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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由作者“晴天白鹭”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解决了烦忧之事,又消耗了诸多体力,沈长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姜舒看的惊奇。饭后,檀玉送上漱口茶水。沈长泽漱完起身,道:“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姜舒奇道:“侯爷怎知我不适?”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令仪特意提醒我的,怕我扰你休息。”沈长泽如实......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4-27 2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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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由作者“晴天白鹭”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解决了烦忧之事,又消耗了诸多体力,沈长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姜舒看的惊奇。饭后,檀玉送上漱口茶水。沈长泽漱完起身,道:“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姜舒奇道:“侯爷怎知我不适?”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令仪特意提醒我的,怕我扰你休息。”沈长泽如实......

《畅读全文版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马甲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晴天白鹭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目前已写546444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61章 顶替,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宠妻、甜宠、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看简介以为女主会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可能是跳着看,女主是真能恶心自己,前夫就是管不住的空调渣男,一家子自视清高又蠢的玩意,羞辱那么多,都没一只🐰有用

太好看了,快点更新吧!不解渴啊!别到时候去找别的解渴,就两不香了!

很好看,思路清晰,三观很正,不圣母心,也不手软,独立强大得女主,男主更是有嘴有行动,喜欢就上,希望作者大大快更[爱慕]

热门章节

第229章 得失

第230章 调情

第231章 急报

第232章 为营

第233章 情深

作品试读


姜舒思忖道:“加上侯府先前的祖业,共有一千多亩田地山林。往年大都荒置着,只随意种了些瓜果作物,并未精心打理过。”

“如今侯府有了酒坊,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花果酿酒,不如将这些田地山林都利用起来。良田种上粮食,薄瘠的土地山林种上花果。如此一来最多两三年,酿酒原料便能自给自足。”

妙啊!

既避免了田地荒废,又解决了酿酒原料,一举两得。

沈长泽两眼放光的看着姜舒,如看一件稀世珍宝。

姜舒被他盯的毛骨悚然,颦眉道:“侯爷可是觉得不妥?”

“没有,很妥。”沈长泽伸手轻抚她发顶,为有她这样的夫人感到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此事至关重要,侯爷定要派遣得力之人去做,最好亲自去走一遭。”姜舒提醒。

京中达官贵族,大多置有田地山林。然显贵之家从不在意田中所出的微薄之利,一般都是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侯府亦是如此。

多年未管,突然想要精心打理,大肆兴耕,怕是有些艰难。

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艰难才是事之常理。

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慎重道:“等忙完手中事务,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还得有劳夫人协助。”

姜舒没有答应。

沈长泽有些慌。

“夫人可是不愿?”

他近日央求她帮了太多,实在有些没脸。

然姜舒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当,又让沈长泽无比依赖,不想放过她。

姜舒眨了眨眼,道:“现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母亲代理庶务,我不好越俎代庖。”

沈长泽揣摩道:“夫人的意思是,要重掌侯府?”

也不是不行。

“侯爷误会了。”姜舒失笑摇头。

“这样吧,侯爷若实在要我帮忙,我将合适之人的名字写出来,侯爷同母亲去安排便成。”

田庄远离上京,僻远清苦,没人愿意去,她才不做这招人恨的恶人。

沈长泽从未处理过庶务,自然不懂其中弯绕,未作他想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檀玉进来道:“侯爷,夫人,晚膳摆好了。”

姜舒起身,同沈长泽一道用晚膳。

解决了烦忧之事,又消耗了诸多体力,沈长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

姜舒看的惊奇。

饭后,檀玉送上漱口茶水。

沈长泽漱完起身,道:“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

姜舒奇道:“侯爷怎知我不适?”

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

“令仪特意提醒我的,怕我扰你休息。”沈长泽如实道。

令仪?

听他这口吻,想必对徐令仪十分属意了。

姜舒似笑非笑道:“徐姨娘当真是个可心人儿,有她侍候,侯爷舒心不少。”

沈长泽颔首,语带感慨:“说来都要感谢夫人。”

姜舒笑不达眼底:“都是侯爷自己的福分。”

沈长泽满面春风,离开时脚步轻快身影恣意,无不透露出他的愉悦心情。

“吃完就走,侯爷是来蹭饭的吗。”檀玉小声嘀咕。

姜舒被她逗乐,轻笑着唤来楮玉。

“夫人有何吩咐?”楮玉问。

姜舒看着手中的团扇道:“去查查徐姨娘的过往,越仔细越好。”

徐令仪如此关心她,她自然也要关怀关怀她。

第三十二章 手段

打揽云院过时,沈长泽迟疑了一瞬,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近来程锦初似是懂事了,不再吵闹责问,温顺的过分,反倒让沈长泽心里没底。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马甲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晴天白鹭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目前已写554662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65章 状告,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宠妻、甜宠、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前面看了几章太憋屈了 就这还不和离还为人家着想 后面直接跳着看 越看还是越气 直接弃了

后面不是这个亲嘴就是那个亲嘴 啥剧情没有就剩下亲嘴和亲密动作了

今天就更新一章吗?一章都没等到呜呜呜我还想看车呢~~~[哭][哭][哭]

热门章节

第209章 母子

第210章 尝雪

第211章 醉酒

第212章 了解

第213章 濡沫

作品试读


第九章 人命

晚间再过来,过来做什么?

姜舒懵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后面皮通红。

“夫人,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晚同侯爷圆房,可是大喜事。”檀玉一脸兴奋,比姜舒还激动。

楮玉没好气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道:“你再嚷大点声,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檀玉疼的连声告饶。

“噗嗤——”姜舒被她俩逗乐,紧张的心缓和了些许。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看着敞开的屋门脚步莫名沉重。

“爹爹。”院中玩耍晏阳看见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沈长泽走过去,发现兄妹俩蹲在树下掏蚂蚁。

“爹爹你看,好多蚂蚁。”晏阳用树枝兴奋的刨着蚁穴,惹的蚁群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瞠目结舌了半晌,沈长泽忽然醒悟,该给晏阳找点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长子,可不能养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

想到此,沈长泽抬脚进了屋。

程锦初在擦拭她的红缨枪,听到声响没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么突然擦起枪了?”沈长泽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锦初痴迷的盯着铮亮的枪尖,带着几分感伤道:“想念我们在边关的时侯了。”

喝水的沈长泽一愣:“可是近日累着了?若累了就歇两日,府中庶务也不急于一时。”

程锦初不说话。

沈长泽却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阳已经五岁了,该入学开蒙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将他送去族学。”

提到孩子,程锦初颇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长子,绝不能养成庸碌无能之辈。边关的贫苦残酷你亲眼所见,我不想让他走这条凶险的路,我想让他入仕。”沈长泽一脸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读,十年寒窗可不是说说而已。

程锦初咬唇:“可金榜题名那那么容易,万一晏阳不是读书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阳能有个好前程,但这么小就去读书,她有些心疼。

“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

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

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

“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

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

夫君说的对,她不能再让宴阳走他们的路。寒窗苦读同战场殒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夜里,沈长泽沐浴后被两个孩子缠着讲故事。

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孩子哄睡后,沈长泽急不可耐的起身。

“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疑惑的看着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今夜我宿在听竹楼,你早些歇息。”

程锦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心口酸胀发涩。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沈长泽不属于她一个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这天,她还是难以接受。

今夜,注定无眠。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的入神,没有听见有人进屋。

“在瞧什么书?”

姜舒愕然的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俊朗挺拔的沈长泽缓步朝她走来。

“《小窗幽记》。”她捧着书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来。

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榻边坐下赞扬道:“是本好书。”

看到书他想到了晏阳,于是闲话道:“我打算过几日送晏阳入族学。”

想到晏阳的年纪,姜舒点头:“是该开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该明智修身。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姜舒放松下来,沈长泽睇着她姣好的容色,只觉浑身气血翻涌。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长泽刚要有所动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门:“侯爷,夫人,出事了!”

姜舒和沈长泽同时一惊。

尴尬的别开眼,姜舒拿过外衣穿好后打开屋门:“出什么事了?”

檀玉急声道:“下人院,刘婆子上吊自尽了。”

什么?出人命了?

沈长泽眸光一凛快步下楼,姜舒紧随其后。

打揽云院前过时,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程锦初。

“夫君。”程锦初被吓懵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

“去看看怎么回事。”沈长泽上前握住她的手,相携而走。

落后一步的姜舒捏紧手心,默默跟上。

“只要有她在,侯爷就好似看不见夫人一样。”提灯笼的檀玉不满的小声咕哝。

楮玉低声呵斥:“行了,都什么时侯了,别惹夫人心堵。”

姜舒抿着唇不说话,心却拧了起来。

他们方到下人院不久,沈母也赶了过来。

刘婆子就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出人命了?”沈母又急又怒。

有知情的下人回禀道:“回太夫人,刘婆子说她无夫无子无处可去,就……自缢了。”

听到刘婆子的死因,程锦初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沈长泽瞥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心知此事同她有关。

“唉,刘婆子孤苦无依,离了侯府会死在哪都不知道,如此倒也好,至少侯府会为她收尸。”

“可怜呐……”

下人们低声叹息,为刘婆子也为他们自己。

“无处可去是何意?”姜舒听的一头雾水。

管家瞧了程锦初和沈长泽一眼,壮着胆子道:“今日锦夫人召集全府下人,说府中人员冗多,予还身契遣散了一部分人,刘婆子也在其中。”

姜舒瞬间就明白了。

刘婆子在侯府为奴几十年,已年近七十,前几年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眼睛也瞎了一半,只能做些烧火洗碗的杂事。

遣散离府对她而言,无异于逼她去死。

“我只是看她年纪大了,想放她归家荣养,我不知道她没有家人。”程锦初面色惶惶的解释。

沈长泽听的拧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程锦初是为了侯府,可眼下闹出了人命。若处理不好,侯府必会落得一个苛待下人,草菅人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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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赵德柱究竟想干什么。

姜舒沐浴完出来,想叫沈长泽去洗沐,却见院中空无一人。

山中夜里凉快,姜舒坐在院中纳凉。

檀玉给她擦着湿发,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后叹气:“阴云重重,今年是看不到牛郎织女星了。”

姜舒一愣:“今日是乞巧节?”

“夫人忘了吗?”

姜舒的确忘了,这几日脑中想的都是田庄,不曾留意日子。

“牛郎同织女一年才见一只,今年不会见不到了吧?”檀玉语带惋惜。

姜舒轻声道:“或许织女并不想见牛郎呢。”

“怎么会呢。”檀玉奇道:“牛郎同织女那般相爱,天地星河都无法隔绝他们,一年一次鹊桥相会多感人啊。”

“感人?”

姜舒讥讽道:“一个仙女,一个凡人。牛郎若真爱织女,便应放她自由,而不是偷走织女的羽衣迫使她留在凡间受苦,更不该私定婚事哄骗她生下儿女。”

“相爱应是两情相悦的你情我愿,而不是自私的禁锢占有。”

檀玉听懵了:“所以他们并不相爱?”

姜舒不置可否的笑笑。

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幕,姜舒秀眉微蹙:“明日怕是要下雨。”

这两日天气一直阴郁着,时时都似风雨欲来。

“下雨山路就更难走了。”檀玉小声抱怨。

姜舒幽声道:“再难走也得走。”

檀玉怔了怔,明白姜舒说的不是路。

夜风微凉,姜舒的湿发快被吹干时,沈长泽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侯爷这是怎么了?”姜舒不解询问。

沈长泽看到她们,收敛起怒容敷衍道:“没什么。”

语罢,他径直进屋洗沐去了。

主仆俩面面相觑,直觉有事发生。

但沈长泽不想说,姜舒也不好追问。

夜里,沈长泽还是同昨日一般睡在地上。

姜舒躺在床上,两人各怀心事,没有说话。

夜半时分,姜舒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屋外下起了雨。

地上的沈长泽被雨声吵醒,不悦的翻了个身。

大雨哗哗啦啦的下着,守在柴房外的护卫退到一旁的廊下避雨。

“轰隆——”

惊雷落下,似在掩盖又似在提醒什么。

次日,雨势小了下来,滴滴嗒嗒的落着。

姜舒同沈长泽用过早饭后正准备上路,护卫惊惶来报。

“不好了,侯爷,赵德柱跑了!”

“你说什么!”沈长泽沉着脸喝问。

护卫神色慌乱道:“方才属下进柴房,欲押赵德柱去衙门,发现柴房里空空无人,墙下有个新挖的大洞。”

“你昨夜在做什么,有人挖洞都听不见!”沈长泽勃然大怒。

护卫惶恐跪地道:“昨夜雨下的太大,属下退到廊下避雨,一直盯着柴房的门,未曾料到会有人趁下雨挖洞,是属下失职。”

“找,赶紧带人去找,一定要将他抓回来!”沈长泽铁青着脸,怒不可遏。

护卫不敢违逆,赶忙带了几人去追踪寻找。

可大雨下了半夜,将所有痕迹都冲刷的干干净净,根本无从找起。

沈长泽同姜舒等了半日,没有等到满意的消息。

王翠等人听说赵德柱跑了,恐慌不已,害怕他暗地报复。

沈长泽沉着脸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将赵德柱抓回来。若赵德柱再敢逃,直接杀了喂狼。

姜舒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讥诮。

下午雨停了,沈长泽留下一半护卫搜寻赵德柱,同姜舒上路去往下一处庄子。

雨后的山路不大好走,马车颠簸的有些厉害。

沈长泽冷着脸正襟危坐,还在为赵德柱逃跑一事恼怒。


沈母等人一听面面相觑。

“祖母为侯府操劳一生,侯府又许久不曾宴请,的确该为祖母办场寿宴。”沈长泽赞同道。

上首的沈老夫人听的心底暖意融融,只觉没有白疼这两个孙儿。

“那此事便定下了。”沈清容一脸欢笑期待。

在回上京的路上她便想好了,一定要让上京闺秀瞧瞧,她如今过的有多好。

当年她倾慕那人,众闺秀都笑她痴心妄想。后来她远嫁平阳,她们又笑她嫁去偏远之地,从此上京再无沈清容此人。

现下她回来了,就一定要让当年笑话她的人看看她的风光,狠狠打她们的脸。

便是她省亲完回了平阳,也会在上京留下她的言说美谈。

“操办寿宴可不是小事,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沈母看向姜舒,期望她能识大体的出面操持。

大办寿宴不仅要忙里忙外,还要花费大量银钱,沈母实在心疼。

若是以往,姜舒必然会出力又出钱。可现在,她只当听不懂瞧不见,悠闲的品着西湖龙井。

沈清容不爱喝这茶,姜舒却觉得很顺口。

“我来帮母亲一起操办,一定将祖母的寿宴办的隆重热闹。”沈清容主动请缨,跃跃欲试。

这些年她在陆家,跟着婆母学了几年理家,却还未真正实操过,此次恰逢良机,正好试练试练。

没料到沈清容会出此言,厅内几人皆诧异不已。

陆鸣珂赶忙找补道:“侯府有两位嫂嫂,皆精明能干,哪里用得着你费心。你回京省亲一趟不易,多与家人叙叙话才是正经。”

沈清容已出嫁,府中又有长嫂,哪里用得着她出头。

再则,外嫁女插手娘家事是大忌。

这要是传出去,沈陆两家都要被骂没家教规矩了。

陆鸣珂不明白,在平阳懂事明理的沈清容,怎么一回到上京,跟没了脑子一样。

“姑爷说的没错,你有空多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府里的事有你母亲和大嫂呢。”沈老夫人也道。

沈母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一直给沈清容使眼色。

沈清容闷恼的跺了跺脚,不情愿的回了位置坐下。

姜舒从头到尾都在品茶,好似今日的茶格外好喝一般,看的沈清容一肚子气。

这份常人难比的镇定自若,倒是让陆鸣珂多看了一眼,心生敬佩。

见姜舒不开口,沈母只好主动道:“锦初身子不便,此次寿宴就由舒儿与我一同操办。”

姜舒虽不愿,却也无法推脱。

此事就此定下,沈清容一家回了华清院安置,姜舒和沈长泽被沈母留下议事。

“舒儿,这几年你掌管侯府妥贴周到,操办宴席也得心应手,此次寿宴也由你全权操持,母亲相信你。”

沈母一句话,想将担子全都丢给姜舒。

姜舒秀眉轻挑,缓声道:“我虽掌了几年家,却只操办过两场宴席,都是母亲在旁指教才堪堪没给侯府丢脸。”

“此次寿宴意义重大,有半点不妥都会损伤侯府颜面,我经验不丰无法独当大任,还是母亲主持,我从旁协助的好。”

沈母正要说话,姜舒又补了一句道:“再则,我的腿也没好全,忙里忙外的怕是撑不住。”

姜舒所言句句在理,沈母张了张嘴,被堵的无话可说。

沈母看向沈老夫人,期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可沈老夫人在喝药,根本不理会。


第七十四章 争夺

姜舒虽故意描浓了眉毛,束起头发将自己伪装成男人,刻意变粗了声线,但认识她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们,姜舒这才小声道:“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郁源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穿这样?”郁源好奇。

姜舒礼貌笑道:“方便出门。”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郁源一脸狐疑。

他们虽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相熟。

姜舒直言道:“我见旁人都在出价竞拍,郁世子却一次价未出,觉得奇怪便来问问。”

郁源嗤笑:“你当买玩意儿呢,这可是翠云楼,我哪来那么多钱。”

他爹是个闲散王爷,他是个闲散世子。虽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给他银子,只能望而兴叹。

果然,让她猜中了。

姜舒勾唇,试探道:“若我出钱与郁世子合作,郁世子可愿意?”

“你有钱为什么不自己拍,做什么要找我?”郁源不解。

姜舒叹了口气,坦诚道:“我虽有钱,但却无权,恐支撑不起翠云楼,所以想同郁世子合作。”

合着是打这主意。

郁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动:“怎么合作?”

“我出钱,你出面。我主内,你主外。”姜舒早有打算。

“你出钱我出面能理解,你主内我主外什么意思?”郁源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姜舒轻笑道:“拍下翠云楼后,如何经营由我做主,名面上的事你去处理。”

“所以我只需要出面出力,那如何分账?”郁源觉得这才是重点,

姜舒思索道:“你三我七?”

姜舒觉得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毕竟郁源不用出一文钱,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面。

粗算下来,这钱等于白捡。

“成交。”姜舒能想到的,郁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钱不捡是傻子。

“檀玉。”姜舒唤了一声,檀玉将紧抱着木匣放到郁源面前,用钥匙打开。

整整一满匣银票,郁源感觉他攒一辈子月例也攒不出这么多。

“拍卖快结束了,郁世子再不出手可没机会了。”姜舒提醒走神的郁源。

郁源低咳一声,让一旁的随从喊价竞拍。

“三万两。”

翠云楼位于崇明主街,最热闹繁荣的地段,一半酒楼一半客栈,占地宽广,比寻常商铺贵出许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员争先抢夺。

“三万五千两。”有人加价。

郁源看了一眼姜舒,征询她的意见。

姜舒淡淡点头:“郁世子只管拍,钱不够我让檀玉回去取。”

“好。”郁源就喜欢她这财大气粗的做派。

“四万两!”郁源再次出价。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高价骇到不敢再出价。

翠云楼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郁源沾沾自喜,以为稳操胜券时,对面有人喊价了。

“四万五千两!”

谁加这么高跟他过不去?

郁源愤然起身,看向出价人。

一身穿藏蓝色绸衣的青年男子,沉着端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五万两!”郁源亲自喊价。

他就不信了,只要有钱,这上京城还有他拍不下来的铺子。

绸衣男子抬眼看到郁源,再往旁一瞥看见姜舒,目光猛然微缩,沉默片刻后同随从说了句什么。

随从点头,快步去跟佟掌柜交谈了几句。

“他们干什么?想作弊?”郁源眯了眯眼。

姜舒第一次参与这种拍卖,也不懂其中门道。但她相信不管他们想耍什么手段,郁源都不会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虚名,更何况郁源身后是皇室。

就在郁源忍不住欲去质问时,佟掌柜喊话了。

“方老板忍痛割爱,翠云楼由郁世子拍得。”

“方老板?那个盐商方家?”郁源重新审视绸衣男子。

绸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下方明绪,恭喜郁世子拍得翠云楼。”

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心中不喜,郁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绪的恭贺,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方家,方明绪。

听到这个名字,姜舒微微蹙眉,暗暗打量。

方明绪年近三十,身形高大相貌出众。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身上的藏蓝绸衣一般,沉稳内敛,深不可测。

他嘴角上扬温润笑着,但却并没有平易近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危险不敢靠近。

想到他给姜家设下的毒计,姜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生怕他又给郁源下套。

“这位是?”方明绪装作不认识姜舒,诧异询问。

郁源哽了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可谎话一时也编不出来。

好在姜舒自己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姓姜,久闻方老板大名。”

“哦?姜公子认识我?”方明绪微讶。

姜舒摇头:“历来只闻其名,今日才有幸得见。”

方明绪盯着姜舒的眼睛,见她眸光澄澈便知她没有说谎。

目光移到姜舒裸露的耳垂上,细看之下隐有小孔,方明绪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是女子,是三个多月前与靖安侯府和离归家的姜家大小姐,姜舒。

心下了然后方明绪将目光移回姜舒面上,装作随意道:“我瞧姜公子眼生的很,可是近日才来上京?”

“咳,上京人口何止千万,方老板总不可能都见过。”姜舒扯了个理由。

方明绪深以为然:“姜公子说的是,是方某唐突了。”

郁源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皱眉道:“你到底是来恭贺我还是找他闲聊的?”

听到郁源毫不客气的话,方明绪面不改色道:“方某素爱结交朋友,见姜公子面善便多说了几句,郁世子勿怪。”

鬼才想跟你做朋友,谁不知道方家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方老板自便。”郁源抱起桌上的木匣,抬步走了。

姜舒冲方明绪拱了拱手,赶忙跟上,去找佟掌柜办理交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明绪握紧手中酒杯,心有所思。

姜家竟也开始扩展产业,将手伸向翠云楼了?还找了郁源做靠山?

看来以后对付姜家,越发棘手,得从长计议了。


第十五章 维护

“大晚上的给孩子吃什么酥糖,你怎么当娘的。”沈母气的当众斥责程锦初。

程锦初面皮一红,委屈道:“不是我给的。”

“那是谁给的!”沈母质问。

银环‘扑通’跪地,颤声道:“酥糖是前几日夫人给小姐,小姐没吃完,奴婢就收起来了,没想到今晚被小姐找到偷偷吃了。”

姜舒给的?

沈母错愕的看向姜舒,沈长泽也望了过去。

心中不好的预感被证实,姜舒坦然道:“前几日我的确给过晏欢一包酥糖。”

但吃几次,一次吃多少,并非她能左右。

“爹爹,我疼。”晏欢哭嚷着打滚。

沈长泽收回视线问方医女:“现下该如何?”

事情已然发生,责怪谁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治好晏欢。

方医女道:“先轻柔按摩肚脐四周缓解疼痛,再辅以汤药化食,大解后便好了。”

说着,方医女示范了按摩位置手法,让程锦初按着,她回去抓药煎汤。

屋里一时陷入沉寂,只有晏欢在痛苦哼叫。

沈母望了眼神色自若的姜舒,转而看向银环怒斥:“来人,把她拉下去杖责。”

银环面色‘唰’的白了下来,害怕的咬紧唇瓣。

她知道一顿责罚在所难免,早便做好了准备,没有挣扎求饶。

甚至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只要夫人没有被牵连,她甘愿受罚。

程锦初竖着耳朵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母斥责姜舒。

她有些不满,假意求情道:“晏欢自己贪吃,怪不得妹妹和银环,母亲饶了她们吧。”

姜舒一听这话,抬眸看向程锦初。

原本她以为此事只是意外,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做为贴身婢女侍候不周,理当受罚。你身为掌家主母,应当赏罚分明,不能过于心慈手软。”沈母坚持要罚银环,顺带教导程锦初。

程锦初一脸受教道:“母亲说的是,但此事非银环一人之过,请母亲罚轻些吧,她还要照顾晏欢呢。”

沈母一想也是,于是改口道:“那就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银环被拉下去掌嘴了。

姜舒身形笔直的站着,眸光平静的与程锦初对视。

程锦初屡次提出非银环一人之过,然沈母和沈长泽却像是听不懂般,不予理会。

程锦初不死心,道:“我知妹妹是好意,但晏欢年幼不懂节制,也不知什么时侯该吃什么时侯不该吃,所以往后请不要再私下给她吃食,以免她再吃坏肚子。”

“好,我记住了。”姜舒敛容抿唇,面色不霁。

沈母见状赶忙圆场:“孩子贪吃积食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舒儿也是一番好意。”

沈长泽也附和道:“往后让银环仔细些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话既说给程锦初听,也说给姜舒听,只可惜两人谁也没听进去。

真正不放在心上的,只有他。

闹出这么大动静,今夜沈长泽是不可能宿在听竹楼了,是以姜舒与沈母一道离开了。

“舒儿你别见气,锦初只是爱子心切,言语不当之处你多见谅,往后等你做了母亲,便能明白为人母的心了。”

沈母拉着姜舒的手宽慰。

做母亲?

以程锦初这般做派,她还能做母亲吗?

这一夜,姜舒失眠了,倚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

忧思过重加之月事体虚,第二日姜舒病倒了。

方医女给她瞧完后道:“药只能医身不能医心,夫人当放宽心怀开明心境,比什么良药都管用。”

“我知道了。”姜舒孱弱应声,疲惫的瞌上了眼。

见她睡了,方医女轻脚出了屋子,让檀玉跟她去拿药。

两人行至听竹楼与揽云院路口,迎面撞上了下朝归来的沈长泽。

“见过侯爷。”两人恭敬见礼。

沈长泽颔首,以为方医女刚给晏欢瞧完离开,但目光落在檀玉身上,又觉得不对。

“夫人身体不适?”

方医女点头:“夫人受凉染了风寒,我方瞧完正要回芜华堂给夫人配药。”

芫华堂是方医女在侯府的居所,也是药堂。

听闻姜舒当真病了,沈长泽朝服都没回去换,直接去了听竹楼。

楮玉守在床前,见到沈长泽有些意外,欲开口见礼被制止。

“别吵醒她。”沈长泽低声说完,看向罗床锦被中熟睡的人儿,刚毅冷硬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疼惜。

因为生病,姜舒明艳的小脸变得憔悴苍白,仿佛精致易碎的玉瓷娃娃,惹人怜爱。

沈长泽在床边坐下,抬手抚平姜舒紧蹙的眉头,带有薄茧的手指轻拂过她滑腻的面颊,温润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若非身有要务,他真想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

退出屋子后他问楮玉:“好端端的夫人怎会病倒?”

“方医女说夫人本就体弱,月事亏损了气血一受凉就容易染病,要好好调养。”

沈长泽听完忽而想起之前姜舒要开小厨一事,当时楮玉也说她身子孱弱,但他却并未相信。

现下看来,姜舒的身体的确需要小厨房精心调养,府中的膳食并不适合她。

先前的郁愤瞬间消散干净,沈长泽叮嘱楮玉:“好好照顾夫人,我晚间再来看她。”

沈长泽回揽云院换衣,顺带瞧了瞧晏欢。

喝过消食汤药后晏欢已恢复如常,只是折腾了大半夜困倦的很,吃过早饭后又睡下了。

“听闻妹妹也病了?怎的这么巧。”程锦初心有疑窦。

沈长泽道:“她昨夜染了风寒,怕是要病上几日。”

“妹妹身子还真是娇弱。”程锦初半是玩笑半是讥讽。

沈长泽却神色认真道:“她是深闺女子,又不曾习武,自然比不得你矫健。”

他竟然维护她!

程锦初的笑僵在嘴边,再也笑不下去。

“时侯不早了,我该去军营了,你好好照顾晏欢。”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起身离开。

程锦初追至门边:“夫君忙完公务早些回来,我们一道去探望妹妹。”

沈长泽身形一顿,回了一个‘好’后大步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程锦初收回视线,看到了院中向阳盛开的葵花。

这盆葵花,沈长泽特意摆在阳光最好的位置,命下人好生照料。

他到底是在意这盆花,还是送花的人?


当真是秀色可餐。

他竟从不知,看人吃东西也如此美妙。

对沈长泽的窥视姜舒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了一颗又一颗。

直到一串葡萄去了一半,姜舒肚子都吃饱了,沈长泽也未开口。

姜舒坐不住了,拿湿帕擦干净手,打趣道:“侯爷今日是专门来瞧我吃葡萄的?”

沈长泽这才回神想起正事,低咳道:“我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侯爷请说。”

沈长泽满面愁容道:“这几日酒水已恢复原价,但闻香醉还是没有生意,该如何是好?”

他虽骁勇善战,却对经商一窍不通。而姜舒名下有一百多间铺子,听母亲说她都经营的很好,想来必有过人手段。

是以,他愁恼了几日,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她。

“我一介内宅妇人,侯爷为何来问我?”姜舒装傻。

沈长泽俊脸一窒,颇有些难为情道:“我知你定有办法。”

姜舒浅笑:“闻香醉是锦夫人所开,以她对我的成见,便是我说了,她又能听任?”

“我会说服她。”沈长泽神色坚定。

现下闻香醉已入绝境,由不得程锦初任性了。

姜舒杏眸谈扫:“我为什么要帮她?”

“她对我如何,侯爷再清楚不过。”

沈长泽无从辩驳,只能腆着脸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当帮我可好?”

夫妻一体没错,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

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

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

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

第二十六章 逃学

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

“侯爷,少爷不见了。”

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姜舒愕然回神,也跟了上去。

侍候晏阳的灰衣小厮站在院中,面色慌张焦急,一见到沈长泽下楼便惶恐跪地。

“怎么回事?晏阳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不见?”沈长泽问。

小厮惶恐道:“小的也不清楚。每日清晨少爷进学塾后,小的便在外院等少爷下学,今日也是如此。”

“可到了午间休息时,孟夫子却很生气的同小人说,少爷要是再不去上课,以后便不用去了。”

“晏阳逃学了?”沈长泽浓眉紧蹙,面浮怒意。

小厮点头。

“他人在哪儿?”

小厮哆嗦道:“少爷……少爷不见了。”

“说清楚!”沈长泽冷喝。

小厮吓的浑身一抖,竹筒倒豆子般道:“孟夫子说他三天没见过少爷了,可小的每日都亲眼看见少爷进了学塾,一直守在外院没见他出来。”

“发现少爷不见后,孟夫子命人将学塾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少爷的踪影。”

“你确定晏阳没有出学塾?”沈长泽拧眉问。

小厮肯定点头:“除了上学和下学,学塾的大门一直锁着,少爷不可能出去。”

不在学塾,也没有出去,晏阳去哪儿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别让夫人知晓。”沈长泽嘱咐完,带着霍冲快步离开了。

姜舒返回屋内,摇着团扇满心困惑。

她也想不明白,晏阳到底去哪儿了。

沈氏的族学开设在沈家旁支的一处院落,此院落僻静清幽,背靠青山,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沈长泽在院中转了一圈,确认院墙高垒晏阳翻不出去,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

“侯爷,这墙是松的。”霍冲忽然道。

沈长泽闻声过去,瞧见花丛后的墙壁上有几块砖石松动,轻轻一推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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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姜母急了。

“听说侯爷立了平妻,又带回一儿一女,你若再不抓紧,往后侯府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处?”

出嫁从夫,母凭子贵。唯有生下一儿半女,她在侯府才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娘你别担心,我有分寸。”姜舒拍着姜母的手宽慰。

但姜母哪里肯听,一脸忧心道:“咱们女子不比男子,纵使胸有丘壑也无法建功立业,只得困于宅院相夫教子。”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以姜家的财力买也能为能你买份安枕无忧。可你嫁的是靖安侯府,钱财在门第权力面前一文不值,你若没有子女承膝,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想到姜舒往后的凄凉处境,姜母竟哭了起来。

“娘。”姜舒急忙拿帕子为姜母拭掉眼泪,轻声软语安抚:“娘说的我都懂,我会抓紧的,侯爷他对我也并非全无情意。”

“当真?”姜母红着眼追问。

姜舒点头,带着几分娇羞道:“今早侯爷还抓着我的手不放。”

“他心悦你便好。”姜母破涕为笑,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女儿未经人事,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姜母拉着她的手悉心教导,只盼望她早日得子。

另一边,姜父姜宁带着满腔怒气同沈长泽叙话。

“……边关当真如此残酷艰苦?”姜宁半信半疑的问。

沈长泽颔首:“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我能活着回到上京,多亏了……锦初和师父。”

“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便是出于男子的担当,我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听沈长泽讲清娶妻缘由,姜父沉默了许久方道:“过去的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往后对舒儿好些,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请岳父放心。”沈长泽郑重许诺。

姜宁扬着细皮嫩肉的拳头恐吓:“你要是敢辜负我阿姐,我饶不了你。”

都说长姐如母,他从小便是由阿姐带大的,感情深厚无人可比。谁要是敢欺负他阿姐,不管那人身份有多尊贵,他也要跟他拼命。

望着眼前青涩桀骜的少年,沈长泽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他握拳与他碰了碰,定下男人之间的约定:“若我辜负了她,我便任由你揍绝不还手。”

此时的沈长泽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当真会将他揍的鼻青脸肿。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父子俩对沈长泽改观许多,接下来的相处十分融洽。

“下这里,一石二鸟。”

“观棋不语,爹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臭小子,你要是不会就让我来……”

姜舒同姜母回到大厅时,见到这和谐的画面惊愕呆愣了好一会儿。

她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老爷夫人,午膳备好了。”管家前来禀报。

沉浸在下棋中的三人充耳不闻。

无奈,姜舒只得上前道:“爹,侯爷,阿弟,用午膳了。”

三人恋恋不舍的起身,结束了棋局。

席间,姜宁不停的给姜舒夹菜,好似她自己不会夹一般。

一顿饭吃的姜舒撑圆了肚皮,被沈长泽扶着上马车。

“阿姐,过两月我生辰,你们一定要回来陪我过。”姜宁扒着车辕满眼不舍。

“知道了,一定给你备份大礼。”姜舒摸摸他的脑袋,笑意明媚。

但车门关上,马车驶动的瞬间,姜舒的眼泪掉了下来。

一只大掌伸来,温柔的替她拭掉晶莹泪珠。

“别哭,往后你想回来,我便陪你回来。”沈长泽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慰。

姜舒想起母亲的话,没有挣扎,将头靠在他肩上平复情绪。

今日起的早,平日又午憩的习惯,姜舒觉着有些困倦,轻轻瞌上了眼。

怀里的人半晌不动也不说话,沈长泽试探的叫了一声:“夫人?”

没有回应。

沈长泽低头一瞧弯了唇角,眼中浮起点点柔情。

看着怀中人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尖,莹润的樱唇,以及皙白的脖颈,沈长泽只觉喉间发紧。

他很想亲吻她,又怕扰醒她,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姜舒睡了一路,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她都没醒。

“夫人……”楮玉欲叫醒她。

沈长泽一个眼神制止,轻手轻脚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侯府的下人见状,纷纷噤声无声行礼。

许是走路的动作太大,没走几步姜舒就睁开了眼,迷蒙软糯的问:“到了吗?”

“嗯,你睡你的,无碍。”沈长泽抱着她走的很稳。

意识到自己现下的状况后,姜舒猛然惊醒,抓着沈长泽的衣襟臊红了脸:“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多笑话。”

沈长泽低笑:“该瞧见的都已经瞧见了,你现在下来更让人笑话,还是‘睡着’的好。”

姜舒实在羞的没脸见人,只得将脸埋在他胸口装死。

温香软玉在怀,沈长泽只盼望回听竹楼的路长一些。

经过揽云院时,听到下人禀报的程锦初迎了出来:“夫君,你……”

‘回来了’几个字卡在嘴边,程锦初犹如被一记重拳击中。

不过半日的功夫,他们就如此亲密了?

双眸骤然一缩,沈长泽敛起唇边笑意,略有些不自在道:“她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

程锦初没有搭话,怔怔的看着沈长泽抱着姜舒进了听竹楼。

她在府中同奴仆周旋,被恶奴刁难,他却在外同姜舒柔情蜜意。

程锦初握紧双手,愤怒,嫉妒,不甘……渐渐从心底滋生而出。

她爹牺牲了性命,她陪着他出生入死满身疤痕。可姜舒呢?她付出了什么?凭什么抢走她的夫君。

她不甘心!

终于回屋,姜舒迫不及待从沈长泽怀中下来。

“檀玉,水。”

憋了一路,她急的口都干了。

檀玉赶忙奉上茶水,姜舒接过一口气喝了干净。

沈长泽在一旁瞧着她,觉得分外可爱。

“侯爷。”平复了心绪,姜舒看着他认真道:“往后不可再如此了,于礼不合。”

“好。”沈长泽没有辩驳,而是眸光炙热的盯着她道:“我还有事,晚间再过来。”


第四章 掌家

“在想什么?”见姜舒愣怔出神,沈长泽不由好奇。

“触景生情,想起大婚那日。”姜舒回神,不再忆想。

“这几年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沈长泽努力回想,却想不起大婚那日她是何模样。

姜舒笑笑,不予置否。

征战沙场的将军,用舞剑握枪的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敷手,说不触动是假的。

为了掩藏心中的悸动,姜舒随口扯了个话题:“边关,战场……是什么样的?”

“烽烟黄沙,狂风寒雪,刀光血影,尸横遍野……”沈长泽口中的边关很不美好。

姜舒垂眸,瞧见沈长泽手背上有条细细的疤痕,于是问他:“你这些年是不是很艰难?”

听她关心自己,沈长泽心头一震,喉结滚动嗓音沙哑道:“第一次上战场,我被战争的残酷惊到,一愣神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危急时刻师父挡在了我面前,弯刀刺穿他的胸膛,滚烫的血溅了我一脸。”

“一次敌军夜袭,神思不清的我被长枪扎中胸口,险些便没命了,是锦初斩杀敌人救了我……”

“数次死里逃生我终于有了经验,学会了时刻警醒保护自己,虽然仍旧避免不了受伤,但总能留得命在,那些伤也就算不得什么,养几日便好了。”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口吻,姜舒有些羞愧。比起他在战场受的伤,她这点烫伤实在不值一提。

可她还是觉得疼,钻心的疼。

“锦初也有一身好武艺,上阵杀敌丝毫不逊于男儿。这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留下了满身疤痕,这要是在上京,怕是都嫁不出去。”

说起程锦初,沈长泽眼中有愧疚也有心疼,糅合成浓烈的爱意扎根在他心底。

姜舒知道,她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程锦初了。

“你们受苦了。”姜舒由衷道。

抛开私人恩怨不谈,沈长泽和程锦初保家卫国,值得她敬佩。

沈长泽摇头:“比起其他将士这点苦算不得什么,且我们比他们幸运,还能活着回到上京,我很知足了。”

听他心平气和的说着这些年的九死一生,姜舒心中释然了些许。

可她心疼了别人,又有谁来心疼她呢?

以柔弱之躯撑起一个落败的侯府,她也并不容易。只是她的艰难无处诉说,只能埋在心底。

不愿再想这些,姜舒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风微凉,沈长泽见她睡着了,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到了床上。

姜舒很轻,轻到他抱在怀里感觉一点也不踏实。

拉过锦被给她盖好,沈长泽换了一块冰继续给她敷手。

床上的人儿睡的不甚安稳,时而蹙眉时而翻动。

沈长泽怕她弄到手背,只得用手抓着她的皓腕。

如此近的距离,清晰到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长睫,就更别说精雕玉琢的小脸和眉眼了。

世人皆爱美,他也无法免俗。

视线顺着玲珑翘鼻往下,落在樱红的唇瓣上,止不住喉头滚动。

这是他的妻。

咀嚼着这几个字,沈长泽心中生出丝丝甜意,俯身吻了一下姜舒光洁的额头。

翌日,姜舒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檀玉,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了,夫人可还觉得疼?”檀玉扶着姜舒起身。

姜舒低眸瞧向已经消肿的手背:“不怎么疼了。”

她在屋里搜寻一圈,没有见到沈长泽的身影,想必已经走了。

看出她心中所想,檀玉道:“侯爷守了夫人整夜,天明时给夫人上了药才走。”

“他守了一夜?”姜舒有些难以置信。

檀玉点头:“楮玉也在屋外守了整夜,隔半个时辰送一次冰,亲眼所见。”

原本檀玉极不待见沈长泽,但现在却有了改观:“奴婢觉得侯爷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可他的心里不止有她。

姜舒不语,穿好鞋袜后任由檀玉伺侯她洗漱,然后坐到铜镜前梳妆。

揽云院里,晏阳晏欢在院子里玩耍,程锦初在屋中查看账册。

她虽识字,但侯府账册错综复杂,她看的十分吃力,许多地方都不甚明白。

她想问沈长泽,然他刚歇下,且他一介男子也不一定懂后宅庶务。思来想去,她带着账册去寻了婆母林氏。

“什么?姜舒让你掌家。”沈母惊的险些让茶呛到。

见沈母如此大的反应,程锦初以为是不信任她,于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沈母摆手:“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你不了解侯府,这家不是谁都能掌的。”

沈母叹气,不知该如何同她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初到侯府,确然什么都不懂,还望母亲不吝赐教。”程锦初是铁了心了。

她就不信了,管个家还能比上阵杀敌更难?

“唉!”事已至此,沈母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用事实说话。

“先别管账册了,你随我去库房看看吧。”

库房的确要盘点,程锦初不作他想,拿上钥匙随沈母去了。

侯府的库房很大,但里面却很空,只有十几口木箱。

沈母让人打开,程锦初瞧见木箱里装的都是古玩字画等器物,只有两箱白银和一箱黄金。

“这……”程锦初不敢相信,偌大的侯府竟只有这点家产。

沈母摒退下人羞惭道:“侯府自二十年前就逐渐衰败,长泽他爹走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生财之道。若非如此,又怎会娶一个商贾之女做主母。”

便是如此,她也觉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

“所以姜舒掌家所有开销都出自己她自己?”此时此刻,程锦初终于明白沈母那句话了。

这家的确不是谁都能掌的。

沈母呐呐汗颜:“要不是她,侯府早破败了。”

程锦初捏紧手中的钥匙,面色发冷。

难怪姜舒如此大方的让出掌家权,合着是想挖坑羞辱她。

她听沈长泽说过,姜舒是上京富商之女,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我们先回去看账册。”程锦初深吸一口气出了库房,身影坚毅决绝。

沈母想劝她把掌家权交还给姜舒,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这两个儿媳,她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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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找茬

姜舒微愕,不明白郁峥此问何意。

见她一脸茫然,郁峥放下酒杯道:“为何要送我酒?难道来翠云楼品菜的人,你都送?”

郁峥神色慵散的凝视她,手置于酒杯旁,食指和中指随意的轻敲着桌面,发出低沉声响。

姜舒下意识看向郁峥的手,见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精致的艺术品。

杏眸闪了闪,姜舒清声道:“不是,我只送王爷。”

“哦?为何送我?”郁峥饶有兴趣,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姜舒暗吸口气,一边斟酒一边道:“感谢王爷的相救之恩,也答谢王爷送我玉蝉之礼。”

郁峥闻言墨眸微动:“两件事怎可混为一谈。”

“嗯?”姜舒彻底懵了,跟不上郁峥的脑子。

郁峥瞧着她一副迷蒙无措的模样,心尖有些发痒,喉间难耐的滚了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醇酒入喉,郁峥借着酒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今日的酒只能谢一次,剩下的下次再谢。”

姜舒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到郁峥是这个意思。

难道他很喜欢收谢礼?

真是奇怪的癖好。

郁峥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拿起筷子假装吃菜。

姜舒见状赶忙将酒倒上,轻声道:“桂花酒虽好,但饮多伤身,王爷还是多吃点菜,我就不打扰王爷了。”

话落,姜舒起身行礼告退。

郁峥没有留,他找不出理由。

郁源一见着他的狐朋狗友,就高兴的忘了北。等他想起郁峥时,郁峥已经走了。

他懊恼的跺了跺脚,责怪小二道:“你怎么也不去叫我。”

小二一脸无辜:“您也没说啊。”

“猪脑子。”郁源气骂。

小二满肚委屈,但不敢说。

晚间,姜舒从翠云楼回姜宅,带回两个食盒。

“爹,娘,阿弟,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为了迎合翠云楼先前的顾客口味,姜舒留下了之前的大厨,和钟越分为两个菜系,各掌一半。

这两个食盒里的菜,就是出自钟越和之前的厨子。

三人认真品尝,姜宁吃一道眼睛便亮一分。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都好吃。”

姜舒没好气的戳了下姜宁的额头,让他吃慢点。

姜父姜母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客观道:“都很不错,但我更偏好这几道,鲜辣爽口。”

姜母喝了口汤:“我不爱吃辣,口味清淡,这几道菜很合胃口。”

姜宁咽下嘴里的菜道:“辣的有味儿,清淡的鲜美,我都喜欢。”

“馋猫。”姜母笑骂,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用饭。

饭后喝茶时,姜父问姜舒:“翠云楼不日便要开张,可都准备好了?”

姜父本想去帮帮忙,但姜舒执意自己操持,不让他插手,是以姜父并未去过。

“佟掌柜什么也没带走,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已经安排妥当了。”

热茶入喉,姜舒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

姜宁兴奋道:“阿姐,开业那天刚好书院放旬假,我带同窗去给你捧场。”

“那你可得去早点,晚了只能看着别人吃。”

“你不给我留雅间吗?”

“上京遍地都是贵人,我想留也留不住。”

姜舒这话倒是真的,姜父不免担忧道:“翠云楼是块肥肉,多少人都眼红。开业时恐有人生事,可得注意些。”

姜舒宽慰道:“放心吧爹,有郁世子在,谁要敢生事,那是自寻死路。”

郁源身份尊贵,却又无官职在身,是以做事无须瞻前顾后,可随性而为。

放眼上京,少有郁源不敢动的人。

姜父也是听过郁源的凶名,稍稍放宽了心。

寒风瑟瑟,年关将至,上京越发热闹起来。

翠云楼开张当天,门口人流如织,楼里坐无虚席。

一来是翠云楼本就声名在外。二来郁源交友众多,前来捧场的人占了一半雅间。

小二不停穿梭于大堂和楼梯厨房,掌柜算账拨算盘拨出残影。

郁源在前堂招呼,姜舒在后厨监督。

看到络绎不绝进出的客人,郁源仿佛看到天上下起了银子雨,笑的合不拢嘴。

“郁世子,可还有雅间?”方明绪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郁源的笑容瞬间消失,张口就道:“没了,都坐满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一楼和二楼也都坐满了。”

方明绪有些遗憾,抬眼瞥见三楼下来一行人,小二扬声高喊:“空出雅间一间。”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方明绪笑道。

开门做生意,没有赶客的道理,郁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明绪几人上了楼。

他抓住过路的小二,低声同他耳语了几句。

小二听后一脸为难:“这不太好吧。”

“啰嗦什么,赶紧去。”郁源不满的踹了小二一脚。

小二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满脸堆笑的问。

方明绪看向其他几人,让他们先点。

几人对视一眼问:“翠云楼换了老板,可有换厨子和菜式?”

小二恭声道:“之前的厨子和菜式都在,但新聘了一位厨子,增添了许多新菜,客官们可尝尝。”

“哦?你且说说有什么新菜。”

小二按照郁源的吩咐,只报贵菜,不报寻常菜。

“东坡肘子,五味焙鸡,花炊鹌鹑,鸳鸯烩肚,烟熏仔鹅,螃蟹酿豆腐……”

方明绪几人听的头晕脑胀,根本记不住也不知道是啥味,索性便道:“把你们的特色招牌菜都上一遍。”

“是。”小二应下,又问:“几位客官喝什么酒?”

“我们有桑落酒,新丰酒,菊花酒,桂花陈酿……”

“得,一样来一壶。”有人打断。

冬日饮酒可驱寒意,一人一壶并不多。

“好嘞,几位客官稍后,马上就来。”小二心虚退下。

这一桌子下来,少说也得一二百两,郁世子也太狠了。

郁源等在楼下,见小二下来立即询问:“怎么样?”

小二点头:“他们让把贵菜都上一遍。”

“那你还不赶紧去。”

郁源心情大好,想着席位已满,决定上楼去跟朋友喝一杯。

然他刚走上二楼,一楼大堂就传出异动。

“这菜怎么做的,竟然有耗子尾巴!里面的肉不会也是耗子肉吧,把你们掌柜叫来!”

一番愤怒质问,引起周围食客注意,全都看着桌上的菜陷入怀疑,不敢再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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