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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瑶夕燕王宁娇娇小说在线

宁瑶夕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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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一会儿,宁寿堂主院来了个小丫鬟通知说是宁老夫人那边恰好有空置的马车,问二小姐要不要用。良辰都惊呆了,盯着她家的小姐跟盯着神人似的,什么时候她们小姐居然能神机妙算了?

主角:宁瑶夕燕王宁娇娇   更新:2022-09-10 1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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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瑶夕燕王宁娇娇的其他类型小说《宁瑶夕燕王宁娇娇小说在线》,由网络作家“宁瑶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然,没一会儿,宁寿堂主院来了个小丫鬟通知说是宁老夫人那边恰好有空置的马车,问二小姐要不要用。良辰都惊呆了,盯着她家的小姐跟盯着神人似的,什么时候她们小姐居然能神机妙算了?

《宁瑶夕燕王宁娇娇小说在线》精彩片段

果然,没一会儿,宁寿堂主院来了个小丫鬟通知说是宁老夫人那边恰好有空置的马车,问二小姐要不要用。

良辰都惊呆了,盯着她家的小姐跟盯着神人似的,什么时候她们小姐居然能神机妙算了?

面纱下,宁瑶夕嘴角一扬,就率先出了偏院。

昨晚那道高汤面可不是白做的,那可是祖母的最爱。

这边宁瑶夕上了宁老夫人平日里常用的马车直接赶往宫中,而前院,宁景晏扶着宁娇娇   上了马车。

两人不过等了一会儿,没见宁瑶夕,宁景晏眉头就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宁娇娇   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到哥哥的表情,她轻声安慰宁景晏,“哥哥莫急,妹妹就算是赌气,到了去上书房的日子也不会耽搁的,我们再等等吧。”

宁娇娇   话音一落,她的贴身丫鬟就怯懦的小声道:“大小姐,时间快来不及了,您要是迟到,五公主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

宁景晏立即想到五公主刁蛮任性的脾气,这位公主脾气一上来,就算是好性情的娇娇   也会吃苦头,他当即道:“不等了,我们先走!都多大了,居然还起晚了,不惯着她!”说完,就吩咐车夫赶车,他带着护卫骑马跟在马车边。

马车里传来宁娇娇   训斥丫鬟的声音,“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回去自去领罚!”

说完她又对外面的宁景晏道:“哥哥,既然妹妹今天没赶上,等到了上书房,我给妹妹向五公主请假,五公主宽宏大量定然不会怪罪的。”

五公主的性格在皇家的几位公主中出了名的古怪,平日里阴阳怪气打罚身边人是常事,根本就没有宽容的时候。

宁景晏怕宁娇娇   吃亏,“宁瑶夕来不来,随她,你不必替她遮掩。”

“哥哥!她年龄比我们小,不懂事,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维护她。”

宁景晏叹惋一声,“娇娇   ,你将她放在心上,她可不将你放在心上。”

……

今天因为用的是祖母的马车,虽然旧了点,但是里面却保暖舒适,赶车的又是位稳重的老仆,马车赶的又快又好,等到宫门口不但没迟,宁瑶夕还比平日里早了两刻钟。

向守门的侍卫出示了进宫的身份铭牌,宁瑶夕带着拎着食盒的良辰进了皇宫。

去贵女们读书的内书房要经过外书房的长廊。

上书房的先生们对儿郎们要求的比较严格,贵女们这边就宽松的多了,开设的课程也与外书房不同。

每次贵女这边刚到,外书房进学的人都来的差不多,勤勉的早就开始晨读了。

晨光正好,勋贵子弟三三两两散落在外书房外的花园里晨读,安靖伯府的嫡孙林况拿着书推了一把身边好友靖勇侯顾宸煜,“宸煜,你看谁来了?”

顾宸煜被好友一推,这才抬起头看向游廊方向。

只见游廊尽头走来一名身材纤瘦的少女,少女一身湖蓝裙衫,身材虽纤细,但已渐渐有了少女的曲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顾宸煜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宁瑶夕背脊挺的格外的直,像是一棵修竹,韧性十足。

不过顾辰煜很快就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林况却饶有趣味的盯着宁瑶夕身后跟着良辰,他摸着下巴,一副好奇的模样,“不知道宁家这二姑娘今天又带了什么来讨好你,先说好,东西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给我玩。”

宁家二姑娘中意靖勇侯顾宸煜在这上书房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大齐男女大防不严,小儿女们初春的时候还经常一起踏青,互相爱慕的事情倒也不少,只要不发生丑事,基本上家长们不会多管。

宁二姑娘之前每次来上书房都或多或少会带些东西讨好顾宸煜,有时候是新奇的木雕小玩意儿,有时候是一两本市面上难见到的书册或是字帖,也有时候会是女儿家做的扇套……反正每次都有新鲜的。

宁二姑娘的东西,顾宸煜一次都没收,不但如此,每次宁二姑娘叫人送东西来时,还被他冷漠的拒绝,但不妨宁二姑娘带来的东西大都趣味十足,林况已经觊觎好久了。

“你想要就问宁二小姐要去。”顾宸煜淡漠道。

“我跟宁二小姐又不熟,怎么好意思,况且二小姐又不像宁大小姐那样温柔可人,要是宁大小姐,那我就去讨要了。”

听到林况说宁大小姐,顾宸煜突然目光一厉,“什么宁二小姐宁大小姐,你和人家很熟吗?”

林况敏感的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定睛看着他,“宸煜,你老实说,你不会是看上宁大小姐了吧?”

顾宸煜眼神一闪,低下头,盯着手中许久都未翻动的书页,“读书,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在两人说话间,宁瑶夕离他们越来越近,林况也不和顾宸煜聊了,只兴奋的低低道:“来了来了!”

宁瑶夕当然也看到了不远处坐在石凳边看书的顾宸煜和林况,顾宸煜真正喜欢的人是宁娇娇   ,两人一个书中女主一个书中男主,最后“双剑合璧永结连理”,她现在还跟着操什么心,这男主,她还是离地越远越好。

林况都摆好要和宁瑶夕寒暄的姿势了,可谁知道,宁瑶夕居然直直就带着丫鬟走了过去,居然连招呼都没打,那更不用说给顾宸煜新鲜玩意儿。

林况举起来的手都尴尬地没放下来,宁瑶夕就已经拐过了前方的拐角,不见了身影。

林况放下僵硬的手臂,皱着眉头对好友道:“宸煜,难道宁二小姐带来的东西不是送给你的?不对,肯定是宁二小姐想着避开旁人的视线,一会儿定然找机会让丫鬟偷偷给你送来。”

一旁顾宸煜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就微微沉了下来,他暗暗朝着宁瑶夕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

宁瑶夕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男主顾宸煜,她这个时候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找燕王上呢!

前世的大奸臣燕王,这会儿在她眼里简直就化成了一棵治百病的千年老参,恨不得抱着啃上一口。

突然,宁瑶夕的视线在前方不远处的竹林边顿住,一身玄衣的燕王李潜正趴在石桌边睡觉。

她立马悄声走了过去,到了燕王身边,宁瑶夕脸色涨红,然后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燕王身边的空气,像是“吸狸奴”那样深吸了口……突然,她浑身一阵颤栗,从上到下,一股几乎突破身体而出的兴奋感将她席卷。



难道这就是气运的味道?

今早起床时,宁瑶夕还觉得右边脸颊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仔细看后竟然还有恶化的征兆,现在这刻脸颊划痕处的隐痛居然消失了!

她扫了眼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花盆,虽然花盆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可她是真切的感觉到身体都舒适了一点。

宁瑶夕激动不已。

死了一次后,她才明白,没什么比自己的健康快乐更重要的了!

要不是身边还跟着良辰,周围还三三两两散落着晨读的勋贵公子们,宁瑶夕当真想上去碰一碰燕王,看看能不能吸取更多气运。

她特意走到燕王身边已经吸引了近处的好几道目光,大家都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扫了过来。

宁瑶夕虽然答应了与燕王的婚事,可那毕竟是蒋贵妃与宁家私自商议的,并未公之于众。

在大家眼里,宁瑶夕与燕王仍然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的人虽然是救命稻草,但是碍于面子,宁瑶夕也不好多待,今日会有骑射课,到时候她再找机会与燕王接触。

这么一想,宁瑶夕就压抑住了心底那份兴奋和激动,转身要离开这处竹林。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旁边隐藏在青草里的石头绊了一下,控制不住平衡,身子居然往旁边倒了过去,而倒的方向恰好是沉睡着的燕王的方向……

周围人都偷偷注视着他们这边,现在看到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惊地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提起了心,有的都开始为宁瑶夕在心底祈求观音大士保佑了。

这宁家的二姑娘谁不招惹,怎么偏偏要招惹燕王这个阎王!

这阎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而且暴虐成狂,曾经将蒋贵妃赐的开解人事的教导宫女活活打死,然后扔出了自己的寝宫暴尸。

后来跟着太子南下,路上有官员送扬州瘦马,那娇娇   弱弱的瘦马进了燕王的房间,等再出来就疯了,满嘴糊话。

前几年皇帝强行给燕王定下了严阁老家最小的嫡孙女,原本那小姐在府里养的娇娇   俏俏、懂事可人,谁见到了不说一声好字。可自从与燕王婚事定下来后,身子突然就不好了,没到三个月,就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瘦成了皮包骨,眼看着就差一口气了。严阁老不忍,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天,请皇帝收回成命,怜他爱后辈之心。

皇帝没法,总不能寒了老臣的心。撤回了婚事,半年后,这位小姐居然被神医救了回来,又过了半年,这小姐身子大好,如今已经嫁了兵部的侍郎大人,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于是,即便是宫中贵女也再不敢接近燕王,就算是宫女,见到燕王都要绕道走,生怕惹了这位的不快,没了小命。就这样,燕王这婚事自然一年一年地就拖了下来。

燕王虽冷傲暴虐,长相在皇家里却算是顶好的,听说是继承了他已逝的娘亲。

日子久了,甚至有人私底下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或者是有了其他不为人知的癖好。

这宁二小姐也是,没事好奇那阎王做什么!

这位小姐也是够倒霉的,十岁归家不说,前些日子还不小心摔到了脸,原本那容貌还是让不少贵公子惦记的,这下好了,毁了容,估计大半人都歇了心思,现在这宁二小姐出门都得一直戴着面纱,可见容貌毁的有多严重。

这下撞了燕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燕王那个暴虐狂,就算是好心想要帮一把的人也不敢上前,只能提着心注意着那边。

宁二小姐摔倒了!

马……马上要撞到燕王身上了!

撞……撞上了……

注视着小竹林那边的所有人这一刻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

意外发生的太快,良辰还没反应过来,宁瑶夕就撞上了,良辰不过是个普通的婢女,这个时候手再快,也没来得及捞自家的小姐,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宁瑶夕不过是个高门千金,自然身手也不怎么样,当发现自己肯定是要撞上燕王后,反而立即认命了。

她心中居然还平静的想,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和燕王接触,她吸取的气运会不会多一些。

“嘭”一声闷响,宁瑶夕正面撞到了燕王的身侧。

身体接触的声音仿佛直接传到了宁瑶夕的心房上,让她的心砰砰砰急促跳动起来。

幸好她只是个女子,纤细柔弱,重量较轻,并没有将趴在石桌上睡觉的燕王撞的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不过也足够让他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将他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

两人身体一碰到,宁瑶夕明显看到燕王身周一层白色的光晕里有几滴脱离了他的身体朝她身上飞来,虽然飞来的光晕还没有米粒大,那对于她来说那也无比珍贵!

身体真实的反馈比之前她“吸”燕王还要强烈几倍!

这一瞬间,宁瑶夕欣喜若狂,电光火石之间,她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有些诡异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想法,是不是她与燕王接触的越多,她能蹭到他的气运也就越多呢?

能这样接触的机会可不会常有,宁瑶夕在撞上燕王的时候,突然伸出自己两条纤细的手臂,插入燕王劲窄的腰间,然后轻轻抱了一下!

宁瑶夕本来就背对着众人,加上她与燕王身上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她这背对着人的动作,恐怕除了燕王本人,不会有人发现,就连站的那么近的良辰都没察觉到一丁点儿异样。

在抱住燕王窄腰的那刻,果然又有两个米粒大小的光晕飞向宁瑶夕,她高兴的眼睛都亮起来,要不是其他人看不到她的表情,这一刻都要觉得她疯了。

和燕王亲密接触真的有用!

燕王被宁瑶夕撞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腰部就一暖,随即他就发现被人给抱住了,而且还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腾起来,那双如被浓墨染黑的深目一下子蓄积了火焰,好似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将接触自己的人烧焦烤糊。

那堵在胸腔中的怒火正要喷薄而出时,宁瑶夕瞥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立马松开了揽在他腰间的手,识趣地后退了一步。

不给燕王说话的机会,宁瑶夕一把接过良辰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了石桌上,“殿下,不好意思,撞到您了,这是赔礼。”

燕王冷着一张像是冰冻了千年的脸盯着宁瑶夕,好似在他眼里宁瑶夕已经是个死人。他心中冷笑,宁瑶夕自以为聪明的觉得这么赔礼他就会顾着脸面原谅她?

做梦!

他燕王可从未给过谁面子!

女人?更不行!

何况,她刚刚居然还调戏自己!

让他看,这女人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宁瑶夕说着已经将食盒的盖子揭开。

食盒里装着的是早上起来现做的八珍糕,食盒保温效果良好,这会儿盖子一揭开,一股清新宜人的味道就散发了出来,糕点还带着温度。这八珍糕有八种模样,粉红的桃花型,豆绿的扇形……每一个都精致无比!

就算是宫里御膳房都做不出来。

本要大发雷霆,让身边这个女人不得好死的燕王到口的话突然卡住了。

他目光一瞥,突然吸了吸鼻子。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这味道淡雅清幽,像是花香又不像,像是果香也不全是,总之,是他没有闻过的味道。

燕王眼帘微微一垂,眼里一抹惊艳一闪而过。

面前食盒里装着一盘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的点心,散发着淡雅却勾人的香味。

他还从未吃过这样的点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好想现在就尝尝看!燕王心中迫不及待,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目光中的择人而嗜顷刻被美食冲散,燕王淡淡扫了眼旁边低着头的宁瑶夕,“你刚刚说什么?这是赔礼?”

宁瑶夕活过一世,虽然得了绝症早逝,没怎么与这位活阎王接触过,但也知道外面对他性格的传言。

到了这会儿,她头脑才真正冷静下来,察觉到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莽撞了。

这会儿,额头的细汗渗了出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位暴虐的阎王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吧?别还没等她蹭到他的气运,她就被他弄死了……

听到燕王问话,她连忙回,“是,方才冲撞殿下了,这……这是赔礼。”

燕王大袖一挥,“快走!别再让我看到你!”

只除了这句话,就再没其他了。

不说打踹,就是讽言刺语也没有。

低着头的宁瑶夕愕然,她对着燕王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就带着丫鬟良辰快步离开了小竹林。

宁瑶夕边走边想,觉得这外人口中暴虐成性,尤其是不喜女人的燕王也并没有传言中的可怕,她或许能够再接近接近,多蹭一点气运?

她朝着身边扫了一眼,忍不住眼睛瞪了瞪,那原来空空如也代表气运的花盆里居然长出了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黄色小苗,那小苗嫩嫩的,正有小丁点儿破土而出!



而一直关注着小竹林情况的众人在看到燕王竟然直接放宁瑶夕走了,都惊地要掉了下巴。

这……这还是那个暴虐的女人见了都要躲着的阎王吗?

难道燕王就是喜欢毁了容的女人?他一直有这个奇怪的癖好?只是大家不知道?

不管怎样,大家都为宁瑶夕捏了把汗,这位宁二小姐已经够惨的了,没有再惨一点真是谢天谢地。

燕王脾气古怪,虽不受圣宠,但毕竟是皇子,这些勋贵家里的公子今日即便是看到这幕也不敢多言,都偷偷散去了。

等宁瑶夕一离开,燕王迫不及待取了一块八珍糕咬了一口。

薄唇接触糕点,清香就溢满唇齿。

他细细品,发现这块雪白的菱形糕点应是怀山药做的,味道清新典雅,回味甘甜又不甜腻,他想再吃一口,发现已经没了,于是只能再取一块。

这块是圆形压花的,口感又糯又细,竟然不是甜的,带着淡淡的咸香味儿……很快,燕王就发现,食盒里精巧的八块糕点竟然每一种味道都不同!

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被宁瑶夕抱一下也没关系的想法来。

当然,如果抱一下,就能吃到一盒这种点心,他不介意她多抱几次的。

外表冷酷残暴内里吃货的燕王到现在还没发现,他居然对宁瑶夕的碰触没有丝毫排斥和反感。

点心太好吃,一个一种味儿,每个做的小巧精致,但是两口的量,对于燕王一个大男人来说,也刚刚只够塞牙缝的。

等反应过来,最后一口已经下肚了……

对着面前空空的食盒愣了愣,燕王刚要起身离开,周子愈就快速跑了过来,“王爷,我找你找了好半晌,原来你在这,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刘学监过来了。”

这群皇子和勋贵公子在这晨读当然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每天早上都有一位学监看着,今日是以严苛著称的刘学监执勤,就算是哪位皇子被逮住,那也要被罚的。

燕王脸色微黑,他将面前的空食盒塞给随从兼伴读周子愈就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可惜这位刘学监不过不惑之年,腿脚还利索的很,走路带风,还不等燕王藏起来,就被他的一声怒吼给“定”在了原地。

“燕王殿下!晨读时间,您又要去哪里!”刘学监不但身体倍儿棒,声音也洪亮无比,这一声喊的,整个外书房花园都要跟着震一震。

既然已经被逮住了,那再逃已经无用,燕王冷着脸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瞧这模样就知道是惯犯了。

“殿下不说话是吧!那就把《中庸》抄十遍!明天一早交给我!”撂下这句话,刘学监袖袍一甩就大步离开了。

听到刘学监的话,燕王倒是脸色丝毫没变,反倒是旁边的周子愈苦了脸。

让燕王殿下抄书,刘学监大概是想多了,殿下抄书是不会抄书,只会让他抄……

“走吧。”满脸阴冷的燕王殿下吩咐了周子愈一句,就率先朝着外书房的教室走去。

周子愈像是小媳妇儿一样拎起食盒就跟了上去。

可是不对,怎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周子愈鼻子嗅了嗅,一低头,发现香味是从食盒里散发出来的。

他悄悄打开食盒看了眼,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显然不是本来就没有的,而是被他家的殿下吃光了……

这食盒里散发出的味道实在是诱人,周子愈三两步赶上去讨好的问燕王,“殿下,这食盒是谁送的?味道还怪好闻。”

燕王脚步顿了顿,用眼尾扫了他一眼,随后一句话都没说,脚步反而更快了。

周子愈追上去,“殿……殿下,您不能吃独食啊!您就告诉我是谁送的,我再去给您多要几盘子来……我沾您的光,吃上几口就行……”

外书房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贵女们所在的内书房。

一听到又是燕王被罚,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实在是这位女人都害怕的燕王被罚都不是稀罕事了。

宁瑶夕是五公主的伴读。

进了内书房,已经有贵女到了,都三三两两坐在花厅里吃点心聊天。

五公主坐在靠着书架的角落,这位公主如今不过十三岁,比宁瑶夕和宁娇娇   小上两岁,她是蒋贵妃所出,是皇家几位得宠的公主之一,所以养成了一副娇惯的性子。

上辈子,宁瑶夕不喜这位五公主,总觉得她处处都在针对自己,后来知道这位五公主喜欢的人是靖勇侯,才明白自己的错处,自己日日对她的心上人示好,这位五公主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宁瑶夕走到五公主面前,蹲身给五公主行礼。

五公主瞥了她戴着面纱的脸,嗤笑了一声,“好好的容貌毁了,是不是蠢!你这脸日后若是不好,在外可别说是本公主的伴读,省得丢本公主的脸!”

宁瑶夕愣了愣,没有露出像是前世那样在五公主面前隐忍委屈的表情,而是放松的笑了笑,“是,多谢公主关心。”

五公主听到宁瑶夕这么说话,都惊了,瞪着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宁瑶夕,过了会儿,五公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宁二,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宁瑶夕走到五公主身边,亲自给五公主倒了杯茶放到了五公主手边,“脸上伤了,吃了不少药,可能真吃错了几位。”

五公主听到宁瑶夕说的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你倒的茶我可不敢喝。”

宁瑶夕没再说话,而是安静坐到了五公主身后的座位。

贵女所在的内书房每日开课的时间都比外书房晚上半个时辰。

眼看就要到内书房的上课时间,宁瑶夕跟着五公主身边的女官一起去后院帮着整理上课要用到的课本等物。

这个时候,宁娇娇   才踏着匆匆步伐进了内书房。

一看到五公主,宁娇娇   就快步走了过来,她身形高挑纤瘦,如弱柳扶风,声音也清甜好听,一身淡绯色的衣裙将她衬的越发惹人爱怜。

到了五公主身边,宁娇娇   福下身子,“臣女给五公主请安,还请五公主恕罪,臣女妹妹今日偶感风寒,不能来宫中陪公主读书了。”



他们喜欢的,都是我那弱柳扶风般的妹妹。

而我天生力大无穷,心狠手毒。

妹妹及笄时,他们托我送的礼物莫名染了毒,令妹妹卧床昏迷。

我成了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蛇蝎女子。

平阳王燕王却派人上门提亲,娶了我回去冲喜。

听闻燕王多病孱弱,娶我也是因为我命格凶恶,压得住他。

嫁人前,我小娘耳提面命,让我绝不可在燕王面前暴露真实性格。

新婚之夜,卧病在床的燕王目露歉意:“听闻夫人心仪卫小将军,此番倒是我横刀夺爱,实在抱歉。”

卫小将军,便是我那两位竹马之一。

多亏他将那事传遍全城,不然我的名声还不能那么难听。

我磨了磨牙,想起小娘嘱咐,又娇弱道:“怎么能怪夫君呢,是我分不清人与狗的区别罢了……”

燕王轻笑一声:“为了补偿,夫人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他这么一说,我就立刻振奋起来,却还礼貌性地关心了一句:“你……受得住吗?”

我那柔弱至极的夫君面色苍白,偏过头去咳了两声:“在下身弱,夫人怜惜些用。”

燕王这人,是京中出了名的病秧子。

传闻他三岁读书识字,五岁学武艺骑术,本该有一番大作为,然而十二岁那年身中奇毒,缠绵病榻。

婚期定下后不久,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宁清婉,特意递给我一只白瓷药瓶。

“姐姐吃了吧,你既然天生神力,也该生得一副五大三粗的身躯匹配才是。”

我心知肚明,这药吃下去,八成我会日益发胖,因此断然不肯接。

宁清婉笑了笑,柔声说:“药材珍贵,总要用了的。既然姐姐不吃,那我便赠予三姨娘吧。”

我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仰头把药倒进嘴里。

“可惜了,姐姐日后面容恐怕会一日赛一日粗鄙丑陋,怕是不得夫君宠爱。”

她嘴上说可惜,眼中笑意却更甚,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隔日卫云朗前来探望,宁清婉又换上一脸担忧:“听闻平阳王身体羸弱,中毒失势后又不得圣心,不过空有一个王爷的称谓罢了。”

“清婉你为人太过和善,她几次三番暗害你,怎么还为她担忧。”

“再怎么样,她毕竟是我姐姐。”

宁清婉叹了口气,“何况平阳王隔三差五便遭逢刺杀……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何比得上在宁家平安顺遂?”

我谢谢她。

嫁人后的日子再不好过,也比在宁家好。

我与燕王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红帐之中。

他躺着,我站着。



见我迟迟不动,他叹了口气:“倒是我太过虚弱,辛苦夫人了。”

我一脸正色:“侍奉夫君,乃是为妻者应尽的义务,夫君莫要心软,同情于我。”

说完便开始辛苦工作。

动作间,燕王目光中暗含的笑意渐渐淡去,忽地伸手按住我:“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在做该做的事。”

该剥的都剥得差不多了,我扯开他衣带,手指按住腰窝往下滑,邀功,“我侍奉得怎么样,夫君可还觉得舒适?”

“夫人……真是玲珑心思……”

燕王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一声闷哼,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揽住我的腰往下勾,我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被我这么一压,他突然偏头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我傻在原地,宛如一道雷当头劈下。

转头望去,层层叠叠的红色幔帐外,龙凤花烛仍然在烧。

我是来冲喜的。

然后新婚第一夜,便将我这体弱多病的夫君冲死了?

好在燕王没有死。

平阳王府的医官来诊了脉,施了针,燕王悠悠转醒。

见我蔫巴巴地站在床边,他轻勾唇角:“夫人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我心悦夫君,却又弄巧成拙,免不得担忧自责。”

室内安静片刻。

燕王笑了笑:“夫人心悦我?今夜似乎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我开始瞎编:“夫君天人之姿,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直直望向我,不知怎么的,令我想起暮春四月落了花瓣的山泉。

我短暂失神了片刻,就听到燕王说:“夫人美艳动人,亦令我心驰神往。”

他实在很会哄女子欢心。

若非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想必也轮不到我嫁他。

想到成亲前宁清婉说过的话,我试探地开口:“夫君究竟身中何毒,又是何人所为?”

这事在京中,始终是一桩悬案。

燕王垂下眼,沉默片刻,轻声道:“旧事纷乱,难以追寻,夫人还是不要再问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让了个空位,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过来,我却根本睡不着。

倘若今晚的事传出去,我在京中本就难听至极的名声,想必会更加不堪。

我小娘在宁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想着,一旁忽然伸过来一只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握住我:“夫人不必担心,今夜之事传不出这间屋子。”

得知自己要嫁给燕王之后,我一直在研读医书。

书上说,人体内经脉复杂,若能用奇力打通,一点点将多年沉积的毒性排出去,说不定便可痊愈。

因此,我心中有了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

倘若……我真的治好了燕王,能不能请他将我小娘从宁家接出来,再将我们一同放出京城?

毕竟到那时,一个健康的平阳王,京中想嫁他的闺秀定然不在少数。

万万轮不到我。

新婚前夜,小娘终于寻到时机来找我:“瑶夕,明日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你可记住了?”

我信誓旦旦:“放心,那书我读了许多遍,连每一幅图都仔细看过了。”

小娘忽然红了脸,偏过头猛咳两声:“你竟然……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只记住,在王爷面前将身段放软些,嗓音放柔些,切不能如平日一般。”

“你天生奇力,若为男子,本该大有一番作为;然而生为女子,终归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柔弱,要柔弱。

我握了握拳,忍住端起碗一饮而尽的冲动,将碗放回桌面,改用白玉小勺进食。

于是一碗粥,足足喝了小半个时辰。

用过早膳,燕王唤了属下玄羽进来。

“玄羽,你去寻管家,让他备一份厚礼,我与王妃回门。”

玄羽不赞成:“王爷昨晚才宣医官诊脉,今日不该出行。”

燕王夹了块竹笋给我,轻笑:“看来我如今行将就木,连你也不肯听我的话了。”

“属下万万不敢!”

玄羽神色剧变,终于领命而去。

准备好的回门礼,装了整整三辆马车。

听说这都是要送给宁家的,我一阵心疼,默默扯住燕王衣袖。

“怎么了?夫人莫不是嫌礼太薄?”

我猛摇头:“太厚了,宁家一贯信奉勤俭之道,我瞧院子里种那一排紫薇花树不错,挖两棵给他们送去得了。”

反正送过去,不是入了嫡母私库,就是添作妹妹宁清婉的嫁妆,还不如给燕王留着买药。

听我说完,燕王将手从狐裘大氅中伸出,拍了拍我脑袋:“夫人既然舍不得,送过去给他们看看,回府时再带回来就是了。”

没想到刚回宁家,便撞上了我那两位竹马。

卫云朗和周衡正齐刷刷站在庭院中,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燕王咳了两声,淡淡笑道:“是卫小将军和周相家的公子啊。”

哪怕那两人再不待见我,这下也得过来行礼。

“见过平阳王。”

燕王拢着身上的狐裘,并没有立即应声,略等了等才继续说:“看来卫小将军武场奔波,消息不太灵通,并不知道本王已经娶亲的消息。”

卫云朗微微一僵,只能又不甘不愿地朝我行礼:“见过平阳王妃。”

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当初他托我送给宁清婉的礼物,我一大早就送过去了。

后来宁清婉中毒昏迷,我被嫡母罚跪在雪地里。

卫云朗气势汹汹地拎着鞭子站在我面前,一个字没说,抬手就往我脸上抽。

我一把握住鞭子:“你问都没问,就觉得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满眼厌恶,“你早就嫉恨清婉貌美温柔,更何况我与周衡都心悦她——像你这样的庶出,就算同我们一起长大,也始终是卑贱之身!再怎么学她,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自然,因为我力气不菲,那鞭子最终没抽到我身上。

但我因嫉妒给妹妹下毒之事,却被卫云朗传遍京城。

我正想着宁清婉,她便出来了。

青衫碧裙,嵌玉腰带系得盈盈一握,宛如春风中一支才吐嫩芽的柳枝。

她柔婉的目光扫过来,在瞧见与我并肩的燕王时,微微失神了一瞬。

我很清楚,卫云朗和周衡固然略有几分姿色,然而与燕王那张病弱却绝色的脸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臣女见过平阳王——几日不见,庶姐可还安好?”

宁清婉回过神来,款款走到我们身前,福身行礼,又抬眼,温声与我问好。

她这把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嗓音,还有那双泛着澄澈水光的漂亮杏眼,浑然天成,是我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我有些沮丧。

身边的燕王在狐裘下悄悄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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