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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文章全文

暖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暖阳”的《盛世娇女》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是爹你,胡乱给姐姐指派姻亲,只想着将她在二十岁之前嫁出去,好保全你的颜面。”谢逸昕不愧为毒舌之王,这说的话简直是越帮越忙,明明方才谢天明在谢云钰的敬茶认错下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了经他这搅屎棍一说,反倒让谢天明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谢天明当即气愤道:“好,好,这么说都是爹的错了?你们离家,你们败坏谢家名声,都是爹的错了?”谢逸昕自知自己又说错话了,见到谢天明一副脸都气绿......

主角:谢云珏谢天明   更新:2024-05-06 0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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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珏谢天明的现代都市小说《盛世娇女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暖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暖阳”的《盛世娇女》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是爹你,胡乱给姐姐指派姻亲,只想着将她在二十岁之前嫁出去,好保全你的颜面。”谢逸昕不愧为毒舌之王,这说的话简直是越帮越忙,明明方才谢天明在谢云钰的敬茶认错下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了经他这搅屎棍一说,反倒让谢天明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谢天明当即气愤道:“好,好,这么说都是爹的错了?你们离家,你们败坏谢家名声,都是爹的错了?”谢逸昕自知自己又说错话了,见到谢天明一副脸都气绿......

《盛世娇女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谢天明哼了哼,道:“一杯茶就想让我原谅你们,你也太天真了。”

这话让谢逸昕颇为不爽,当即反驳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虽然我和姐姐不听您的话,在外不回家是我们的错,可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爹爹你太糊涂了,若是就这么随便的给姐姐指一户人家嫁过去,那日后受苦的还不是姐姐?”

竟然敢说谢天明糊涂?堂堂文坛大家,谢天明的身上一向都是带着被尊敬,被膜拜的模样,几时被人说过他糊涂的话?

谢天明当即吹着胡子瞪着大眼,道:“你爹糊涂,的确是糊涂了,怎么就教养出你们这两个浪荡子女来,是,我真糊涂了!”

谢逸昕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口快,竟然踩到了老虎尾巴上,作为儿子的他确实不应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他吐了吐舌,做揖道:“是孩儿说错话了,还请爹爹勿怪。可爹爹还是要为姐姐想想,姐姐何以离家出走,还不是爹你,胡乱给姐姐指派姻亲,只想着将她在二十岁之前嫁出去,好保全你的颜面。”

谢逸昕不愧为毒舌之王,这说的话简直是越帮越忙,明明方才谢天明在谢云钰的敬茶认错下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了经他这搅屎棍一说,反倒让谢天明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谢天明当即气愤道:“好,好,这么说都是爹的错了?你们离家,你们败坏谢家名声,都是爹的错了?”

谢逸昕自知自己又说错话了,见到谢天明一副脸都气绿了的模样,再看看还跪在地上的谢云钰和拼命朝自己使眼色的柳夫人,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他不出声,谢天明还以为他是在默认他的话,气得跺着脚道:“好,既然都是爹的错,那爹自罚行了吧,以后这谢家让你们两说了算可好?”

看样子爹被自己气得不轻啊,谢逸昕刚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心底里还真是这么觉得的,只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爹应该多替姐姐考虑才是。”

谢天明指着他道:“你这是责怪我对你们漠不关心了?如此,我还多说什么。罢了罢了,你们都大了,我可管不着了。”

谢云钰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说到底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再这样沉默着,既然谢天明不准备喝茶,她只好将举了半天的茶水放在一边,垂着有些酸痛的手臂,道:“都是女儿的过错,还请爹爹莫要这么说。”

谢天明总算有了个台阶下,他说不过谢逸昕,顿时把怒气都发泄到谢云钰的身上来,怒气冲冲道:“既然你知错了,那好,就罚你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才出来。”

谢云钰虽不想跪食堂,可眼下谢天明正在气头上她再多说只怕也只能是火上浇油,她还想着跟他说说自己到凤鸣书院授学的事呢,可现在真不是时机。

叹了口气,她只好垂着眼眸低低的道了声:“是。”

谢逸昕马上道:“爹,你太不讲道理了,凭什么罚姐姐?”

谢天明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是,我糊涂,还不讲道理。所以罚了你的姐姐,怎么,你也要去跪?”

见谢云钰被罚跪祠堂了,柳夫人怕殃及谢逸昕,当即走上前拉着谢天明的衣摆,故作可怜道:“好了好了,既然钰儿能够勇于承担错误,那昕儿便算了吧,他年纪小不懂事,爱贪玩些也是寻常。”

见柳夫人这么护着谢逸昕,谢天明道:“如儿,我知你心疼昕儿,可昕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样心疼他,但做错了自当要受罚的。”

这是不愿意松口了?柳夫人只觉气恼,她瞪了谢云钰一眼,都是这个叛逆的嫡女,拐了她的儿子让她几个月日日思念不说,还教坏了她的儿子随意顶撞父亲。

回头,却是对着谢天明一副哀婉的模样,拿着帕子暗自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道:“说到底,昕儿不听话是我这为娘的管教不严,若是老爷一定要罚,便连同我一起罚好了,妾身自知胸无点墨,不能用心教导昕儿,才让他养成如今这叛逆的模样,请老爷责罚吧。”

柳夫人跪倒在地,一副怅然欲泣的模样,煞是惹人疼爱,谢天明哪里舍得真的让柳夫人受委屈,连忙心疼的将她拉起来,道:“我的好如儿,好了好了,为夫不罚昕儿便罢了,瞧瞧你,哭得为夫都心疼了。”

柳夫人这才重新展露笑颜,将头靠在谢天明的肩膀上,柔声道:“妾身便知,老爷心里是心疼妾身的。妾身向您保证,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昕儿,绝不会让他在跟着钰儿胡闹了。”

老虎的毛被理顺了,谢天明的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他拉着柳夫人柔弱无骨的手,道:“好吧,为夫便相信如儿这一次。”

谢逸昕见到自己的娘亲又对父亲使出这样屡见不鲜的美人计,只觉满身的恶寒,心下暗道真不知父亲为何会喜欢娘亲这样都徐娘半老了还撒娇的女子。当即摇了摇头。

他倒是想着和谢云钰一起受罚,可随即又想到,等下谢云钰就这么被关在了祠堂,若是连自己都去陪她了,免不了又被母亲给记恨上,再说,那样的话就真的连给谢云钰送点吃食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他按捺住了要起身反抗的冲动,低着头不情不愿的道了声:“孩儿知错了。”

谢天明这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骂了声臭小子,然后搂着柳夫人离开。

谢云钰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天明因柳夫人的几句话就放过谢逸昕。虽说她对谢逸昕爱护有加,也不想他跟着自己受罚,可莫名却觉得心下有些酸涩。好像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自己是个多余的一样。

说到底,还是在府里没有一个娘亲为自己做主,可她也理解自己娘亲的选择,既然不爱了,宁愿选择高傲的一个人独居,也不愿为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委曲求全,所以她当初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决定。哪怕逃离这里,也不愿嫁给一个宁愿青灯古佛常伴也不愿在一起的人。

她不怨天尤人,却听天由命。

谢逸昕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模样,以为她是在为自己被罚而难受,他走过去,对谢云钰坚定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的。”

谢云钰点点头,心下一暖,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谢逸昕不时的关怀,她恐怕真的没法在这谢府里撑下去。还好,谢逸昕是那个能给她温暖的人。

见谢云钰点了头,谢逸昕这才放下心来,这么一折腾,谢云钰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他对谢云钰道:“好了姐姐,我先去找点东西吃,然后我们一起去祠堂吧。”

谢云钰道了声:“好,谢谢你,昕儿。”

谢逸昕憨憨的笑了笑,道:“谢什么,咱两是姐弟啊,当初若不是姐姐你救了我,恐怕现在都没有谢逸昕这个人了。”

想到当初和谢逸昕结缘的一幕,谢云钰的心中涌起一抹心疼。谢逸昕也不再多提,只道了声:“你等我。”便抬脚走远了。

谢逸昕刚走,就见才从外面回家的谢云芮款款走过来,见谢云钰竟然坐在地上,当即指着她嘲笑道:“哟,大娘子竟然跪在地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云钰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不说话。

谢云芮自觉无趣,忍不住想找点乐子,当即矮下身子对谢云钰道:“莫不是觉得丢了我们谢家的脸面,在此领罚吧?也是,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我们谢家的嫡女,竟然不顾廉耻的跟王家那小子在外勾勾搭搭,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谢云钰不欲与她多言,她向来信奉清者自清,这谢云芮明显既是来找茬的,可谢云芮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所以,见谢云钰还是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谢云芮哼了声,突然凑过来,一把捏着谢云钰的下巴,道:“别以为你仗着一副好皮囊,有几分学识就能在外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想要在谢家待下去就得安分点,你以为这么爱出风头,你就能让爹爹高看你一眼了吗?”

真不知谢云芮是什么思维,难道谢天明不是因为谢云钰的所作所为让他十分生气吗?竟然会想着谢云钰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引起谢天明的注意。

她谢云钰何时要轮到靠做点不合规矩的事来引起谢天明的注意了?

谢云钰这才有了些表情,笑了笑,道:“就不劳二妹费心了,你放心,爹的目光只会在你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身上,是不会在我这玩世不恭的女儿这的,他恐怕还后悔生了我这个女儿吧。”

谢云芮听了这话,这才放开了谢云钰,冷哼道:“也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你想使什么诡计,在爹爹面前,有我娘在,你恐怕也成不了。”

谢云钰知道,哪怕谢云芮前面说的话是不正常思维,可这句话却是真的,她在谢天明的心中真的没什么分量。若非如此,她又为何要从小就勤奋刻苦的为自己夺得才名,只为了谢天明见到她的时候能有一丝鼓励的笑脸?


这话虽不假,可为何谢云珏就是觉得不舒坦呢?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反驳,只能讷讷看着某人继续招蜂引蝶。

不过说真的,王逊之这厮还真是有这个资本,毕竟天下大多数人还是会先看皮相再看骨肉的。皮相生的好,也的确容易让人心生爱慕,若是这皮相生的好的又有一副好心肠,就更受欢迎了,再加上有学识,有钱财,有地位……啧啧啧!王逊之可真是天生招眼的桃花郎啊!

想着,谢云珏也学着王逊之的姿态捏着下巴啧声:“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唉!”说着,便摇头晃脑的转身准备离开,却不知怎的,被人猛地拽住了衣袖,没有防备地往后一倒。

谢云珏瞪着大眼愣愣等待着自己被摔在地上的结局,然而,眼前却出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腰上有一股力量在支撑,预期中的疼痛也没有如期而至。她茫然不解地看了看,却见自己竟然被王逊之整个拥入怀中,且他的脸还似乎在缓缓朝着自己靠近,举止暧昧。

眼看着王逊之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了,谢云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就是特别害怕,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超乎她所有的想象。

“啊!”

“你……你干嘛啊!”

突然蹿出的声音吓得谢云珏一惊,而王逊之也仿佛一惊回过神来了,略有些不自在地将谢云珏扶起,眼神躲躲闪闪,慌张地转头装作一副赏风景的样子,耳朵尖儿红得快滴血。

谢云珏也很不自在,羞恼地冲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厉喝:“是谁在那儿?还不快出来!”

花架后面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响,有细小的争吵声,谢云珏正恼着,压不住脾气,顿时再次扬声喝道:“还不快出来!要我过去请吗?”

王逊之有些傻眼,认识谢云珏这么多年,还真是少有见她发火的时候,便是再生气,也不过是冷言冷语两句,且都是引经据典,说的有理有据的,不像现在这样,就像个炸毛的小猫咪。

见茂盛的蔷薇架后缓缓走出三人,谢云珏眉心紧蹙,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冷道:“你们躲那儿干嘛?”

这三人皆是谢云珏负责的女学生,其中一人便是近日课上坐角落里看着她和王逊之两眼放光的林馥欣,另两个是本地县令府上庶女李月娘和张富户的千金张雨柔,平日里李月娘和张雨柔倒是时常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笑,可林馥欣向来寡言少语,怎么会和她们俩凑在一块儿了?

李月娘性子活泼,红着脸眼神躲躲闪闪地朝谢云珏两人道了万福,在张雨柔的推搡下踟蹰好一会儿才开口,“两位夫子好!那个……我是和雨柔一起来消消食的,大娘做的晚膳太好吃了,不知觉便多添了一碗饭,这会儿肚子正胀呢!”说着还煞有介事地鼓起肚子拍了拍。

见李月娘动作如此粗俗,张雨柔瞬间红了脸,一脸羞窘地拽了拽她的手臂,好像出丑的人是她一般。

倒是林馥欣,一直默默站在她们身后没怎么开口,只悄悄拿眼看着谢云珏,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见状,王逊之索性倚着廊柱环胸抱臂地欣赏起来,虽然自小便见过谢云珏训诫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这训诫外人还真是头一回,新鲜的很哪!

谢云珏努力压抑着羞恼,轻咳着正色道:“如今天色已晚,女儿家家的就莫要再乱走了,快些回房睡觉去!”然而,话音刚落,见她们窃笑着转身,又顿时喝止,“站住!今晚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我不过是险些摔了,王夫子来扶我罢了,听清楚了吗?”

“嗯嗯嗯!”三人齐齐点头,只是那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瞧着真不像是那么回事。

谢云珏无力地扶额,看她们这神态也知道她们不信,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换成自己,估计也不会信吧!想着,又是无奈长叹,朝她们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回去后别乱说就成,以后不要大晚上乱跑了。”

“是!谨遵夫子教诲!”三人齐齐行了礼便慌忙转身离去,黑暗中时不时传来她们叽叽咕咕的讨论,谢云珏也无力再去计较了。

王逊之看得有趣,掩着嘴窃笑,见谢云珏虎着脸瞪他,顿时抿着嘴收敛了笑,眼底却依然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了!别气了,不过是些小孩子的玩闹,再者……咱们行的端做得正,还怕人说吗?”

谢云珏顿时拉下脸来,横了他一眼就走,头也不回地咕哝:“我到底是个未嫁女儿家,被这样误会也是很无奈的好吧。”

王逊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眸光复杂,许久才追了上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咱们之间还论这个?你这是在跟我见外了么?”

谢云珏啧了一声,却并没有拨开他的手,只正色道:“什么呀!咱们自小相识,被人说成是一对也听得多了,只是现下我是男子的身份,与你在此授学,为人师表,形象很重要的!”

王逊之笑了笑,松开了手,推着她的背让她回房休息,眼见着她嗔怪地瞪了他缓缓关上门,却始终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直到房里的灯火灭了,他才缓缓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落寞,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学生们都陆续进了学堂,才刚刚坐定,听得有人敲了锣,把大家都召集到院子里去。往常一有什么大事要通知,便是如此,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考试,也不逢年过节的,怎的也要召集?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夫子们陆续走来了,偏生少了谢云珏,大家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李山长凑到王逊之耳旁询问:“不是谢夫子让人来通知的么?怎的他自己却还未出现?”

王逊之也是疑惑的很,今日一大早,她就神神秘秘的派人来通知,说是有事要公布,让大家去前院空地上等着。这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却偏少了她自己,到底是有何事?忽然,王逊之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顿时一惊,连连嘟囔着:“不是吧!难道她真的……”随即又是宠溺一笑,无奈摇头。

李山长越发不解了,又忙问:“王夫子可是知晓缘由?”

王逊之神秘一笑,抖了抖宽大的广袖,“我猜的。”

“那……”

“一会儿便知,山长还请安心。”王逊之话音刚落,就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回过头去,见门内飘出一片衣角,淡雅的月白色,裙角绣着朵朵盛放的玉兰。

全场震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门边一脸淡然的女子,她身材高挑,面容清丽,只简单的绾了个单髻,甚至脂粉未施,只着一身简单样式的素衣,清凌凌地站在那儿,自有一番风韵。

王逊之也愣住了,他不是没见过她女装的样子,甚至更为俏丽的模样都见得多了,可是现在……他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怒意,说不清是为何,他只是觉得,她真的太任性了!

“敏秋!”

谢云珏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她在家时也多是穿这类简朴着装,可不知为何,自从离家后,她便一直都穿着男装,突然换了回来,还有些不习惯了。见王逊之蹙着眉头看她,忽地有些心虚,挠了挠额角,讪讪道:“诸位都到了哈!”

王逊之冷着脸看她走到自己身边,悄悄在身后扯住她长长的衣袖,咬着牙低问:“你这是干嘛?”

谢云珏抿了抿唇,瞥了王逊之一眼,昂首往前一站,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打扰了,在下今日这副装扮出来,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儿,其实……在下是名女子,与王夫子自小相识,只有兄妹情谊。书院是让大家学习礼仪知识的地方,而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地方。”

“敏秋……”王逊之略有些不赞同地轻呼,却见她背着手在后面打着手势,心中甚是苦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谢云珏垂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石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复而抬头道:“我和王夫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劳各位费心了,今后你们且认真读书便是,其他的莫要多想,若是再让我看到曾经那样的乱象,或是有谁故意乱传谣言,我恐怕都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明白吗?”

虽然这话带着些怨气,可是大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谢云珏的才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这儿的短短十来天,就很明显地让大家的学习得到了提升。当然这不外乎是有王逊之在这儿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谢云珏的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

况且王逊之对谢云珏的态度,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谁敢得罪?

于是,众人虽心思各异,却谁也没有站出来提出质疑,这点倒是在谢云珏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是个什么情况了。

此消息一出,兴和镇的百姓全都炸开了锅,原本当初王谢二人来到镇上开课授学的事儿就足够轰动了,到现在还在大街小巷中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爆出谢云珏本是女儿身,更是犹如放了一颗炸弹一般。许久都未能停息。


当然,在他们结束了兴和镇的事情之前,阅安书院的李山长特意为他们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送别宴。

兴和镇地方小,住着的也都是寻常百姓,百姓们知道了王逊之和谢云钰将要离开的事,都甚为惋惜,为了感谢他们对兴和镇学子的贡献,许多百姓自发的送来了粮食蔬菜,在他们要离开之前,煮顿饭菜,为他们践行。

谢云钰十分不好意思,她作为夫子,教育学子是应尽的责任,可没想到会在百姓心中,他们会如此受到尊敬。在此地待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百姓们都不富裕,能尽量送只自己的儿女来学堂已经实属不易,现下他们竟然还拿出了许多存粮来只是为了给他们饯别,实在有些浪费了。

直到李山长忍不住急吼吼道:“谢夫子若是再推脱,可就是看不起我们兴和镇的百姓了,虽说你们都是来自大地方的,吃惯了山珍海味,我们这只有粗粮野菜,可好歹也是我们兴和镇对两位夫子的一点心意,您若再这么推脱,是会伤了兴和镇百姓的心呐。”

李山长都这么说了,谢云钰盛情难却,只好应承下来。

这不,由李山长主持,百姓们自发前来帮忙的“饯别宴”就在阅安书院里举行。

今日正逢旬假,学子们将学院后的空地整理了出来,又从兴和镇的百姓手里借了桌椅板凳,碗筷前来。

堪堪到晌午,谢云钰和王逊之就被学子们热情的“请”了过来。

说是请,还不如说是连拖带拽,只能说学子们太热情了。生怕他们不来似的,这别样的“请”让他们哭笑不得,直呼平日的礼仪都白教了,却依旧没能阻止。

好吧,既然都要离开了,就让这些学子嚣张一下好了。

谢云钰和王逊之被请过来之后,又被按在了上首的位置,因着实在没有多余的桌椅,只摆了几桌,却也阻挡不住学子们的热情。他二人刚坐好,就见学子们有大有小的端正的站成一排,手中拿着自己带来的碗,大的倒了些酒,小的倒了些茶,对他们两人道:“夫子在上,我们敬夫子一杯!”

谢云钰看着大家煞有介事的这么隆重,心下十分感动,站起来也端了碗酒,道:“多谢众位,能跟你们在一起,我十分开心。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不会忘了大家的。”

王逊之亦是站起来,看了看手中黑黑的普通瓷碗,也不介意,道:“我,咳咳,想说的话都被你们谢夫子说了,我就不多言了。”

这话引得不少人哄堂大笑,王逊之这般不正经惯了,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众人仪式般的饮尽了碗中的酒水,王逊之又道:“不过别想着你们今日贿赂了我们,明日就可以偷懒了。”

立刻有学子大胆道:“王夫子尽管放心吃吧,我们又不会反悔了让你吐出来。”

这话,又是一阵大笑声,谢云钰也忍不住道:“你们这么说王夫子哪敢再吃?哈哈哈。众学子有心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吃好喝好,明日你们都好好读书习字,争取来年更上一层楼!”

学子们齐齐的答了一声好,这才端起碗各自寻着地方吃着。

除了李山长和两位夫子坐的这桌像样一些,其他人都是站的站坐的坐,甚至还有直接拿着碗筷走来走去吃着的。封学子的娘此刻正搬着一大锅的大白菜过来,立刻有眼尖的学子们瞧见了,前去帮忙。

谢云钰见旁边那临时搭建起来的大棚里已经有好多锅的蔬菜,这才明白,那些没地方坐的学子们竟然是直接去那锅里舀了菜到碗中就这么吃着,众人倒是吃得欢快,丝毫没有被这简陋的环境所影响,殊不知她的心中已经被深深触动。

想到书院里那些用久了的桌椅板凳,还有不少学子穿着补丁的衣裳,有些穷苦孩子买不起笔墨纸砚,她的心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记挂着,哪怕离开了这里,恐怕也放不下吧。

谢云钰低声对王逊之道:“子致,我觉得我们还能为书院做点事,比如说,给书院的孩子们捐点钱,改善一下书院的条件。”

王逊之想了想,道:“你我在这兴和镇半年之久,虽说平日不大讲究,可身上带的钱只怕也是所剩无几了。不知敏秋打算该怎么捐钱?”

谢云钰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虽说她提出这样的事,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十分好的法子,只好作罢,道:“此事我们日后再看吧,唉,学院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王逊之道:“是啊,此事也急不得,我们只能等待时机了。”

谢云钰道:“只能如此了。”她知道,王逊之虽身为王家子孙,太子太傅,可跟着自己在这呆了这么久,身上的钱也是很舍得的都给学子们买了笔墨纸砚了,别说,这两人现在除了留点回程的路费钱,恐怕比这里的学子还穷。

李山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当即拱拱手道:“二位有心了,难得两位一心为学子们筹谋,老夫佩服。”

这个佩服,谢云钰却是不敢当,说起来她还真没能力为书院做更多的事,她刚想说什么,就见方才抬菜锅的封大娘拿着一个大碗过来道:“王夫子,谢夫子,俺敬你们一杯。”

谢云钰连忙站起来,道:“不敢不敢,大娘您快坐,今日辛苦了。”

封大娘连忙拿手在围兜上擦了擦,憋红了脸,道:“俺就不坐了,俺也不大会说话,今日俺特意来感谢你们,是你们让俺娃子学会了读书习字,还学会帮俺做事,孝敬俺,俺谢谢你们。”

封大娘的话虽粗糙,心意却是十分真诚。谢云钰一阵感动,这时,另个一学子的家长王大叔也过来道:“我们兴和镇的人,都十分感谢二位为我们做的一切,日后我们的孩子若能有个好前程,一定奉两位为恩人,是你们让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了出头的希望。”

这下,连一向淡薄的王逊之都忍不住亲自扶着王大叔的手,道:“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王大叔不必客气。”

王大叔笑了笑,朝后面的厨房招了招手,高声道:“乡亲们,来,我们都来为两位夫子干一杯。”

这时,从后院的厨房走出了好几位脸上带笑的朴实村民,大家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只是拘谨的在那搓着手,七嘴八舌的说些感谢的话。

谢云钰只觉得眼底一阵热潮,这就是教育的意义,不是吗?让学子们都知道了感恩,能用自己学到的东西给家人希望,能让这些家长信任夫子,能有这一团和气的气氛。

最后,是山长叙话。山长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道:“各位乡亲,非常感谢今日你们能来替我这山长操心两位夫子饯别宴之事,老夫在此多谢了。”

说罢,饮了杯中酒,又道:“这第二杯,老夫敬两位夫子,再次感谢他们为我们兴和镇所做的一切。两位都是人中龙凤,能落在兴和镇这个地方,哪怕时日善浅,亦是我们的荣幸。”

谢云钰和王逊之自是又是一番客套。

结束了饯别宴。王逊之和谢云钰也该准备着回云州过年了。虽然再多不愿,可于情于理谢云钰还是该回家去看看的。

谢云钰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暗暗叹了口气,喃喃道:“过年了啊……”

没人知道她此刻是什么心情,虽说谢逸昕跟着她一道出来,无法面对家中那严苛的父亲,可更多的是,这样的节日,谢云钰就免不了想到在那静云庵的母亲。

她的亲生母亲。那个骄傲了一生,为了自己的尊严,宁愿常伴青灯古佛的母亲。

想到母亲,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她的心中还是免不了心疼。也不知这次回去,又会有什么变故。

饯别宴后,就该启程回云州了,谢云钰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家就在云州。所以许多人都以为她此去就直接去凤鸣书院,一个女子,正值年关,为了授学没法和家人团聚。这样高尚的品格又被人争相传颂。

谢云钰听了这话,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整理好了行装,谢云钰看了一眼身后前来送行的学子们,和有些破败的阅安书院。她笑了笑。道:“众位留步吧,我和王夫子这就回去了。”

知道王逊之的家在云州,此时李山长还在重心长语道:“王夫子啊,你若家中无事,便多去那什么凤鸣书院陪陪谢夫子吧,她一个姑娘家的,在书院待着,身边也没个亲人,十分不容易。”

王逊之意味深长的看了谢云钰一眼道:“有劳山长挂念,在下知道了。回去后定夺抽时间陪陪谢夫子。”

谢云钰瞪了他一眼,谢逸昕却是直接不悦道:“我姐姐才不用你陪,有我这弟弟就够了。”

这时,有学子高声道:“光有你这做弟弟的陪,那怎么能一样,那日我还瞧见了谢夫子从王夫子的房里出来呢。”

这话引起一番哄笑,稍稍缓和了一下这离别的气氛。

王逊之扯了扯嘴角,不可置否,对众人拱拱手道:“各位,山水有相逢,再见了。”

三人这才坐上马车,由王逊之的侍从溯光一路朝云州而去。


从前不懂,现在却是懂了,只要有柳夫人和她的儿女在,自己在这个谢家,哪怕才名再高,也是有名无分。

谢云钰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是,所以二妹放心,我从来不会去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没有情谊就是没有情谊。”

谢云芮笑着道:“算你识相,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好生跪着吧,我就不陪你在这吹冷风了。”说罢,还拉了拉身上的大麾,嘟哝了声:“可真够冷的。”

谢云芮刚想离开,却见方才去找东西吃的谢逸昕正端着个托盘朝这边走来,见到谢云芮面带笑意的看着谢云钰,以为他这二姐必定又是在欺负大姐了。当即气冲冲的跑了过去。

谢逸昕不由分说的指着谢云芮道:“你来干什么?不许欺负姐姐!”

谢云芮皱眉撇了他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欺负她了?麻烦你问清楚事情再来责怪我好不好?”

谢逸昕张了张嘴,不服气的嘟喃着嘴道:“反正你每次对着姐姐都没好话,我不就以为你欺负她了吗?”

这话让谢云芮噎了噎,鼓着嘴不满道:“谢逸昕,我才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就对这么个外人这么亲热反而这么说我!哼,既然不相信我,那你问她啊。”

说罢,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谢云钰,见谢云钰淡淡的摇了摇头,谢逸昕这才不甘不愿的道了声:“对不起。但是,你说错了,姐姐才不是外人!”

谢云芮气愤的跺了跺脚道:“好啊你,口口声声叫她姐姐,却叫我二姐。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算了,我懒得跟你们扯,哼,让你们在这冻着吧。”

天气确实有些冷了,谢云芮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和谢逸昕无谓的争执上,反正他从小就和谢云钰走得近,她都已经对这个弟弟死心了。

谢云芮说完,也不管他们的表情,自己带着丫鬟,跺着脚到内院去了。

谢逸昕摇了摇头,道:“这个谢云芮,真是闲的。老是找你麻烦,姐姐,你下次别理她就是了。”

谢云钰笑着摇摇头,道:“她终归是你二姐。你还是对她好些吧。”

谢逸昕撇了撇嘴,不反驳谢云钰的话,心下却在暗想着,就谢云芮那性子,就算他想要对她好点,只怕她也不领情。

谢云逸递过托盘中的糕点道:“都过了用膳时间了,只有这些,将就吃点吧,天气这么冷,你又要去祠堂,我怕你受不住。”

谢云钰笑着点了点头,拿过桂花糕吃着,吃完了便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收拾些书籍什么的,好在思过的时候打发时日。

回到院子里,已经恢复了自己容貌的红棉见到她,一阵惊喜道:“娘子,你可回来了,奴婢可想你了。”

谢云钰拍了拍她的手,道:“上次多亏了你,对不住,害得你被我爹无辜受罚。是我的错。”

红棉连忙道:“不不,是红棉没扮好娘子,没完成娘子的嘱托,被老爷发现了,受罚也是应当,幸好小公子在,奴婢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惨叫了几声,没受什么苦,有劳娘子挂心。”

谢云钰道:“好了,这事就此揭过,咱们也别客套了,你在正好,快帮我收拾几卷我平日看的书,帮到祠堂去。”

“搬祠堂?”红棉疑惑道:“为何?”

谢云钰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如你所见,我爹又要罚我跪祠堂了。好了,别多说了,赶紧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红棉“哦”了一声,眸光闪了闪。看着谢云钰略显孤寂的背影,试探性的问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老爷竟然让娘子去跪祠堂,不太好吧?”

谢云钰的背影顿了顿,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道:“是我做错了事,不怪爹。”

看着谢云钰冷静自持的模样,红棉的心中竟升腾起一丝同情和怜惜来,这些年,她见过谢云钰嬉笑的模样,也见过她在外聪慧狡黠的模样,还见过她和友人谈笑风生,肆意潇洒的模样,可此刻的谢云钰,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格外的孤独。

就好像遗世独立的一只红梅,谢家却不是她最好的土壤。

红棉突然道:“娘子,快过年了,你可有想过,让夫人回来?”

红棉口中的夫人就是谢云钰的娘亲,自从柳夫人进门后,她就到静云庵去带发修行了。十几年了,再也没回过谢家。虽然谢云钰也时常去看她,却从未提过让她再到谢家的事,现在经红棉这么一提起,谢云钰倒真有点想她了。

大概是所有的子女,在母亲面前,才会觉得自己是被疼爱的那一个吧。

谢云钰顿了顿,却是摇了摇头。道:“算了,莫要打扰她。这谢家本来不是她的天地,有我在这就够了。何必让娘回来徒增烦恼?”

“可是……”红棉很想说,可是,就是因为谢夫人不在,谢云钰在谢家才会被柳夫人母女这么欺压,才会这么孤独啊。可看了看谢云钰倔强的背影,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

收拾好了书籍,谢云钰便不多说的就带着书籍到了祠堂。很自觉的跪在那开始研读诗书。

所谓的受罚,不过是变相的软禁。好在谢云钰心定,也不算难过。就这么在祠堂待了三天,除了谢逸昕日日过来陪她,竟然连给她送饭吃的人都没有。惹得谢云钰自嘲道:“看来我都快要被遗忘了。”

谢逸昕心疼得很,只能一有时间了就到祠堂来陪她,却总被柳夫人以各种借口叫了回去,他也莫可奈何。

明日便是除夕了,再怎么,谢天明也该让谢云钰出来过个好年吧,可谢天明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他仿佛当谢云钰不存在一般,日日除了到自己所任教的书院去,就是在书房待着,拒绝任何人对谢云钰求情。

当然,除了谢逸昕,也没有人会去求情。谢逸昕着急得很,可他去求了谢天明,却被谢天明赶了出来。见谢云钰这般,总觉得她回来后并不快乐,由此,他心中甚至衍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带着谢云钰逃离出去,哪怕从此不再回到谢家。

可既然是谢云钰自愿受罚,想要说服她必定不容易,得想个法子才行。

还未等谢逸昕付诸行动,谢家就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年三十。

天色还早,就有人叩响了谢家的大门,当门房睡眼惺忪的去开了门,看向来人的时候,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道:“您,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禀告老爷。”说罢,急急的跑远了。

谢天明这会儿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天气这么冷,他虽然一向严于律己,到底也抵不过柳夫人的温柔似水,所以这样的早晨不免贪睡些。

门房小厮是进不来内院的,所以只得将这事报告给了府上的总管,总管一听,不敢耽搁,连忙朝谢天明的院子走去,急切的敲门道:“老爷,老爷,来客人了!”

房中传来柳夫人不满的声音:“来客人便来客人呗,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老爷还未起身,让客人到花厅等着就是了。”

谢天明已经醒了,便翻身下了床,他知道这总管在他家待了二十多年,自然是知晓分寸的,能让他如此慌张的必定不是什么随便的客人,所以对这外头道了声:“老黄,我知道了,你且让贵客等等,我这就来。”

黄总管这才道了声是,连忙退下去服侍客人。

柳夫人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用胳膊倚着头,还有着方睡醒的慵懒,看着谢天明自己在那整理衣冠,她懒懒道:“这么大清早的来客人,也不知是谁,老爷姑且让他等着就是了,天寒地冻的,老爷多躺会儿。”

谢天明快速的穿着衣裳,道了声:“荒唐,岂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既然人家都能早起前来拜访,我怎可贪睡不起?”

柳夫人不满的小声嘟喃道:“这么大冷天的,也不知是谁如此没有眼色,就让人家等会儿怎么了……”

谢天明虽未听见,却见衣裳难穿,自己都起了柳夫人还赖在床上,当即不高兴道:“还不快起身伺候为夫更衣?”

柳夫人呆了呆,却是不敢不从,她不情不愿的起身来,拿过谢天明的外衣,忍着从被窝出来的寒气伺候了谢天明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又立马躺回了床榻去。

不过,躺在床上后,她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传唤了丫鬟,问道:“到底来的是谁啊,让老爷这么早赶出去。”

丫鬟冒着冷气从外头进来,身子还有些打颤,道:“禀,禀夫人,来的是两个身穿布衣的女子,瞧着倒像是从那个庵堂里出来的,黄总管对她很是恭敬,奴婢也不认识这是谁。”

庵堂?柳夫人一个激灵的坐起来,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她连忙道:“快快,给我梳妆打扮,穿的隆重些,我要去会会这位多年不见的‘姐姐’”

丫鬟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引起柳夫人这么大的反应,却还是道了声是,然后照做了。

这厢,谢天明匆匆赶来,抬眼见到坐在花厅喝茶的正室穆静云,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道:“你,你怎么来了?”

穆静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我来看看我女儿,听说你把她关禁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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