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官司,我还是要赢。”
“那你加油。”
她终于转过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我机械地咀嚼米饭,往事如潮水翻涌。
初中时我高烧40度。
母亲背着我在雨里狂奔两公里去医院。
自己淋病在床上躺了三天。
哥哥第一次模拟考失利,她卖掉陪嫁的玉镯给他报补习班,嘴里还说着妈不爱戴这些。
当晚,我却看见她偷偷抹眼泪。
可哥哥尸骨未寒时,她能平静地收拾他的遗物。
我在死亡边缘游走,她连一句劝阻都吝啬给予。
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不通,也没心思吃饭。
回到检察院开始看下一场官司的案宗。
检察院档案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
我刚摊开案宗,墙上的液晶电视突然亮起。
晚间新闻的女主持字正腔圆地播报:
“明日,十九连胜律师苏芮将迎来第二十场庭审。”
“此前他公开表示‘绝不向邪恶低头!”
画面切到下午法院门口的采访。
镜头里的自己站在闪光灯下,重复哥哥的话:
“法律天平哪怕倾斜一毫米,就会压死无数人。”
可新闻下的评论和弹幕,却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呵,傻帽吧?明知必死还要上赶着去送死?”
“作秀呢?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
“这妈也太惨了吧,死了老公死儿子,小儿子还要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