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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的彪悍人生从被卖开始

夏春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四虎从大哥手里接过婚书,对大哥眨了眨右眼,李大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李四虎从外屋拿出来一套笔墨纸砚,研了墨,从一本小账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等额分成四份。李五虎不乐意了,又撕下了一张纸,郑重其事的递给李四虎道:“四哥,我今年也年满十五了,符合服兵役的年纪,我也得算一个。”李四虎看了一眼爹爹李德仁,李德仁点了点头。李四虎只好做了五个纸片,三个上面画了圈,两个上面画了叉,团了团扔在了炕上道:”谁抽到叉谁去服兵役,其中一个娶春草,至于谁娶,由春草决定。“按父亲李德仁所说,李大虎先抽,李大虎信心满满的打开,在看到纸上画的圆圈时,错愕的看向李四虎道:“四弟,你......”

主角:夏春草李四虎   更新:2022-09-10 13: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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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春草李四虎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的彪悍人生从被卖开始》,由网络作家“夏春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四虎从大哥手里接过婚书,对大哥眨了眨右眼,李大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李四虎从外屋拿出来一套笔墨纸砚,研了墨,从一本小账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等额分成四份。李五虎不乐意了,又撕下了一张纸,郑重其事的递给李四虎道:“四哥,我今年也年满十五了,符合服兵役的年纪,我也得算一个。”李四虎看了一眼爹爹李德仁,李德仁点了点头。李四虎只好做了五个纸片,三个上面画了圈,两个上面画了叉,团了团扔在了炕上道:”谁抽到叉谁去服兵役,其中一个娶春草,至于谁娶,由春草决定。“按父亲李德仁所说,李大虎先抽,李大虎信心满满的打开,在看到纸上画的圆圈时,错愕的看向李四虎道:“四弟,你......”

《农女的彪悍人生从被卖开始》精彩片段

见春草不再装睡了,李四虎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道:“终于舍得醒了?我以为你要一直装睡下去呢。”

五弟瞪了一眼四哥,嗔责道:“四哥,小娘子刚到咱家,你别吓唬她。”

李四虎叹了一口气,拧身回了后屋,拿进来一个馒头,一碗白菜汤,放在了炕沿上,对春草尽量缓声道:“你别怕,我们绝不会干出共妻那种有违道德伦常的事情,抽签只是决定谁去服兵役,谁来娶你。”

春草狐疑的眨了眨可爱的杏子眼,有些懵逼,自己嫁给谁,与服兵役有什么关系?

李四虎耐心解释道:“我打听了很多认识你的人,都夸你做衣、绣花、做菜样样通,是把过日子好手。若在平时,你怎么也落不到我们老李家,赶巧边关在招兵丁,我们家愿意替你家顶兵额,所以你就嫁过来了。”

春草脑子“嗡”的一声响,终于明白爷奶爹娘为何同意把她嫁进老李家了。

原来是为了大堂哥服兵役。

老夏家有三个孙子,大孙子夏雷读了几天学堂,学得不怎么样,却被家里寄予厚望;

二孙子夏冰和三孙子夏雨一个十一岁,一个六岁,没到服兵役年纪,服兵役只能落在大孙子头上。

有用丫头片子换男丁的机会,老夏家自然同意,至于春草的爹娘,因为只生丫头没有儿子,自觉低人一等,毫无话语权。

春草即恨爷奶爹娘,也恨眼前这个李四虎,你一个换娘子的,还十里八村的打听哪家姑娘好,还真当自己是金子银子谁都稀罕?

春草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这几个男人,随便一瞪眼就能把她生生夹死。

李四虎从大哥手里接过婚书,对大哥眨了眨右眼,李大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李四虎从外屋拿出来一套笔墨纸砚,研了墨,从一本小账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等额分成四份。

李五虎不乐意了,又撕下了一张纸,郑重其事的递给李四虎道:“四哥,我今年也年满十五了,符合服兵役的年纪,我也得算一个。”

李四虎看了一眼爹爹李德仁,李德仁点了点头。

李四虎只好做了五个纸片,三个上面画了圈,两个上面画了叉,团了团扔在了炕上道:”谁抽到叉谁去服兵役,其中一个娶春草,至于谁娶,由春草决定。“

按父亲李德仁所说,李大虎先抽,李大虎信心满满的打开,在看到纸上画的圆圈时,错愕的看向李四虎道:“四弟,你......”

他明明跟四弟商量好的,让四弟在签上做手脚,让他去服兵役,结果,他没有抽到......

李四虎苦笑道:“大哥,以前你要求作弊,我帮你就帮你了。这次不一样,这是掉脑袋的大事,不能因为你是大哥就得吃亏,必须公平抽签。”

李二虎、李三虎、李四虎、李五虎同时伸手,一人拿了一个纸签,纷纷打开,李二虎和李五虎是叉,李三虎和李四虎是圆。



春草黑着脸对李四虎道:“针线笸箩在哪儿?”

李四虎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咱家、没、没针线笸箩......”

春草的小脸像汪了一池水一样,寒着道:“明天去买针线、顶针和锥子;剁猪菜的菜礅和菜刀;一把铲刀、小锄刀;蒸布;盖帘;小篮子;炕席......”

李四虎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家竟然缺这么多东西,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看李四虎一脸懵逼的样子,春草小脸一肃,没好气道:“喂,你记没记下啊?你不是有账本吗?”

李四虎窘迫的摇了摇头道:“不用记,我记得,你让买针线、顶针......”

听李四虎一字不漏的复述完,春草的脸色才稍微放了晴,把“残疾”衣裳全部放在了木盆里,去河边洗衣裳了。

夏草端着一大木盆的衣裳就出了院子,往村西走去。

李四虎忙叫了声道:“喂......”

春草寒着小脸回头道:“做什么?”

李四虎指着西侧的方向道:“河在东边,不在西边。”

春草脸色一红,她明明记得公爹挑水进院时,是从村西边过来的,她想当然的认为河就在西边,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春草低着头急匆匆走了。

李四虎不放心的对小六子道:“跟着你四嫂去,别让她走丢了。”

小六子蹦蹦跳跳的撵春草去了。

河边离家并不太远,大约半里地的距离。

河边已经聚集了四五个妇人,边洗衣裳边嘻嘻哈哈的聊着天,见到春草这个生面孔,都八卦似的看了过来,有的审视,有的端详,有的不屑的撇撇嘴。

一个中年妇人向春草招了招手道:“你是李家新来的媳妇吧?我夫家姓周,你管我叫周婶子就行。”

在娘家时,春草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听妇人们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话。



“我是让你眼神儿凶一点儿,谁让你瞪成死鱼眼了!再吵,不许结巴!!”李四虎再度发话了,凶巴巴的样子很吓人。

春草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带着骂腔,几乎吼出来道:“把我的肠子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次,声音无比响亮,气势也足了些。

李五虎在一旁哧哧笑道:“四嫂,是把猪肠还给你,不是把你的肠子还给你!!你的肠子不好好的在肚子里吗?”

春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又弱下来了。

李五虎上前扯过李四虎,劝解道:“四哥, 以后有咱撑着腰呢,四嫂不会挨欺负的,你别难为她了。”

李四虎的脸半点儿不开晴,黑着脸对春草道:“今晚前吵够一百遍,不吵够不许睡觉!”

春草对李四虎本身有畏惧心理,怎么敢对他吵,对他吼?找死吗?

少女抬起小脸,忐忑的打着商量道:“能、能不能不对着你吵,我、我对着猪吵,行不行?”

“......”

李家男人的眼睛同时看向李四虎,满脸的笑意想遮都遮不住了。

见李四虎虽然黑着脸、却没有坚持,春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猪吵,比对着李四虎吵压力小多了。

春草只想着自己压力小了,完全忽略了猪的心情,明明是她取了人家猪的肠子,现在却要对着人家猪破口大骂,估计猪若能说话,一定会骂回来的。

本来以为可以吃饭了,结果买肉的村人陆续上门了。

这个要一条肉,那个要二斤排骨,李家男人们又忙起来了。

看着越来越少的肉,春草想起来李家连荤油都没有,于是把相对好说话的李五虎叫到一边,悄声道:“五弟,你能不能让爹把板油留下点儿,我想㸆点荤油。”

李五虎笃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对李四虎大声喊道:“四哥,我四嫂让你留点儿板油,㸆荤油用。”

李四虎抬眼看向春草,默然点了点头。

李五虎这一句话,引得买肉的乡亲们全都看向春草,七嘴八舌的唠起来了。

其中一个妇人将春草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啧啧叹道:“四虎,这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儿?不是婶子夸你,小媳妇长得可真白净好看。”

另一个妇人接茬儿道:“我进城看见过苏家的小姐,说是江城第一美人,我瞅着还不如四虎媳妇好看呢!四虎,你可以好好疼媳妇,不能被你养着养着养糙实了!”

李四虎被说得满脸通红,谦逊道:“婶子可别夸她了!她哪有那么好看,也就皮肤白一点儿,眼睛大一点儿,身子匀称点儿......就是一般人儿。”

嘴上说着,手里又多给了两妇人一人半条子肉。



见肉是买不成了,周氏眼睛落在了地上,大木盆里放着洗好的猪内脏和猪肠。

周氏上手就捞出来个猪心来,对李四虎道:“四虎子,咱村可没坏了心的,不用以形补形,这个猪心就给了我吧。”

李四虎摇了摇头道:“婶子,不是不卖你,刚刚杀猪的时候,我媳妇被吓着了,心跳得厉害,得吃点猪心补补。”

周氏扔下了猪心,又捞出一个猪肺来,挑着眉看着李四虎。

李四虎仍旧摇了摇头道:“我媳妇被有人气到了,得吃点肺子消消气。”

周氏扔下了猪肺,扯起了猪大肠往篮子里塞,边塞边懊恼道:“你媳妇总不能坏了下水吧?猪肠就送给婶子吧!你叔儿爱吃!”

说话这功夫,已经把猪大肠塞进了篮子要走了,李四虎揶揄的看了一眼春草。

春草也气坏了,周氏说的是“下水”不是“猪肠”,分明是拿话挤兑她,若是不给,就成了坏下水的人了!

李四虎不拦着,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让她出头与周氏吵架?

春草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扯住了周氏的篮子,小声道:“婶子,这猪大肠你、你不能拿走……”

周氏眼睛一立道:“我与李家男人说话,哪有你回嘴的份?”

春草尴尬的回头看李四虎,李四虎深深皱着眉头,向周氏方向瞟了瞟。

很明显,对她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让她吵回去。

春草努力挺了挺腰杆,声音大了些道:“婶子,我、我也是李家人,自然能说话,你、你不能拿走,还给我......”

周氏恼怒道:“你是嫁过来当婆还是当媳的?若是当婆婆,便有权力管家,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若是当儿媳妇的,上面还有公公和男人当家呢!轮得到你瞎BB?”

春草被骂得眼睛顿时红了,小肩膀一耷拉,眼看着就要抹眼泪了。

周氏如战胜的大公鸡,上手扯过篮子,昂首挺胸的往院外走。

李四虎看着眼睛红红的春草,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周氏的背影缓然说道:“婶子,你告诉叔一声,我一会儿去找他啊!”

周氏的脚立即定在地上不动了,李家的男人们从来不打女人,但对男人可从来不客气,能用脚踹的从来不用巴掌!能用猎刀的从来不用棍子!

李四虎在威胁她,若是让他不痛快,他就去找自家男人晦气!

周氏哪里还有气势,乖乖的把篮子里的猪肠儿放回盆里,灰溜溜的走了。

李四虎看着春草,再度失望的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把我的猪肠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啊?”春草抬起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被李四虎突如其来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李四虎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一百遍‘把我的猪肠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啊?”春草惊得小嘴微张,他这是不满意自己吵架落败吗?

见李四虎认真的坚持着,春草抬起眼看着李四虎的眼眸,见李四虎正看着她,立即躲闪开来,声音微弱道:“把我的猪肠还给我,否、否则我、我对你不客气。”

明明是最狠的话,让春草这么一说,像是小猫挠痒痒,半点儿气势都没了。

“大点声儿!盯着我看!”李四虎嗔责道。

春草咬了咬牙,抬起惨白的小脸,好看的杏子眼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大了些声音道:“把我的猪肠还给我,否、否、否则我、我对你不客气!!”

“我是让你眼神儿凶一点儿,谁让你瞪成死鱼眼了!再吵,不许结巴!!”李四虎再度发话了,凶巴巴的样子很吓人。

春草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带着骂腔,几乎吼出来道:“把我的肠子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次,声音无比响亮,气势也足了些。

李五虎在一旁哧哧笑道:“四嫂,是把猪肠还给你,不是把你的肠子还给你!!你的肠子不好好的在肚子里吗?”

春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又弱下来了。



李五虎上前扯过李四虎,劝解道:“四哥,以后有咱撑着腰呢,四嫂不会挨欺负的,你别难为她了。”

李四虎的脸半点儿不开晴,黑着脸对春草道:“今晚前吵够一百遍,不吵够不许睡觉!”

春草对李四虎本身有畏惧心理,怎么敢对他吵,对他吼?找死吗?

少女抬起小脸,忐忑的打着商量道:“能、能不能不对着你吵,我、我对着猪吵,行不行?”

“......”

李家男人的眼睛同时看向李四虎,满脸的笑意想遮都遮不住了。

见李四虎虽然黑着脸、却没有坚持,春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猪吵,比对着李四虎吵压力小多了。

春草只想着自己压力小了,完全忽略了猪的心情,明明是她取了人家猪的肠子,现在却要对着人家猪破口大骂,估计猪若能说话,一定会骂回来的。

本来以为可以吃饭了,结果买肉的村人陆续上门了。

这个要一条肉,那个要二斤排骨,李家男人们又忙起来了。

看着越来越少的肉,春草想起来李家连荤油都没有,于是把相对好说话的李五虎叫到一边,悄声道:“五弟,你能不能让爹把板油留下点儿,我想㸆点荤油。”

李五虎笃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对李四虎大声喊道:“四哥,我四嫂让你留点儿板油,㸆荤油用。”

李四虎抬眼看向春草,默然点了点头。

李五虎这一句话,引得买肉的乡亲们全都看向春草,七嘴八舌的唠起来了。

其中一个妇人将春草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啧啧叹道:“四虎,这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儿?不是婶子夸你,小媳妇长得可真白净好看。”

另一个妇人接茬儿道:“我进城看见过苏家的小姐,说是江城第一美人,我瞅着还不如四虎媳妇好看呢!四虎,你可以好好疼媳妇,不能被你养着养着养糙实了!”

李四虎被说得满脸通红,谦逊道:“婶子可别夸她了!她哪有那么好看,也就皮肤白一点儿,眼睛大一点儿,身子匀称点儿......就是一般人儿。”

嘴上说着,手里又多给了两妇人一人半条子肉。

春草从小到大,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成为过众人焦点,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回了屋。

闲着无事,把已经凉透的兔子肉和饼热了热,见篮子里有水芹菜,切了点葱花,加了盐,凉拌了一道水芹菜。

等忙完出屋的时候,发现一头野猪已经所剩无几了。

李四虎指着一只大筐道:“这是咱家留着吃的。”

筐子里,除了一大堆片下来的肥肉,还有一只猪前腿,一块儿护心肉,三四斤猪排骨。

而原本装内脏和肥肠的木盆里呢,只剩下一颗猪心,以及收拾好的猪肉皮。

春草几乎可以肯定,这颗猪心是李四虎故意留下来的,给她“以形补形“,让她壮胆子用的。

春草气鼓鼓的心想,李四虎为什么不把猪头也一并留下来?让她吃了猪嘴巴,以后逢吵必赢?

.

割猪肉的大案子上,铜板已经摞得跟小山似的,看样子,得有二两半多银子。

李德仁把铜板全都推给了李四虎,叮嘱道:“吃完饭去老宋家买点儿黄豆,春草不是爱吃肉皮炒黄豆吗?再去老李家买点鸡蛋,春草不是说要孵点小鸡养吗?剩下的钱,留着去城里,买春草上午让买的东西。”

李四虎不客气的把铜板悉数收了,李大虎看了李四虎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悻悻的憋了回去。

这顿本该中午吃的饭,直到日头偏西了才吃到嘴里。



李家的男人们全都围在了桌边,开始大快朵颐。

李家多年没有女人,吃饭历来都是对付一口,不管是虎肉、猪肉还是鱼肉,只有一个做法,就是扔在锅里用水煮,撕肉蘸盐吃;

面也只有一个做法,用水和成面,蒸成死面馒头。

像春草这样精细着烤兔肉、烙油饼的做法,平地很少吃,冷不丁来一顿,那就是人间美味佳肴。

见春草并没有上桌,而菜盆里的菜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着。

李四虎举起一只空饭碗,向春草招了招手。

春草立即小跑着过来,往李四虎举着的空碗里添了一张饼。

李四虎皱着眉头道:“我不是让你给我添饼,我是让你上桌吃饭。”

春草诧异的看着李四虎,喃喃道:“我爷说,男人吃饭,女人不能上桌,只能在旁边伺候着。”

李四虎黑着脸道:“那是你们老夏家的规矩,咱老李家的规矩是,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不分男人和女人,上桌,吃饭!”

李四虎把身子让了让,在他和李五虎之间让出一个空隙来。

春草只能局促的走过去,接起了李四虎递给她的碗,小口的吃着饼,一块兔肉都没敢夹。

小六子啃光了一个兔腿,筷子伸向第二个兔腿。

筷子刚要碰到兔腿,横空窜出一双筷子,抬眼,见是四哥李四虎。

小六子呲牙一乐,立即翻转筷子,两双筷子在空中打了起来。

眼看着小六要落败,李家其他兄弟不甘寂寞,几乎同时伸出筷子,与李四虎的筷子缠斗在一起。

在春草眼里,只看见筷子上下翻飞,你来我往,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情况?为了一只兔腿打起来了?

春草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德仁笑着安慰春草道:“你别怕,这几个臭小子一天不打架、浑身直痒痒。他们也不是真打,就是为了练身手,打着打着,速度就快了,力气也大了,打猎的时候才能保命,你习惯就好了。”

今天一天没打架了,李德仁还以为家里来了新媳妇,几兄弟转性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原形毕露,为了一个兔腿又打起来了。

不过,这样挺好,这才是李家的本来面目,多有烟火气啊!

听了李德仁的解释,春草这才松了口气,这几兄弟这“架”打得可挺认真,筷子上下翻飞,都打折好几支了。

难怪春草在捡碗时发现李家的竹筷子特别多,原来是因为李家的这个“习惯”,对春草来说冲击太大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伤及无辜”。

筷子终于歇下了,小六子司空见惯的从碗架子上拿了几支好筷子,分别递给了李大虎、李二虎、李三虎和李五虎。

李四虎扫视了一圈几兄弟,带着胜利者的自豪,一脸傲骄的把兔子腿夹起来,神情自苦的放在了春草碗里,淡然的吐出一个字道:“吃。”

“呃......”春草的脸腾的就红了,局促的看向几兄弟。

果然,几兄弟全都揶揄的看向李四虎,李四虎则淡然的夹了一筷子凉拌水芹菜,脸不红不白道:“小六子成天吃肉,得多吃点青菜......”

几兄弟同时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吃完了饭,李四虎从篮子里拿出了不少熏蚊草,让李五虎在西屋里燎着了,自己则挎着一篮子猪骨头和一条子肉出门,说是去给李婶子家送肉,顺道买黄豆和鸡蛋。

李婶子家离春草家并不远,中间只隔着三户人家。

李四虎敲了敲门,里面李婶子答应了一声,便推门进了屋。

李婶子正在给儿子李柱捆架腿的板子,看见李四虎挎着一篮子骨头和一大条子肉上门,就明白李四虎的意思了。

李婶子不好意思道:“你这孩子,一打到猎物就想着婶子,婶子咋好意思总白要啊!”

因为总白送,搞得李婶子都不好意思上门买肉,结果,李四虎每次都送上门来。

李四虎把篮子放在了炕头儿上,笑道:“婶子跟我客气啥?我家的衣裳和鞋可都是你给做呢!”

李婶子揶揄的看了一眼四虎,笑道:“我可听村人说了,新媳妇是给你娶的!新媳妇咋样?干活利索不?以后用不着婶子帮干活了吧?”

李四虎脸色一红,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道:“我打听了不少人,没有一个人说她本人不是的,就是她那个家不怎么好。上门说媒的不少,她奶一直拿矫想多要聘礼,赶上征兵才愿意舍出来。进家后我品了品,眼里头挺有活儿,手脚也勤快利索,做饭菜也好吃,就是.....就是动不动爱哭鼻子,性子比包子还软乎,看着有点儿窝火......”

李婶子狠狠瞪了一眼李四虎,没好气儿道:“母老虎到你家四腿都打颤了!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以后对人家脸色好点儿,说话温和点儿!!把媳妇哄好了才能让你进被窝,在你当兵走之前,争取让媳妇肚子怀上......”

李四虎蹭的站起身来,眼色慌乱道:“那个、那个婶子,你把篮子倒出来,我去、去买点儿黄豆和鸡蛋......”

李婶子心知肚明四虎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把篮子倒了出来,还给了李四虎。

李四虎逃也似的跑到了院门口,李婶子正把骨头放在大锅里熬,看见院门“吱呀”一声响,刚走的李四虎又红着脸跑回来了,对李氏道:“婶子,等栓嫂子回来,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没事多上我家去陪陪春草,春草刚到咱村,谁都不认识,性子又软乎......”

李婶子扑哧一声乐了:“知道了,等栓子媳妇回来了,我告诉她,除了睡觉你陪着以外,其他时间她都陪着,挖野菜陪着,洗衣裳陪着,上茅房陪着,省得有人欺负你的软乎媳妇。”

李四虎被李婶子调侃的语气羞得满脸红,硬着头皮道:“婶子,你家的油灯也先借我......”

李婶子没好意思再逗李四虎,把油灯添满了油,递给了李四虎,李四虎觉得李婶子要把他看穿似的,又飞也似的跑了。

看着李四虎逃跑似的背影,李婶子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多好的人家,可被老高家给坑苦了。我要是有闺女,头儿头儿的让嫁进去,大虎不成就二虎,二虎不成就三虎,最好是四虎,总有一个能结上亲的。可惜了。春草这丫头可算是掉进福堆儿了。”



李四虎看了一眼刚刚及笄几天、还很稚嫩的五弟,心里不落忍,偷偷转过身去,用毛笔在《答婚书》上的空白处,添了一个“四”字,一个“柏”字。

《答婚书》算是填全了,变成了”第四个儿子李青柏“。

吹干了墨迹,李四虎转身把《答婚书》递给了李德仁道:“爹,答婚书上添上我的名字了。咱提前说好的,谁服兵役谁有机会娶媳妇,相反,我娶了娘子就得去服兵役,五弟留下。”

李五虎目光如裂道:“四哥,你刚刚对大哥说的不能作弊!!!”

李四虎努力扯了一个笑容道:“五弟,四哥只是想娶娘子了,难道你还要跟四哥争娘子?”

李五虎抿着嘴不乐意道:”谁想和你争娘子了?我只是想服兵役。”

李四虎展颜一笑,指着春草道:“既然不想争,以后不许小娘子小娘子的乱叫,现在就改口吧。”

李五虎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夏春草,嘴里喃喃道:“本来还可能是二嫂,现在可倒好,板上钉钉成四嫂了。”

李五虎身子一挺,脆生生的对夏春草喊道:”四嫂好!你是你五小叔,大名李青松,村人们都管我叫李五虎。“

夏春草被这一声“四嫂”喊的醒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经过李四虎这么大笔一挥,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最不想嫁、甚至有点恨的李四虎的娘子了。

最可怕的是,李四虎娶了自己后,马上去服兵役,自己极有可能马上晋升为小寡妇。

这种认知,让夏春草本就不不美丽的心情更加不美丽了。

不幸中的万幸,不用共妻,否则,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春草恨恨的拿起一只馒头,外强中干的瞪了一眼李四虎,发现对方洞悉一切的看着她,她立马瑟缩的低着头,啃着堪比石头的死面馒头。

结果吃得一急,一不注意噎在了嗓子眼,咽咽不下,吐吐不出来,噎得翻起了白眼。

李四虎忙递过了汤碗,皱着眉头道:“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春草“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汤,这才缓过来,眼泪又被噎了出来,看着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李五虎十二分同情的看着夏春草,撇撇嘴道:“四嫂,你以后可惨了,四哥的心眼儿,比马蜂窝眼儿还多,眼珠一转一个坏道道儿,别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

李四虎狠狠瞪了一眼五弟,李五虎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虽然春草的肚子里没食,但堪比石头的馒头实在咽不下,只把白菜汤喝光了。

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李德仁对李四虎道:“四虎,东屋就算你和春草的新房了,他们哥五个跟我住西边两间屋子。”

“啊?”春草吓得“啊”一声,几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春草羞臊的低了头,自己已经板上钉钉嫁给李四虎了,好像也没有资格要求自己睡一间房。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做起来却很艰难,春草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了,今天这一天,她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一会儿怨老天爷不公平;一会儿骂爹娘狠心;一会儿恨李四虎为什么选中她;一会儿又恨朝廷为什么征兵......

春草躺在炕上一阵胡思乱想,好在李家并没有人理会她,任由她一直躺着。

夜色渐渐暗下来了,李四虎在炕洞下胡乱塞了把柴禾便爬上了炕。

耳边传来了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害得春草忙用手捂住耳朵,大气不敢出。

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偏偏鼻子又闻到了阵阵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春草之所以被夸是十里八村最能干的姑娘,是因为春草有个特质,就像奶奶夸她的话:眼睛鼻子都挺拿事儿。

简单说,就是和小姐妹们一起去挖野菜、采蘑菇,她总找到野菜和蘑菇生得最多的地方,甚至有一次还采到了一颗小灵芝,卖了五两银子贴补家用。

就连春草自己也说不明白原因。

鉴于这种情况,春草在村中女人们的人缘可好了,大家采蘑菇都愿意找她。

就连一向苛刻的奶奶也忍不住夸她两句,她成为二房唯一的荣耀,可惜,这个荣耀,现在也被抵了兵额。

春草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忍不住转过了身子,看着同样背对着她的汉子,开始有些认命了。

既然嫁过来了,这个李四虎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相公了,自己应该怎么服侍相公来着?

若是正常姑娘出嫁,前一天晚上娘亲总要叮嘱一番,新娘如何侍候相公。

春草是被胡乱扔上车的,直接跳过了这一步骤,完全的小白人一个,什么也不知道。

是不是得帮铺被褥?是不是得给相公打洗脚水?是不是......

娘好像就是这么伺候爹的,还有什么来着?

大堂姐成亲的时候,她一走一过听过那么一嘴,大伯娘说入洞房新娘子会疼,但却告诉大堂姐不能喊疼。

难道洞房花烛夜,新郎倌会打新娘子立规矩吗?

看着李四郎虬实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春草很为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担心。

春草正胡思乱想着,发现汉子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春草发现男人仍旧穿着白天穿的赤膊夹衫,下身脱去了外裤,穿着一条洗得不怎么透亮的中裤,整个身形在斑驳的月亮下若隐若现。

与大哥、三哥的人高马大、二哥的中等人材、五弟的清秀不同,李四虎脸上总挂着笑意,有种痞痞坏坏、摸不清心思的感觉,身材看着匀称、却很虬实有力的那种。

春草看着看着不由得脸红了,若是没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个李四虎长得还算挺好看的,更让春草意外的是,他还识文断字会记账,这样的人,怎么也算得上十里八村的好儿郎。

男人没有盖被,就那样单薄着夹衫躺着,现在是夏末,自己盖着被子都嫌冷,他一定很冷吧?

春草沉吟片刻,决定把自己的褥子让出来,给他盖上,这个季节,得了风寒是会死人的。

春草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小心翼翼把身下的褥子抽了出来,下了炕,趿拉着鞋子,走到炕稍,把褥子小心翼翼盖了上去。

没有醒,完美。

春草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不小心一脚踩在了灶坑儿边,吓跑了一只到灶坑边取暖的老鼠,飞一般的窜了出来,吓得春草“嗷”的一声跳起来,膝盖重重磕在了炕沿下,疼得眼泪又掉下来了。

“磕疼了吧?”汉子一下子从炕上窜了下来,跑到了春草身边,想要扶春草,又尴尬的不敢扶,张着双臂,不知所措。

“我没事,被、被耗子吓着了.......”春草老实答道,突然意识到,男人不是睡着了吗?醒得这样快?还是跟她一样,根本就是装睡的......

春草吓得立即爬上了炕,把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像被吓的乌龟一样,说什么也不肯露头了。

男人嘴角不由上扬,小媳妇,还挺有意思的。

李四虎回到了炕稍,把小媳妇好心给他盖的褥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闻着残留在褥子上的阳光般的皂角味道,李四虎竟感觉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又窝在被窝一会儿,春草的身子又如蛆虫般蛹动了,尿意层层上涌。

从被打晕扔进驴车,到进老李家家门,春草已经一天零半宿没上茅房了。

任凭春草把两腿如麻花般的拧在一起,仍旧压抑不下去越来越膨胀的尿意。

春草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下了炕,轻脚趿拉上破布鞋,借着窗纸破洞映进来的微弱月光,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迈过门槛,却一脚踩了半空,身子猛的向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一条胳膊从身后揽了过来,把春草的身子扶正,在耳边低声道:“咱家屋外是堂屋,地势比卧房低,小心别摔着。”

春草立即挣脱了男人的手臂,急匆匆穿过堂屋。

“小心桌......”男人的声音未落,便听到了一阵“咚”“啊”“哗啦啦”的声音,可惜己经晚了。

西屋里的几个大男人全都跑了出来,李五虎边跑边喊道:“走水了,还是地裂了?”

春草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被李四虎拉在身后,把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声音尴尬道:“没、没走水,也没地裂,是我、我要上茅房,不小心磕了桌子,摔碎了碗,你们回屋接着睡吧。”

李五虎怪异道:“四哥,就咱家这屁大点儿地,你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你能磕到桌子?”

李四虎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回屋睡觉去。还有,咱家以后立个规矩,在家不许光膀子,说话不许粗口。”

李五虎立即苦呵呵着脸道:“四哥,穿衣裳睡觉又热又脏衣裳,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李四虎气得脸都青了,若不是春草在身后,他早就踹李五虎一脚了,哪能容他满嘴“屁”话!

李老爹明白四儿子的意思,对几个儿子道:“咱家老四说的话,和我说的话一样份量,现在就回屋,立马把汗衫穿上睡觉。”

几个男人回了屋,仍能听见李五虎嘀咕道:“人家都是脱衣裳睡觉,咱家可倒好,穿衣裳睡觉......”

李四虎把地上摔碎的粗瓷碗往屋角一踢,先走到门口开了房门,指着外面道:“出门往右走十五步、再往右走五十步,再左转五步就是茅房。”

这是走山路吗,左拧右拐的?

春草天生胆小,在娘家时,晚上屋里都会备着恭桶;若是不幸拉肚子,都会拽着妹妹跟她一起去。

现在没了指望,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

好在天上的月亮还算亮,春草深一脚、浅一脚的按李四虎所说的方向走着。

也许是茅房的应用率太低了,连条最基本的毛毛道都没有,满园子是齐腰深的草丛,春草走在里面,大半个身子掩在其中,只感觉脖后生风、腿直打颤。

突然“嗖”的一声,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春草的脚脖子边窜了过去,吓得春草“嗷”的一声往回跑,只跑了两步,便撞进了男人结实的怀抱里,眼泪迅速濡湿了男人的汗衫。

李四虎扶正了春草的身子,尴尬解释道:“我家茅房不怎么用,草里可能有动物絮窝......”

话音刚落,少女的身影,如离弦的箭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钻进了被窝,把头深深埋在了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尿意了?!



天刚亮,春草就醒了,感觉浑身痒痒的,抬起胳膊一看,上面多了几个被蚊子咬的大包,脖子上、脸上也痒痒,应该也被咬了。

春草气得使劲挠了挠红包,挠着挠着索性不挠了,懊恼道:“人欺负我就算了,蚊子也欺负我!”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春草机警的把身子缩在炕角。

进屋的是李四虎,手里端着一盆温水,手臂上搭着巾子,应该是让她洗脸。

看见春草脸上的蚊子包,李四虎怔了一下,默默放下水盆,转身出去了。

很快,窗户上就映过来男人斑驳的身影,窗户上的破洞很快被修补上了。

春草幽幽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个男人看起来挺坏,心肠还不算坏。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就不能像昨天一样赖在炕上装晕了。

春草简单洗了把脸,穿上破布鞋,端着洗脸水出来。

男人们都起床了,并没有在堂屋,院中也没有声音。

堂屋是地势低半尺的下井屋。

堂屋一角,是一口大锅,旁边立着一个竹子做的碗架子,上面放着几只坛子和粗碗;下面放着两个粮食袋子。

角落里,散放着柴禾和一口大水缸。

正中间则摆着一张长长的竹板搭的简单桌子,上面放着两个大盆,一盆里放着死面馒头,一盆里放着炖白菜土豆,最上面摆着几块大白肉片。

看盆里的菜只留下一两个人的份量,李家的男人们应该都已经吃完了,这是单独给夏草留的。

夏草面色一热,在自己家,女人做饭是天经地义的,从来没有哪回是男人做的,。

没想到自己到了李家,两顿饭都是男人做的,虽然做得不怎么好吃。

夏草所住的房子是三间半土坯房,西边两间相通,是李家其他男人卧房。

东边一间,是春草和李四虎的卧房。

中间的半间是堂屋。

房子前边,左边墙角堆着小山似的柴禾垛;

右边一大排的草棚子:南边拴着驴、放着驴板车;

依次是一个外伙房,垒着硕大的锅灶,一张硕大的桌案,上面放着大砍刀、拆骨刀等。

看得春草心里一哆嗦,这李家不会是杀猪的屠户吧?

转到后院,和春草想象中的一样,放眼全是齐腰的荒草!

草丛突然动了,从里面蹭的窜出一道黄影,直奔春草的面门扑来,吓得春草怔在那不会动了。

一条白影从春草耳边呼啸飞过,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黄影儿的额头上,“嗷”的一声萎靡下来。

被打的,是一条身子堪比小山的大黄狗;而打它的,是一只死面的硬馒头。

大黄狗惧怕的看了春草身后一眼,识时务的弓着身子,夹着尾巴跑了。

春草回头,李四虎正站在她身后。

春草有了靠山般,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李四虎一脸愧疚道:“别怕,我把墙豁口修一修,把荒草割了,野狗就不会进咱家院了。”

李四虎弯腰,把地上的死面馒头捡了起来,用手简单蹭去了灰,张嘴要咬着吃。

“喂,你别吃......”春草哽咽着阻拦道。

李四虎摇了摇头,无所谓道:“没事,蹭蹭就不脏了,扔了怪可惜的。”

春草脸色一晒,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让你扔它,我是说,它太硬了。”

如果不硬,怎么可能把狗打得“嗷“一声惨叫?

李四虎脸色一红,他们一家子糙老爷们,也不会蒸别人家宣腾腾的大馒头啊。

春草嗔怪的瞟了一眼男人,把手掌心伸到男人面前道:”给我吧。“

李四虎听话的把堪比石头的死面馒头放在了春草的手掌心儿

回到屋,春草把馒头切成了小块,泡在了菜汤里,盛了满满一大碗,端出来准备给李四虎吃。

出来一看,李四虎说干就干,已经开始用手薅园子里的青青草园了。

左一把,右一把,像小旋风一样快。

春草连忙走过去道:”干嘛不用镰刀割?多伤手啊!“

李四虎摇了摇头道:”没事,连根拨下来省得以后再长。明天开园子种菜,墙角再砌个猪圈,你看看还需要啥不?“

春草看着硕大的荒园子,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小心翼翼问道:”砌猪圈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砌个鸡窝,我想养几只鸡,这样咱家以后就能有鸡蛋吃了。“

她说的是”咱家“,男人听得心情出奇的好,立即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春草把菜碗递到了男人手里,红着脸道:”我把馒头泡在汤里了,我晚上发点儿面,明天就能吃软馒头了。“

”哦。“李四虎接过菜碗,用汤匙舀着汤菜面吃,斯文的样子,不像是村头野汉,反倒像个斯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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