你领导还差不多!”罗伯夫骂骂咧咧,但还是一手把透明袋子给拿了过来。要不是看在两人都是同一族的份上,他绝对不会轻饶这个半夜打扰他睡觉的家伙。

基甸也没想多解释,“无论结果如何,都别告诉其他人。”

“知道了知道了……”罗伯夫敷衍地嘟囔了一下,转身拖着走了回去,要不是他会吓到其他人,他都想在这里直接睡一晚了。

“明天下午我来拿结果。”

“拿个鸡毛啊,你特么的,你把老子当异种耍呀?”

这点时间能干啥?罗伯夫转身就骂,可转身的时候黑发青年早就消失不见了。

溜的可真快!

……

闹钟准时响起,蒙蒙的光线也跟着透进了房间内。没多久,一只纤细的手就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摸索着把闹钟给关掉了。

又过了十几秒,白鲤礼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迷迷糊糊起床。

隐约间,她感觉后颈又有些发热,可想起昨天已经打过了抑制针便没把这当回事。

简单洗漱,吃完早餐,她便下楼打车去上班的地方。

高科技膨胀时代,很多重复的工作都已经被机械代替。不过社会上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基础的工作,一来是为了让人类避免过度依赖科技,二来是为了保障部分特殊群体的基本生存。

白鲤礼是因为后面这一个原因才获得的这几份工作的。

虽然她不清楚别人怎么记录她的情况,但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大多人都把她当成了智障。

尤其是她刚来那会一问三不知的情况,给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白天的工作是图书馆管理员,工作没什么难度,但工资也不高,勉强能够维持基本的开支。每天的工作就是记载谁来借书谁还书,又或者是记录谁借走了图书馆的图书星脑。至于收拾和打扫的工作并没有轮到她身上,而是交给了图书馆内的机器人处理。

至于原因,只是领导觉得她智力不强个头又小,万一砸到又费事又费钱的,所以才没有安排到她身上。

至于白鲤礼本人,她也特别喜欢这个岗位。

这个岗位和传统的图书馆管理员不一样,她不需要和借书人接触,只需要在借书人扫描二维码后,她在按照屏幕上的信息登记入库,就当是完成了一个工作项目。

每天借书的人很多,一般都在下午,因此上午的大多时间都能让她自行处理。

不过不能擅自离岗。

白鲤礼每天的上午都在这图书馆阅读那大量的书籍。也正如此,她才不敢轻易暴露她不是个残次向导的情况。

万一被人发现她不是残次向导,而是纯人类就完蛋了!

“滴——工作来了,工作来了……”

白鲤礼还在埋头看书,辅助她工作的机器人就发出了提醒。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进行借书登记。

……

图书馆大厅,一个少年一拳捶向了那慢吞吞的借书机器,外表的钢铁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什么年代的破机器?这个网速慢得都能比得上蜗牛穿鞋了!”

少年不满的语气传入了他同伴的耳里,后者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别在这里发疯,锤坏了你还得赔钱。”

“要你管?我又不是赔不起!”少年听到同伴对他的指责,更是愤怒地给了机器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量,机器沿着地面被踢出去十几米,底部磨损了一大半,最终撞上墙壁才闪着火光停了下来。

至于旁边其他人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哨兵本来就是一个高暴力的存在。

有些在路上走着走着都能原地狂化,现在不过是发个脾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给他来一针抑制针。”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听到声音后立马就有人走上前,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根长达五十厘米的针筒。

少年一见,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我有向导素!不用打针!”说完立马拿出向导素一口闷,生怕慢上一秒那五十厘米的大针就扎在了他体内。


一罐香甜的向导素入口,美得少年在幻想中抱着自己的向导安然入睡了。

那种美妙又缠绵的气息紧紧将他包裹,爽得他都控制不住把精神体放了出来。

一头在地上不断打滚的二哈。

直到向导素的味道全部散开,清醒而又绝望的现实把他的理智拉回来。

少年看了看眼前黑脸的队长又看了看那被踢出去几十米外的机器,顿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这完美的杰作是他刚才发疯造成的?

完蛋了!这下他又得赔多少钱呀?他每个月出去领任务的工资恐怕都还不够他赔款的。

“清醒了?”

“…醒了。”

“那就赔钱吧。”

“……”少年,也就是米达安,精神体为黑白色二哈的哨兵,“赔就赔!”

正说着,原本贴着工作人员标签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细微的开门声吸引了在场哨兵的所有注意力。

谁在开门?

他们想着,紧接着就和里边出来的白鲤礼来了个空中对视。

呃……白鲤礼的脚步一顿,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感觉无论怎么做都在处罚。

她是因为机器突然连不上网,所以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今天会遇上这么多人。一眼看过去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站着,分了好几个小队,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黑色制服,看上去就好像是某个哨兵团出来团聚,但是,什么团聚会来图书馆呀?

白鲤礼在打量哨兵的同时,哨兵们也在打量着她。

小巧又白致,美丽又纤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向导素?

向导素?不可能,白塔不会这么轻易把一名向导放在这么不安全的地方。

尤其是这种偏离白塔的领域。

这里的图书馆只对哨兵开放,至于向导们,她们拥有更高尚更宽大更全面的图书馆。

那里不会对哨兵开放,只有向导能进入,也不会像这里机械般的冷清。

“你是向导?”原本僵持的场面被看不懂局势的米达安打破,他直接询问要点,一点也不寒暄一点也不委婉。只顾自己想得到答案的心思,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不仅白鲤礼被他的直接吓到,就连他的队友听到这话也是反手对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吧!”净长个子不长脑袋。

白鲤礼点头又摇头,“我是个残次向导,没有安抚的能力,也没有腺体。”

她的话让一行哨兵感到惭愧。

尤其是贸然开口的米达安,他开口想要道歉,却被副队长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与此同时,一直没开口的队长上前,一米九的个头给不到一米七的白鲤礼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她一边怯怯抬头一边在心里大骂,能长这么大私底下一定吃的很好,特么,敢情就她一个每天都喝那些索然无味的营养液。

啊!她痛恨世界上所有的有钱人!当然,她要是以后有钱了,就当这话没说过!

“抱歉,吓到您了。”

雷克斯的精神体是蓝湾牧羊犬,偏向于深蓝色,这也导致他的头发呈现出了蓝黑的颜色。一双眼眸深邃,黑中带蓝,如同一颗打造精美的宝石,看一眼就流连忘返。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疏离感,靠近之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冰雪味。

奇怪,明明冰雪没有味道,可偏偏她就像是真的闻到了一样。

白鲤礼微微垂帘,搞不懂这种错觉来自哪里。

“没事,并没有吓到我。”

“您这是……?”雷克斯也没和她深究这个话题。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刚才有人借书,但是记录没法显示。我怀疑是机器出了问题,所以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呃?”被他一提醒,白鲤礼也记起来了自己的工作。

只是目光扫到以往摆放机器的位置,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仅有地面上留下一道划痕,而划痕的那边躺着一台冒烟的机器。

……她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一天天的吃那么饱!净闹事!

女孩的神情生动,一眼就能看懂她内心的猜想,只是胆子有点怂。

敢怒不敢言。

雷克斯静静看着,眼底深处闪过沉思,残次向导吗?不见得。

他不是没见过残次向导,但仍然带着向导素的残次向导可没见过。

“我们会对一切的损失进行赔偿。”雷克斯沉声道,“不过我们暂时没时间,能否先加您一个联系方式?等后续结果出来了,您也方便联系我们。”

加联系方式?白鲤礼正犹豫着,那头又来了一个机器人。

“你好,哨兵,我是图书馆机器人大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联系。我能很好的为你解答,请不要骚扰我们的工作人员。”

大美来的很及时,也解救了原本还在纠结的白鲤礼。

毕竟她刚才还以为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看来不是。

白鲤礼笑了笑,“抱歉,赔偿的事情你和大美谈吧。”

“嗯。”男人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眼帘微微往下,早知就不找这个多余的借口了。

门再次合上,与墙壁一体,要不是刚才这有扇门打开过,他们还未必发现得了这里竟然还有个通道。

“你自己处理干净。”

想接触的人已经不在这,雷克斯也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大步离开图书馆身后跟了好几个小队,看架势就好像是和人约架一般。

驻扎在白塔的世家很多,以雷克斯为代表的黑犬一族有一定的辨识度。

白鲤礼还是看书看着看着才回想起的。

听说他们一族有个A级向导,为此,他们从第五区特意搬迁过来。

白塔,是第一区的向导塔,为了巩固第一区的领导地位,整个九区最优秀的向导都被安排在了这里。至于其他地区的向导塔,只能在白塔面前加以前缀。

虽然其他地区的向导塔也拥有向导,但那些向导的等级都不高,只能对低等级的哨兵进行安抚。向导对哨兵的安抚分为精神安抚和身体安抚,高等级的向导两者都可以使用,低等级的向导只能偏向于身体安抚。

高强度和高范围的身体安抚能够更加方便和迅速的清除对哨兵的精神污染。


门内,白鲤礼把门关上之后立马抚摸了一下滚烫的后颈,冰凉的指尖让她不安的心绪稍微平缓了一些。

怎么回事?抑制针是没有用了吗?她越来越不安,右手无意识抚摸着左腕上的玉镯。

不行!

她还得再打一针抑制针,想着,就快步去休息室翻出了自己的背包,拿出抑制针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针。

“嘶…”后颈有点痛,可能是短时间内注射太多的抑制针产生的副作用。

微弱的疼痛一直持续到下午下班,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赶往下一个兼职的地方。

抑制针使用的太频繁,她必须保证自己拥有足够的钱去购买。

至于请假,那是不可能请假的了。

幸好这两个地方相差的不远,坐公共飞艇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飞艇上,白鲤礼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她今天格外的疲惫,也许是多注射了一管抑制针的原因。

公共飞艇一般能容纳30~50人,这艘是小号飞艇,只能容下最小的数量。

这个点是大多数人上班的时间,因此飞艇上的人不多,散散落落的坐着。

其中,鬼鬼祟祟打量白鲤礼的目光最多,毕竟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向导。

等级越高的向导长得就越好看,至少,普通人大多都无法拥有这样的一副容颜。

可惜他们大多都是普通人,闻不到向导素,也看不见精神体,自然分不清眼前这位美丽的女生究竟是不是向导。

打量的人也包括西维亚,她是个混血,也是位C级向导,今天专门甩开了那群不要脸的哨兵偷溜出来。本来是打算回家见一见好几个月没见的父母,可当她发现闭目养神的黑发少女后,果断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她怀疑眼前的少女是一位还未觉醒的向导,怀疑的理由是她精神网里蠢蠢欲动的精神体。

西维亚的精神体是一头鹿,虽然只是C级,但鹿的体型也和她个人一样高大。

她走到后面坐到了黑发少女的身旁,原本活蹦乱跳的精神体立马安静了下来,缩小成了兔子的大小安静地趴在黑发少女的鞋上,一点点的汲取那来自少女身上的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精神体的影响,西维亚也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暖洋洋的,不知不觉中就沉睡了过去。

“砰。”

白鲤礼被一道清脆的撞击声吵醒,睁眼一看,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卷发女生。

她也睡着了,因为个头很高,脑袋随着飞艇的摇晃左右摇摆,撞在围栏上时发出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白鲤礼嘴角一抽,敢情她是这样被吵醒的呀!

正想着,突然感觉右脚上多了不少的重量,低头一看,直直和精神体对上了视线。

瓦特?

谁家的精神体跑出来了?

还是向导的。

“呜~呜~”小鹿在和白鲤礼对视后的下一秒,突然将自己的肚皮翻了过来,一边叫一边左右打滚,好像是在让白鲤礼伸手摸摸它肚子一样。

“……?”假装看不见,实际上所有的看的一清二楚的白鲤礼,这不是狗的招牌姿势吗?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一头鹿身上看见。

白鲤礼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理会精神体小鹿的任何需求,既然不想暂时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她不会轻易去做任何能暴露她身份的举动。

一个残次向导,是不可能拥有自己的精神体的,也是不可能看见别人的精神体的。

可怜的小鹿没有得到想要的回馈,委屈巴巴地趴在鞋子上叫了好几声,见还是没什么反应便停止了叫声。

“叮——”

星脑发出飞艇到站的提示声,白鲤礼站了起来,越过还在睡觉的向导走了出去,原本趴在她腿上的精神体也随着她的动作跌落在地,脑袋还磕上了座位的一角。

力道刚好,懵逼不伤脑。

见她要走,小鹿急了,叽叽喳喳想要唤醒自己的主人,可等飞艇再次启动也没唤醒自己的主人,气得它对准西维亚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西维亚醒了,眼睛睁开的瞬间还有一些懵逼,当看清愤怒的小鹿时,瞬间眯起了眼睛,“朵朵丽,你是不是想死?”

“啪啪啪啪啪……”精神体的脾气一般都是随了主人,听到西维亚质问的语气,朵朵丽也没好到哪里去,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没有一个字是文明用语。

听完朵朵丽的话,西维亚转头往一旁看去,发现原本在座位上的黑发少女早就不见了。

西维亚沉默的一瞬,将朵朵丽抱在了怀里,“我会找到她的。现在我们得先回白塔,你好像长大了不少。”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自己和精神体能够听见。

其实西维亚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出口,不仅是朵朵丽长大了,连她的精神力好像也增长了不少。

当然,这件事是已经到达上班地点的白鲤礼压根不知道的。

下午这份工作是弹琴,弹钢琴,时薪可以,但每天就上一个小时,真就应了那一句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小礼,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可久了,喏,这是小娜她客户给的水果,我们都吃过了,特意给你留了一份。”白鲤礼刚到休息室,穿着黑色制服的同事就拿着一盒没动过的草莓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自然食物特别昂贵,单眼前这一盒草莓,就得花掉白鲤礼三分之一的月薪。

她双手接了过来,“谢谢你,奥利多。”

“嘿,不用对我说谢谢,这是小娜给的,我只是帮她拿过来给你而已。”奥利多也是个普通人,不过他家庭优越,倒也不用像白鲤礼这样打好几份兼职。

又或者说,这里所有人都不需要像白鲤礼那样打兼职。因此知道她生活艰难之后,这里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想要帮她一把,可惜这里的正式员工已经满了,她只能每天过来打一个小时的兼职。

兼职的工资相比于正式的工资而言,简直少得可怜。

“小娜姐姐去哪了?”

“还在上班呢,今天有人包了她的班。”

“这样啊,我还想当面跟她说一声谢谢,看来今天是说不成了。”


白鲤礼没能和奥利多谈多久,主管就通知她去上班,她急急忙忙地换好抹胸小礼服就被带到了七楼。

少女的肌肤白又滑,精致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就好像是装饰宝石的饰品,勾勒出身上的杨柳细腰,远远望着就只能用珠圆玉润这个词语来形容。

进包厢前,主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见她时,眼底浮现出了一抹赏识。

这小姑娘……哪怕每天都能见到不一样的美丽,但每天都能被惊艳一次。

可惜了,居然不是向导。

“阿礼,这个包厢里的是哨兵,你进去之后只管弹琴,无论听到什么你都别插嘴,就当听不见得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按一下白色的紧急按钮,三分钟内我们的安保会到。你唯一要做的是在这三分钟之内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主管严肃叮嘱。

听到是哨兵,白鲤礼脸色白了白,主管却没觉得有什么,只当她是第一次看见哨兵所以感到害怕。

“…主管,我能换一个吗?”白鲤礼颤颤巍巍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却遭到了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行!”主管伸出手指对她摇了摇,“第一,我们这空闲的女钢琴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第二,他们给了十倍的价格,你的提成也翻十倍。现在你还要换吗?”

“……”白鲤礼犹豫,提成翻十倍,那她这个月都能多买一管抑制针了。

见她面露犹豫,主管毫不犹豫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犹豫就是想要,去吧,工资不会少了你的。”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算了,进都进来了,反正只有一个小时,像往常一样上完就能下班了。

白鲤礼在心里安慰自己。

门里面还有一道门,中间大概隔了三米,左边是一排整齐的柜台,上面摆放了许多酒水和果盘。这种设置是方便那种不想被打扰的客人,东西放在这,点亮到达的灯,客人什么时候想吃就可以自己出来拿。

白鲤礼刚说服自己,还没迈出去一步,里面的包厢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从里边走出了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哨兵,对方看见眼前有个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可当完全将她看清后又愣在了原地。

哨兵的脖子上盘着一条黑色的毒蛇,懒懒散散地吐着信子,蛇头一转,看见门口的白鲤礼时,竖瞳一缩,整条蛇就好像宕机般跌在了地面。

“向导…?”精神体掉地的那一刻,愣住的哨兵也是立马回过了神,三步做两步走上前,很诧异在这种地方居然会遇上向导,“这位阁下,您是走错地方了吗?”

白鲤礼又害怕又怂,“抱…抱歉,我不是向导,我是你们点的乐师。”

听到她的话,哨兵的瞳孔又变换了一下,之后恢复了正常,并且做了个绅士的手势,“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邀请你。”

望着近在咫尺的手,白鲤礼艰难地露出了个笑容,将有些发抖的手放了上去,“…谢谢。”她现在无比的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可能还是会为了十倍的提成选择进来。

贫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事情。

“不用谢,能为这么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一生的荣幸。”

“……哈哈。”白鲤礼尬笑两声,没敢回话。

“对了,我叫安特林。”

“你好,安特林。”白鲤礼顺着他的话聊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触碰到了哨兵的笑点,只听见耳边传来他一阵轻笑声。

“你也好,白…鲤礼小姐。”

每位乐师胸口处都会挂着牌子,他能知道她的名字完全不稀奇。

内门进去,本以为会是很热闹的场面,却不曾想安静到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周围更是一片黑,仅头顶传来一束光,照亮着门口这一块地方。

光线下,一台钢琴孤零零地摆在门后的右侧。

白鲤礼正看着,便听到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她猛然回头,警惕开口,“你反锁了?”

“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的约会。”哨兵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白鲤礼抿了抿嘴,看了他一眼,上前准备自己把锁打开,不料手还没碰上门把就被哨兵大手包小手的方式将她的手控制。

“白小姐,我们的约会时间不多,你也不想白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吧…?”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人也还是那个人,却莫名多了一丝危险。

白鲤礼垂眸看了看两人手臂的差距,果断地将手抽了回来。

虽然没有固执去把门锁打开,但还是扔下了一句警告的话。

“我们这有安保。”

“我知道。”就凭按下呼叫按钮,三分钟后才能到达的速度,几乎没有哨兵会把这当成威胁。

作为高级哨兵的安特林更不会,他当下揉搓着刚才触碰到少女的手指,隐约间还感觉那股光滑的触感在指腹之间。

令他流连又忘返。

白鲤礼望着他,可惜了哨兵实在太高,她仰头一直看都没看清他是什么神情。

“我该工作了。”

“去吧。”对于她说的这话,安特林倒是没有去阻拦。

见此,白鲤礼也放松了一些,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俩人,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有一定的把握能拖延三分钟的时间。

静,还是静,明明有钢琴的声音,可包厢内还是静到离谱。

慢慢,她好像走进了一个真空的领域,耳边连钢琴的声音也在渐渐散开,只能听到胸腔逐渐放大的心跳声。

突然——“铮”,白鲤礼弹错了一个钢琴键,突兀又刺耳的声音将整首曲子都给破坏掉了。

她身子僵硬了一下,偏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哨兵,“……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去向主管申请换一个人来跟你弹吧。”说完,她尽量忽视腿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向门口小跑过去,只是当她看清门口盘旋的黑色巨蟒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头皮发麻,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

可怜的小脸上净是一片惨白。

——

后面有莱斯特林@我一下修改,我真不知道撞名了。

安特林=莱斯特林。


两个精神体?

白鲤礼不由感到疑惑,若是在门口盘旋的是斯莱特林的精神体,那么刚才缠上她双腿的冰凉触感又是什么东西?

她没时间去解疑,假装没看到门口的精神体,努力压制颤抖的手去把门打开。

“咔嚓——”门锁成功被打开,白鲤礼松了一口气立马小跑出去,却径直撞上了一副硬邦邦的身体。

撞得她鼻梁生痛。

“哎呀,实在抱歉,不小心撞到您了……这位美丽的白鲤礼小姐。”放荡的声音落入白鲤礼的耳里,令她整个人都像应激的小猫一样炸了起来。

她后退了一步,准备抬头看看来人长什么模样。可面前的人却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身后也撞上一副健硕的躯体,才被迫停下脚步。

“你……唔……”白鲤礼刚想开口,小脸就被哨兵一把掐住,让她不得不把没说完的话咽下腹中。紧接着她被迫顺着哨兵的力道抬起了头,与桀骜不驯的他对视。

哨兵头发是艳红色的,双眸里藏着金色的竖瞳,更可怕的是他身后还有好几道金光。

这意味着她主动走入了一个蛇窟,并且这蛇窟里的每一条蛇都带着剧毒。

“哭什么?一个向导不好好在白塔里待着,是觉得塔里的狗不好玩,所以…得从外边找一些听话的狗钓着吗?”红发哨兵忽视掉了她颤抖的身体,直击她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胆子。

说话间,手上的力道还用力了几分,并且往上抬了一下。

力度很大,根本无法反抗,何况他一只手几乎能把她整个脸包裹住。

白鲤礼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和身体分离的前一刻,一只手臂抱着她的腰将她往上送了送,才让她避免尸首分离的局面。

可这样也导致她双腿离地,只能把身后的哨兵作为支撑点。

身体挨着身体,她都能感觉到背后的每一寸肌肤都勾勒出了哨兵的幅度。

这种感觉很不妙。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连与我们这群肮脏哨兵说话的资格都不施舍吗?”身前的哨兵自顾自地说着,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越来越重,掐着她脸的力度也猛然加大。

白鲤礼被迫把整个脑袋往后仰,脑袋被顶上的灯光照得发昏。有根手指还顶住了她的喉管,上下磨蹭,力道把握不准,一会轻一会又被指甲膈得生疼。

她想要反抗,可整个人本身就像漂浮在池塘里的荷叶,要不是依附着身后的哨兵,早就如同被折掉的荷叶根深陷泥泞。

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浑身还使不上劲,哪哪都感觉很难受。

忽然,一道微凉的气息打在了她脖颈处,刺激得她脊椎到头皮都阵阵发麻。

“你…放开我!”

“哎呀,真是个可怜的向导,平时玩狗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狗群围住吧?啧啧……真是可怜啊……”

“可怜你个头!”莫名其妙的遇到一群神经病,白鲤礼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用尽浑身的力道对着眼前的哨兵就是一脚。

只可惜看不见,没对准,只踢到了哨兵硬邦邦的大腿肌肉上。

有点疼,但不足以让哨兵后退。

“嘶……”眼前的哨兵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听着又像是他的精神体发出的声音,可无论是哪种,白鲤礼都得不到答案。

她踢出去那一脚之后就后悔了,毕竟,模糊的记忆告诉她,无论遇上什么等级的哨兵,与他们对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因为那样会使哨兵发狂。

不过这一脚也让白鲤礼冷静了不少,虽然脑袋被人控制住但双手可以活动,便打算摁下手腕上的求救按钮。

“咔嚓”,少女的心思好像袒露在了这群哨兵的面前,正当她以为自己拥有一丝希望的时,一双冰冷又修长的手摸上了她的左手,半点都没犹豫地取下了她的星脑。

防止她还有别的求救方式,另外一只手也被检查了个遍。

那双手摸上她玉镯的那一刻,白鲤礼整个人都慌张了几分。

好在,对方试了一下,见取不下来便没有再动那个孤零零的玉镯。

这下,她完全失去了求救的机会。

这些动作做完之后,白鲤礼察觉身前的哨兵又往前站了一步,原本隔离两人的距离瞬间被压成了负数。

前后都有一副冰冷又硬邦的身体,夹得她好像是夹心饼干里的馅,稍微一用力就能从旁边挤出来。

头顶的灯光好像亮了几度,晃得她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鼻腔冲进好几道陌生的味道,如同一张蜘蛛网将她包裹起来。双手各被一只手紧紧握着,无法动弹,双腿被冰冷的精神体缠绕,逼着她一点点打开自己的精神网。

……

……

舒服,说不清的舒服。

长时间没有被向导抚摸的精神网在闻到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后,如同被海浪打在岩石上晒了半天又被打下海里的鱼一样,得到了归属和释放。

还不够,远远不够……哨兵露出自己的獠牙,磨着洁白的脖子,时不时还加重力道,逼迫着眼前这位被禁锢在族类怀里的向导完全打开精神领域,把他们当作是她的私有物全部都容纳进去。

不想要吗?独属你一个人的玩具……来吧……狠狠的来吧……

给你的玩具锁上独一无二的项圈……

“不!不!我不是向导!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原本有些沉沦的向导在獠牙露出的那一刻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开始主动示弱,祈求通过坦白身份的方式让眼前的哨兵放她一马。

单纯的向导还不知道眼泪对于哨兵来说是什么。

迷糊间,有人似乎舔上了她的脸,将她的泪珠吸得一干二净。

可怜的向导身体一抖,不是因为刺激,而是感到害怕……

“求求你们别杀我……”白鲤礼悲伤到无法自拔,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因为哨兵突然失控造成各种普通人死亡的惨案。

精神网更是死死的关着,不敢露出任何一丝破绽。

空气突然静了一瞬。

原本掐着她脸的手猛然收回,白鲤礼这才得以将她发酸的脑袋垂下,怯生生地望着眼前一脸阴沉不定的年轻哨兵。

而他的头顶,盘着一条浑身通红的毒蛇,那双银色的眼眸与年轻哨兵重叠在一起。

年轻哨兵逐渐接近,用他的鼻梁抵住了可怜向导通红的鼻子,语气有些发恨又有些发酸,“敢情你哭的这么可怜,是怕我们会杀了你?”

“……难道不是吗?”哨兵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不都是想杀就杀。

“……C。”

哨兵被气笑了。


“我们对待向导不会那么没礼貌。”哨兵冷漠地为他们扭曲的名声辩解。

当然,倘若今天面对的不是她,高傲的哨兵们压根就不会解释一句。

名声什么的,他们半点都不在乎。

“布莱斯。”红发哨兵又道。

什么?白鲤礼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在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目光时,感觉他像是只开屏的孔雀正不断散发着求偶的气息。

下一秒,哨兵突然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未干的泪水。

冰冷又陌生的触感让她不适应地往后躲,可身后是另外一个哨兵硬邦邦的胸膛,让她压根就无路可逃。

“布莱斯,我的名字。”

“……”搞半天原来是在介绍自己,难道就不能多说一句话嘛?

还有,鬼都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

白鲤礼很想鼓足勇气喊出这话,可一对多的局面让她完全没有优势。何况,她总感觉这些哨兵是些疯子,一旦激怒,真的会和新闻里播出的那样尸骨无存。

想着,她再次垂下脑袋,避免和哨兵们直视引起没有必要的冲突。

虽然已经引起了不少的冲突……

“瞧瞧这可怜劲,安特林,你还不赶紧把向导小姐放下来。”

布莱斯像是替她解围,可语气里满是调侃,更像是用她来打趣。

好似她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所有物一样。

不过也多亏他这句话,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冰冷哨兵可算是将她放了下来。

微弱的灯光下,穿着纯白色礼服的向导无措到像是漂浮在叶子上孤立无援的蚂蚁,只要一个小雨滴就能把她掀翻到水里。

她想今天真是糟糕极了,上午遇到一群发狂的哨兵,晚上还碰上一群发疯的哨兵。

看来她以后每天出门都得给自己算上一卦,要是大凶,干脆就不出门得了。

“你在白塔的ID是什么?”布莱斯收回戏谑,目光中多了几丝认真。

他们是S级以上的哨兵,精神体都是蛇。平时在白塔会接受同级以上向导的精神安抚,因此,他们可以肯定白鲤礼不是A级以上的向导。

按照白塔寥寥无几的高等向导来看,白鲤礼要是其中之一,早就被他们逮到了。

压根就不会在白塔外面才相遇。

不过布莱斯也挺好奇白鲤礼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向导,身上的向导素那么的勾人。

又香又欲…好似本身就和他们的灵魂是一体的。她的到来,不过是让他们合成一体,更完美、更满足。

尤其是那信息素勾得他们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囫囵地吞下,从此不用分清彼此。

“……我不是向导。”白鲤礼低头拒绝,都说了不是向导,哪里来什么向导ID?

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全跟聋了似的。

美丽的向导小姐连余光都不舍得施舍于他们,语气更是带着浓郁的抗拒,一看就是瞧不起他们这一群每天只想着怎么求得向导一丝可怜安抚的哨兵们。

布莱斯顶了顶腮帮,竖瞳闪过一道不太起眼的银光。

不想和他们接触?不乐意让他们知道?那偏偏不能如了她的愿!

红发哨兵沉着脸,扑面而来的狂戾令白鲤礼大气都不敢喘。

她缩了缩脖子,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完全不知道她鲜美的向导素早就把她卖得一干二净。

有些甚至还贪心地依附在了哨兵的精神网图上,舒服地不愿动弹。

“嘶……”角落里似乎传来另外一个哨兵的抽气声,很轻、很爽。

红发少年也不指望她能回答,而是从旁边哨兵手里接过刚才才从她手腕薅下来的星脑。

余光看见,白鲤礼猛然抬头,“这是我的东西!你这么做是侵犯我的隐私!我会把你告上法庭!”

“呵,那告的时候记得通知我。”红发哨兵的语气上扬,一点也没把她这话当作威胁。

白鲤礼没什么钱,又不愿意暴露自己向导的身份,常常把工资用来购买抑制针,连一个好的星脑都买不起。

被红发哨兵把玩在手里的星脑早就不知道被淘汰了多少年。

他看着,眉头一皱,“白塔那群吃干饭的就给你这么一个星脑?”

“我不是向导!”

“哦。”他是哨兵,难道还闻不出她是不是向导吗?既然她爱玩那就随她玩,他又不介意。

“……”

白鲤礼感觉自己都要气死了,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用力到都渗出了血。

血腥,一下子就被各位哨兵灵敏的嗅觉捕捉。

“你要死?”红色哨兵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咬自己的牙,“对自己下手这么狠,需要我对你夸奖一句吗?”

不过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见她不再伤害自己,又低头摆弄起了她的星脑。

见他完全不注重别人的隐私,白鲤礼也不知道是气还是不甘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这句话有两个错误。”红发哨兵头也没抬,不等她追问又继续说,“不是我,是我们,而且不是我们想做什么,是我们会做什么。”

想做和敢做可差太多了。

过了几分钟,白鲤礼的星脑才回到她的手腕,随之脑袋被人揉搓了几把,把她原本好端端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

“我给你下单了一个新的星脑,我们的联系方式都添加在里面了。等新的到,你得把我们都移到新设备里……你要是敢把我们删掉,又或者是故意不接我们电话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蛇有两根。”

“……?”这话白鲤礼是忍得不能再忍了,反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用尽了浑身力气,手都发麻、颤抖,哨兵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红印。

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暗沉,锁定着她,寸步不让。

白鲤礼有些害怕,她好像又激怒了哨兵,可刚才那种情况谁能忍得住啊?

跟她一个女生说他有两根,这跟一个男的闯女厕所有什么区别?

“还生气吗?这边要不要也来一下?”

“……神经病!”白鲤礼再也忍不住落泪,什么软的硬的她都试过了,可是眼前的哨兵真的像一个发疯的神经病。

她真的很害怕!要是被杀了怎么办?!

她都穷得那么窝囊了,为什么还要让她遇上这么糟心的事情?

她抽泣着,说,“要不你们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要死,也给我死个痛快。”

“……”求偶没成功并且绝望的哨兵们,到底是哪里给了他们会杀她的错觉啊?


一人众蛇对峙着,谁也不肯先让一步,尤其是那明明一看就弱到爆炸的向导,脸上的表情比在在场任何一个哨兵的都要坚韧。

最终,还是哨兵先低下头颅,“别害怕我们,我们是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

“咚咚咚。”布莱斯的话没有机会说完,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还不等他们回答先前带领宋黎初过来的主管就打开门挤进了这罗修场。

顶着几道杀人的目光,主管依旧笑得淡然,“抱歉,各位哨兵,白女士的演奏时间已经到了,我来带她回去。”

这一刻,在白鲤礼眼里,主管就好像是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王子一样。

即使,主管是名女士,但真的好帅!

“出去!”被人打搅,红发哨兵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方才被柔顺的精神网也跟着暴动。

若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换做是另外一个人,恐怕会被这群年少又优秀的哨兵吓退。

可红英不是普通人,早在几十年前,她面对比这更恐怖的罗修场也依然能带着她要带走的人。今天,更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这位哨兵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进行反馈,但现在我要带着我们的员工,请您配合。”

“如果我不配合呢?”布莱斯难受得慌,脑海里跳跃的精神网教唆着他一拳锤爆这位不知好歹的普通人,可又被他的理智压抑了下去。

“你可以试试。”红英主管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不就是时间到了吗?我加钱,加……”

“不可以!哨兵!”

红英主管面对哨兵的态度依旧强硬,之后不给在场任何人一个发言的机会,直接走到方才不知道被哨兵怎么欺负的可怜向导面前。

见她双眼含着泪,不由叹息,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白鲤礼好想哭,虽然感觉哭很没出息,但她很多时候都还是会用哭来表达她的情绪。

她就是觉得很委屈……明明只是好好上着自己的班,偏偏遇上了一群不讲理的流氓。

这个向导和哨兵并存的世界太恐怖了,和她之前待的世界差多了。

之前待的?白鲤礼脑海空白了一瞬,她为什么会想出这一句话来?

可再仔细去想,回忆里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些过去又空缺的记忆,早就已经抽离了她自己。

无法回忆、无法共鸣。

……

……

电梯里,红英主管脚踩了下行的按钮以及要到的楼层。

科技发展之后,很多日常工具也进行了改进。尤其是一些公共场合需要的工具,电梯的按钮之所以会改成用脚踩。一来是方便人们的使用,二来是能减少一些病毒的传播,总而言之都是向着更好的地方发展。

白鲤礼上电梯之后就一直没说话,脑袋垂着,双手有些不安的动作,很轻易就能让人猜到她心中忐忑的想法。

身上的礼服和头发丝都沾满了哨兵们发情的味道,可她像是完全闻不到,一点都没有向导的自觉。

红英看着她,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早知道就打发个男的去好了。

有些钱挣得也是蛮让人心疼。

“阿礼,好些了吗?”

“嗯。”听到红英主管的询问,白鲤礼这才抬起头,回答了她的问题。说完,又补充了句,“谢谢您能来接我。”以前,可从来都没有主管去接员工下班的规定。

这一次肯定是红英主管发现了不对劲,特意来给她解围的。

事实也确实像她猜想的那般。

“你是我手底下管着的员工,我不可能会看着你出事。”红英主管平时做事极其严肃,也不可能对手下的员工走太近,这句委婉又别扭的话,其实是在告诉白鲤礼不用说谢谢。

可白鲤礼脑子向来都不发达,完全没听出她表达的言外之意。

只是一味的道歉,“那还是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及时出现,我都不敢去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红英瞥了她一眼,算了,跟不开窍的人说,怎么说都听不懂的。

“不发狂的哨兵不会对其他人做什么,你下次遇到他们躲着点就好了。”

“……他们看起来像是发疯。”白鲤礼弱弱反驳了一句。

“……”红英没搭理她,脑袋朝一边看去,并且闭上了眼。

偌大的电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白鲤礼也不敢再开口。

她是不是刚才又说什么话惹主管生气了?

她刚才有说什么很不尊重的话吗?没有吧?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开除她就开除了吧,没钱她自然会饿死。

死了一干二净。

“叮。”

电梯到站,红英走了出去,“今天的工资和提成会直接打到你账号里,可以下班了。”

“嗯?好的!谢谢主管!”听到发工资,白鲤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对了,你不是要买抑制剂吗?我最近有朋友也在卖,你要是需要晚点联系我,我给你留一些。”

“真的吗?”

“嗯。”

“谢谢你主管!”白鲤礼现在很激动,要不是碍于红英主管平时严肃的形象,她指不定现在就会冲上去献上自己的香吻。

左脸一口,右脸一口的。

反正她们都是女孩子。

“嗯,你先下班吧。”

“好的好的,明天见主管!”白鲤礼还要下三个楼层,因此并没有下电梯,这是目送红英主管走进高层的会议室,才关上电梯继续下行。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被任何人打搅,一如平常一样顺利地回到了家。

回来匆匆洗了个澡,又穿戴整齐,打开自己的星脑刚想准备自己的第三份兼职——直播,就先看到通讯录里边有人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嗯?谁发的消息?”她的朋友不多,平常除了同事的八卦,基本上不会收到多余的信息。

点开一看,才发现不是几条,只是因为发太多被省略成了一条。

发最多的是一个头像为红蛇的账号。

“……”白鲤礼恼怒地瞪圆了眼睛,“怪不得我刚才上楼差点摔跤,原来是忘记删你们这些晦气东西。”骂完,点开他头像,还没来得及去摁删除的选项,就被最新的一条信息吓得停止了手里的所有动作。

[别想删了我,否则,我今晚会去找你。]

“……”妈哒!烦死了!


白鲤礼觉得很烦,却完全不知道账号另一边的布莱斯更烦。

本来没求偶成功就烦,谁料还没到这场外出请假结束的时间,星脑就传来了管理处发来让他们立马回白塔的通知。若是不及时赶回来,等待他们的只有关禁闭室。

外界都在传百圣音乐厅背后的势力很强,他们本不信,这回是真确地感受到了。

布莱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件事情肯定和刚才那个女人有关。

可他们目前没有太大的办法,只能按照管理处下达的时间内打回了白塔。

一路上都憋着气,气得他的精神体都给炸出来了。

等着,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哨兵的五感很敏锐,大多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折磨。基本上他们能待在白塔就待在白塔,起码白塔会支起屏障阻隔任何对于哨兵来说等同于噪音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听到白圣音乐厅有人能弹奏出安抚精神暴动的音乐,所以专门来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他们这群没有高吻合度向导安抚的哨兵而言,任何一种安抚方式都值得尝试。

白塔里面不是没有S级的向导,可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没用。

其他人若是安抚一次能维持半年,他们完全无法接受安抚。

因为——他们的精神体平等的排斥白塔里的所有向导。

至于其他的哨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旦开始安抚就得不断的安抚。可要是想得到安抚就必须得出去做任务,一出去做任务,精神就会受到污染,污染一旦增加就需要进行安抚……如此反复,就好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布莱斯不需要进行安抚,但也需要存积分去兑换抑制剂。否则他的精神网会一天比一天变得狂暴。

他曾经以为他会感受精神狂暴直到死的那一天,可今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光。

高大的哨兵躺在硬邦的床板上,底下军绿色的床单几乎和他身上的训练服融为一体。他刚从训练场训练完,头发还因为清洗带着点湿润,却在下一秒被哨兵召唤出来的精神体一口火给烘干了。

星脑并没有传来小向导的回复,哪怕他一晚上发了上百条的信息。

想着,布莱斯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肯定是那个小向导嫌弃他的精神体是蛇。

白塔里的向导就很不喜欢冷血动物的精神体。

……布莱斯想着想着就陷入了绝望,但很快他他就找到了小向导喜欢他的理由。

那个小向导都扇了他一巴掌,肯定是喜欢他,要是不喜欢的话她指定不会碰别人。

对,就是这样!

想着,他就发送了一句和心里想法完全不一样的话。

[别想删了我,否则,我今晚会去找你。]

……

[没删,不许过来。]

看见回复,布莱斯嘴角上扬,[好,听你的。]

已读没回。

“听你个头!”白鲤礼骂骂咧咧,又有些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先前那个厚脸皮的哨兵拿了她的星脑,还买了东西,早就知道了她的地址。

她不敢去赌哨兵会不会真的来,要是真的来了,今天晚上绝对是个大麻烦。

哎,她得攒钱搬个家才行。

[你的向导ID是多少?我明天去排你的号。]那边哨兵又发了一句。

白鲤礼直到没看见开启了直播,眼不见心不烦。

只留另一边的布莱斯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回复,难受地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

那小向导没填白塔里的通讯地址,他这会就算想找人也找不着,要请假的话,也只能等半个月之后才能再请。

烦,真烦。

白塔里不止他一个哨兵感觉到烦。

……

晚上十点半,白鲤礼这边也结束了三个小时的直播。

“谢谢各位宝宝的打赏,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下一次我们三天之后再见吧~”

说完,她就把直播挂断,吐出了一口疲惫的浊气。

很累,真的很累,这种一天要干好几份兼职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三天她会直播一次,直播的内容就是弹弹吉他唱唱歌,但没有什么人观看,顶峰时期也就是一千来人,极少有人会真金白银地打赏。大多都是送几朵免费的小花花,一场直播下来能挣其他兼职一天的总额。

不过她每个月直播的次数不多,所以得到的打赏也不多。

如果不是钱不够,她是不太喜欢直播这个兼职。因为太累了,几乎每分每秒都得保持着友好的语气,更不能对恶评回以恶语。

简直就是用自身的正能量去换取负能量带来的利润。

白鲤礼自我感觉是一个能量极低的人,偶尔通过这种方式挣点钱可以,但是每天要是都如此就做不到了。

直播她没有露脸,私信倒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只有几条骂她不会弹吉他出来丢人现眼。

她翻了翻,当做没看见,这种嫉妒心极强的黑粉越理他们,他们反而觉得越兴奋。

白鲤礼起身敷了个面膜,伸了个懒腰,就躺回床上睡大觉。

真好,又活了一天。



“叮咚叮咚——”次日,还缩在被窝里头的白鲤礼被一阵门铃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被天花板上倒映的时间吓得跳了起来。

“10点了?10点了?完了,我要迟到了!”白鲤礼咋咋呼呼,跳下床,刚从衣柜拿出一条裤子,手上的动作就一顿,好似离家出走的脑子才刚刚回来了一样。

等下,今天是不是周末来着?

白鲤礼顶着已经迟到就迟到的念头,抬起了右手,点开星脑,忽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看清日期和时间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呼~自己吓自己!”今天周六,休息,她能在家里宅一天。

谁来打扰都不…“叮咚叮咚——”她快乐的念头才刚刚响起,门铃就被人再一次摁响。

“……”谁呀?这么没礼貌,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上门。

“叮咚叮咚叮咚——”

“……”

白鲤礼到底还是上前把门打开了,她怕再慢一点,门都要被外边的人拆掉。

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伸了出来,疑惑又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你找谁?”

“找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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