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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冰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国舅心头朱砂痣》是网络作者“冰香”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云州宋思弦,详情概述:宋思弦一朝穿越,不慎穿到卖女求荣的宋家。为了不被卖给八旬老头当小妾,她毅然决然地爬上了国舅爷的床。当朝国舅沈云州,权倾朝野,冷酷无情,人送外号“猫不留”一心揽权,是天下有名的奸臣。也是克妻的能人。本来说好的帮她解决问题,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床上的话。提上裤子,他便不认了!宋思弦这头正跟老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盖头掀起,门被踹开。国舅大人带了圣旨前来抄家——宋思弦也作为罪臣小妾下了大狱。本以为要充入教坊司的宋家小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国舅新纳的小妾……...

主角:沈云州宋思弦   更新:2024-01-18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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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州宋思弦的现代都市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由网络作家“冰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舅心头朱砂痣》是网络作者“冰香”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云州宋思弦,详情概述:宋思弦一朝穿越,不慎穿到卖女求荣的宋家。为了不被卖给八旬老头当小妾,她毅然决然地爬上了国舅爷的床。当朝国舅沈云州,权倾朝野,冷酷无情,人送外号“猫不留”一心揽权,是天下有名的奸臣。也是克妻的能人。本来说好的帮她解决问题,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床上的话。提上裤子,他便不认了!宋思弦这头正跟老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盖头掀起,门被踹开。国舅大人带了圣旨前来抄家——宋思弦也作为罪臣小妾下了大狱。本以为要充入教坊司的宋家小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国舅新纳的小妾……...

《国舅心头朱砂痣》精彩片段


与虎谋皮,只要皮没到手,都要提防虎口。

与国舅谈判,更甚于与虎谋皮,宋思弦脑海里的弦一直没敢松,可饶是这样,架不住战况太激烈了,一次又一次的沉沦,让她汗流浃背,头昏目眩。

意识最后到底还是抽离,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周围安静异常,几乎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她忽地惊醒,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脖前。

不出意外,握住了一双温热的大手。

她几乎第一时间睁眼,便看到沈国舅不知何时早已整装完毕,此时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倒影着她惶恐的脸。

“国舅大人,您不能杀我——”

“哦?”沈云州并没收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思弦反问道:“这世间,还有我不能做的事?”

宋思弦知道沈国舅不耐烦兜圈子,言简意赅道:“大人您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为了大曦黎民百姓鞠躬尽瘁,小女子无依无靠,可也是大曦的子民,祈求国舅大人救百姓于水火……”

沈云州冷笑了一声,“百姓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况且,你又从何得知我心系百姓?”

宋思弦脑子飞速运转着,张嘴就道:“大人先前明明中了公主的暗算,却宁可自伤也不愿意低头,何解?只因国舅大人心系百姓,心中有大曦子民,不愿意以私废公,所以小女子斗胆,请求国舅大人救我于水火……小女子无以为报,便是结草携环,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沈国舅饶有兴致地听着,慢慢收回了手,轻轻捻动手指,仿佛真的思考着:“下辈子……”

他倏地一笑:“姑娘有所不知,我沈云州耐性不好,是个急性子,向来讨要利息都是即刻,下辈子太长,可等不了。”

宋思弦闻言,登时一怔。

她马上改口:“不不不,这辈子,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赴汤蹈火,当牛做马,也定要要报答国舅的大恩大德……”妈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一面诚恳地说着,一面将他的双手拉起,宣誓般,放在自己挺起的胸脯上。

若是她没会错意,沈云州似乎对她昨日的表现很满意。

色诱……会奏效的……吧?

沈云州端坐不动,眼神却在宋思弦身上扫过,她的身上几乎不着寸缕,吹弹可破犹如凝脂般的肌肤,此时青紫交加,都是他情动时留下的痕迹。

半落在地上的床单上,有星星点点的落红,肉眼可见……

没等宋思弦再次想法设法勾引他,但见人影一闪,他再次俯身上来……

晨曦的微光罩在两人交缠的身上,仿佛给镀了一层金光,汗水如珠落地,闪耀着稀碎的光芒。

这次宋思弦不敢睡去,咬牙坚持着,直到骤雨歇尽,大汗淋漓。

她才听到沈国舅的声音:“户部尚书苏明?”

宋思弦点头如捣蒜:“对,就是他。”个吃嫩草的老逼登!

“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确是委屈了你。”

沈云州仰躺在床上,随手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复又松开。

餍足之后的他仿佛极好说话:“这件事,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谈妥,这明摆着是要赶人了。

宋思弦不敢多留,立刻穿衣下地。

初次承欢,又接连承了数次,人都散架了。

她脚甫一落地,便觉一阵酸麻,一个趔趄,向前扑倒,拽倒了桌上的桌布,带倒了茶壶茶碗,应声落地,一地狼藉。

“民女告退。”宋思弦含娇带怯,小声道。

“宋小姐。”沈国舅叫住了她,慵懒地问道:“你在家行几?”

宋思弦顺势起身,躬身回道:“民女排行第六。”

国舅了然:“宋六小姐。”他慢坐起身,侧身看着她道:“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人出去吧。”

宋思弦心下咯噔,身子一颤!

到底还是认命般,将右手袖子里藏起的玉佩放在了地毯上。

面带疑惑问道:“国舅大人怎知民女拿了东西?”

之前两个人衣衫纷乱,她不能白赔了身子,要是有国舅身上的东西是极好的。

因此刚才假意摔倒,目标正是他贴身压衣的玉佩,想顺手牵羊……

没曾想这么快被他识破。

“宋六小姐。”沈云州耐心解惑:“寻常女子若是摔倒,起身第一时间便是拍打灰尘,整理裙角,可你起身却第一时间往外走,何故?”

“只因你手中有东西而已……”沈云州看向女子倩影。

他本厌烦女子弯弯绕绕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可奇怪的是,眼前女子这浅显的心思,被他洞穿,却并没引得他反感。

易境而处,倒是也可理解:无非是怕他提裤不认,想要拿他物什要挟罢了。

“在下奉劝宋六小姐一句,不要试图与掌握你性命的上位者,讨价还价。”

不论有没有信物,他若是想翻脸不认,她也奈何不了他。

“民女受教了。”宋思弦低头,面色恭顺,似乎乖巧了不少。

“下去吧。”沈国舅懒懒挥手,宋思弦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沈国舅才摇了摇头,轻勾了下嘴角,轻嗤道:“小东西。”

宋思弦刚出门,门外的胡一立刻上前给她带路:“宋小姐,这边请——”

他一边卖好,一边说:“昨日小姐一夜未归,侯夫人已经知会了宋夫人,说是看小姐投缘,这才留宿……”

宋思弦点头,不是吹,其实以她在宋家的地位。

便是一宿未归……

也不见得有人在乎。

宋思弦面带感激,笑道:“多谢。”

胡一温声道:“小姐客气。”

宋思弦跟胡一出了府,直到上了马车,周围没了人。

她垮了肩膀,长长地舒一口气,这才从左侧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块羊脂玉坠!

方才她故作摔倒,其实是拿了两块。

她知道国舅不好对付,特意留了后手。

能拿到玉佩当然最好,可国舅身上压衣的玉佩雕龙带凤,实在太过扎眼。

倒不如这个羊脂玉坠小巧好藏。

她轻轻地摩挲着,玉坠虽小,温润瓷白,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他汗水滴落她眉眼时的温热……

脸不由得烧了起来:男人果然不能长得太妖孽,三观跟着五官跑啊。

她小心将玉坠挂在脖子里,藏好,这才靠着车厢假寐。

这头胡一刚回来,伺候国舅更衣的胡二便直朝着自己使眼色。

胡一不解:“怎么?”

胡二压低声音:“爷贴身佩戴的王小姐所赠的玉坠子,不见了!”

胡一:!

王小姐王瑾之是琅琊王家的嫡女,曾是国舅爷最早定下的未婚妻,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可惜天意弄人,阴差阳错嫁给了海昏侯。

国舅爷嘴上不说,可这么多年,仍是孑然一身……

便是王小姐赠送的坠子,国舅爷也是贴身佩戴,不时便拿出来把玩摩挲。

显然并没忘情。

如今丢了,可如何是好?

胡一立刻问道:“可仔细找了?不是落在花园了?”

胡二急得都带了哭腔:“找了,没有。”

两人愁得唉声叹气,身后忽然响起慵懒声音:“不必找了,东西自不会白白长腿自己跑了。”

国舅爷一身紫袍,面冠如玉,通身气派,贵气凌人。

不过凝思片刻,便胸有成竹,笑意收起,视线微冷,“小东西心思还挺多。罢了,我的东西,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暂且放下,如今两个事先去给我查——”

胡一胡二神色一凛:“但请主子吩咐。”

“第一,查昨日宴会上,太子府何人与南诏公主有勾连,第二,查户部尚书苏明贪污的证据……”

“属下遵命!”

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果不出宋思弦所料,对于自己这个一宿未归的庶女,宋府上下果然没人在乎。

昨日出门时,门外还是一片素静。

今早归家,宋府上下张灯结彩,门前管家正指挥着挂红灯笼。

宋思弦盯着大门,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

不过是送上门与人小妾,这大张旗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嫡女出嫁呢。

宋家真是把不要脸用到了极致。

“哎,右边高点,不对,再低点……”

门口管家一边指挥一边倒退,偏头看到宋思弦时,敷衍地欠了个身:“六小姐早啊,一大早就出门了……”

宋思弦:……

她是一宿没回来好么。

宋思弦微点了下头,脸上回了个敷衍的笑,径自进门。

刚穿过回廊,又看到一群下人弯腰俯身,有的趴在草地上,有的蹲在回廊上。

掘地三尺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

宋思弦被沈云州折腾了一宿,浑身上下就连骨头缝都在疼,走路足尖都仿佛踩在刀刃上,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速速回房躺下。

可偏偏不让自己如愿,“六小姐,可仔细点脚下——”一名婢女过来小声道:“大爷的威武将军跳出了草笼,大爷发火了,如今满院子都在找呢……”

所谓的威武大将军,是宋家大爷,也就是宋思弦嫡兄宋珂之的宝贝。

当下高门贵族纨绔们,时兴斗蟋蟀,斗公鸡。

威武大将军是宋珂之正经花了一千多两银子高价收的,这样的蟋蟀,他宋大爷有三个!

宋重贪财好色,娶的妻子刘氏也不是个善茬儿,平日里惯会摆谱,折腾姨娘庶出子女。

一边往死了克扣庶子庶女的用度,恨不能连骨头都扔油锅里过个两遍,炸出油水卖了。

一边对儿子宋珂之却无所不应,纵得宋珂之是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宋思弦懒得理会,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谁知,刚下回廊,脚步就是一顿。

“六小姐,可是看到威武大将军了?”一个小厮见宋思弦驻足,凑上前来。

宋思弦暗呼倒霉,脚下分明踩中了什么,她却不慌不忙,面色不变:“你们找的威武大将军可是蛐蛐?”

“对对对!”

“可是全身发黑?”

“正是!”

“看到了,在那,你看——”说着,她抬手胡乱地一指,小厮顺着她指点,赶忙跑去查看。

趁着他转身,宋思弦快速弯腰低头,将脚底粘上的东西捏入手心。

继续前行几步,眼看着周围没人注意,这才将已经踩扁了蛐蛐,丢到草丛里。

这一千两的银子,真是,也太不经踩了。

兑换成真金白银,往水里扔,都能听半天响儿呢,可惜了。

周围没人顾得上她,宋思弦快步回到自己院子。

同方才雕梁画栋的主院不同,她所处的西院,墙漆斑驳,杂草丛生,看起来很是萧瑟。

一排房自西向东,猪圈一般,满满当当地塞住着宋家的庶女们。

她走回自己房间,利索地关门爬床,扯过被子兜头一盖,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黑甜,直到额上温暖又轻柔的触感传来,她才惺忪睁眼。

“姨娘。”她目光柔和地看向来人,难得露出不设防的笑。

先前她说阖府上下没人在乎她,其实也不对。

宋府唯一在乎她的,便是她的姨娘方柔了。

宋思弦前世是个孤儿,受到好心人的资助才艰难长大。

穿成的宋六小姐,却自小傻笨,三岁了还不会说话,等会说话了,偏偏脾气暴虐,动不动就打人毁物。

那时方柔颜色犹在,尚算得宠,宋重找了高僧给算了一卦。

说宋六小姐魂魄不定,需要金锁定魂。于是,宋重花了重金给打造了一个金锁,挂在了宋六的脖子上。

宋六仍旧安静木讷,好在不再打人毁物了。

后来方柔色衰爱弛,金锁也被大房给寻了个名头拿了去。

向来贤淑温柔的方姨娘,唯一一次逆反发疯,便是与人争夺金锁,可最后到底也没抢回来。

宋思弦恰巧穿来,入体时魂魄不稳,烧了几天几夜。

后来意识渐渐清醒,身体却不能自由支配,几乎是炕吃炕拉,伺候她的丫鬟摔盆砸碗一脸的嫌弃。

方姨娘顶了上来,细语柔声安慰自己,擦身换裤,事事亲力亲为。

宋思弦默默流泪,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将方姨娘当亲娘看待。

她发愿的同时,手脚居然能动了!——想来原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姨娘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经年累月,她与方姨娘亲密无间,逐渐成了彼此最深的牵挂。

方柔在她脖颈上扫了一眼,目光一凝,手指蜷缩,柔声道:“填房的事……你先别急,我求过老爷了,这几日他衙门事忙,等过几日,一定想办法拒了这门亲……”

衙门事忙?呵,忙着拍上峰马屁吧……

宋思弦心里讥笑,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宽慰着方柔:“孩儿不急,姨娘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看着方姨娘的黑圆圈,心知她应是愁得多少日没睡个安稳觉了。

姨娘素来盘发,今日却有几缕额发未束,堪堪盖住半张脸。

此时侧着头,阳光打在她瓷白柔和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光晕,很是好看。

宋思弦视线扫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余光看到姨娘脸颊处小块微青,笑意僵在了嘴角。

她盯着那半面碍眼的头发,刚抬了下手,就被姨娘一把拉住:“思弦,你放心,姨娘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护着你的,你、你不要自暴自弃,也千万不要轻信旁人……”

宋思弦不由得红了眼眶,偏过了头。

宋重这几年官场失意,愈发不像样,但凡喝了几两猫尿,来家气不顺,发了酒疯就打人。

想必昨日姨娘是找宋重求情未果,反遭了打。

她心里难受,用力眨眼将泪意逼退,强笑道:“姨娘不必为我操心,我天生命硬,就算在逆境中,也定是最顽强的杂草。即便嫁了老尚书,我也会好好的活着,做最受宠的姨娘!”

方柔脸刷地白了,连连摇头:“不行!你才多大,一辈子长着呢,当妾……有许多的苦楚,常言道,宁做寒门妻,莫当高门妾……”

那是有得选的前提下,若是无路可走,又能如何?

“姨娘,无论什么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

“知道。”姨娘目光闪烁,眼神数次落在自己脖颈上,欲言又止。

宋思弦想起昨日被狗男人掐脖子,心下咯噔,想必姨娘发现了。

她握住姨娘的手:“姨娘,一切我心中有数,你只要好好的,等我将来挣钱赎你出府,咱们两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相依为命,好吗?”

方柔泪盈于睫,点头道:“好。”

宋思弦抬手遮了下脖子,又忍不住想到国舅,也不知道他能否信守诺言。

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万一国舅不靠谱呢?

她想了想,对方柔道:“姨娘,旁的先不要管,眼下当务之急,你去帮我寻一味药……”

方柔认真听着,点头应了。

宋思弦看着姨娘身上多次缝补如今半旧了的褂子,刚想起身从床板底下抠出自己攒下的银钱,就听咣地一声,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宋思弦,你个贱人,赔爷的威武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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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妾?”听到宋重的话,冬虫惊呼出声,楞在原地。

饶是做好了准备,可看着宋重恬不知耻亲自上门说的这些看似情深意切,实则狠心绝情的话,宋思弦心还是狠狠往下坠痛。

“爹,您的意思,孩儿明白了。”宋思弦深呼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从容:“女儿既在宋家,自然要为宋家出一份力。”

宋重来时,早做好了被诘问,然后应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这样的场面他虽头疼,可早已轻车熟路了。

而眼前的老六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他显然也有些意外:“爹的意思……要将你送尚书府做妾。”

是不是老六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能如此淡定。

“知道。”宋思弦点头:“户部尚书苏明,也就是爹的顶头上司,如今已是耄耋之年。女儿去给他做第八房小妾,可对?”

宋重被问得哑口无言,点头:“没错。”

宋思弦点头:“女儿不会让爹爹为难,只是女儿也有三点要求。”

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宋重舒了一口气,也难得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你说。”

“第一,善待姨娘。女儿嫁后,将东北角的梧桐院让姨娘去住。”

梧桐院离宋府大门最远,从正门走过去要大半个时辰,途径正院还有姨娘的院子就多了,宿醉后的宋重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

偏远注定无宠,无宠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以。”宋重答应的爽快。

“第二,女儿自知容貌平常,生怕笼络不了大人,要带固宠的陪嫁丫鬟,以备不时之需,爹就不必大张旗鼓寻了,夏草女儿觉得就可以了。冬虫夏草的卖身契,希望爹找母亲要来。”

“没问题。”

“第三,女儿出嫁前一日要和姨娘住一晚,出嫁当日,不想姨娘出席。”

“到底你生你养你一场,你这心也太狠了些。”竟然不让亲生姨娘出席?

“姨娘期望女儿嫁的儿郎,与爹希望的女儿嫁的,显然不是一个人,既然如此,大好日子,何必让姨娘扫兴。”

“也对。依你。”宋重深深地看了老六一眼,没想到这么些个儿女,到头来最省心的反而是这个痴儿。

“好好睡一觉。”宋重实在是没什么话要吩咐,转身正要离开,被宋思弦叫住:“成亲的日子可定好了?”

“后日。”

“如此,甚好。爹慢走。”

“小姐!”直到宋重出了门,冬虫才恨铁不成钢地叫道:“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呢?”

宋思弦好笑地看着冬虫:“对啊,我怎么这么平静就答应了?起码应该削他几棍擀面杖啊!可我的好丫鬟怎么突然哑巴了?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帮我打人……”

冬虫脸涨得通红:“小姐……那、那、那可是老爷啊……”

宋思弦脸上的笑意渐凉,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桌案上宋重假惺惺送过来的头面,自言自语道:“是啊,那也是我爹啊……”

她的那些被送出去的姐姐们,有谁又不是宋重亲生的呢。

可宋重既然打定了主意,狠下心来,她再是哭闹又有什么用?

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武器,从来要在该掉落的时候掉,既然落泪不会惹来怜惜,反倒是惹来厌烦,何必浪费,她的眼泪金贵着呢。

想要她哭?对方也得哭上一哭。

不知国舅那头如何动作,呵,若是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宋家给她送嫁,她就给老尚书送终!

“去吧,给你小姐我收拾收拾东西。至于你,你也收拾好东西,到时候去姨娘那吧。”

“什么?”冬虫瞪大了眼睛:“小姐,奴婢要跟着你走的……”

“跟我做什么?一起给老爷爷暖被窝?”

“小姐——”

“你已经有很好的出路了,既然知道前面是虎狼坑,就不要跳了。”宋思弦知道冬虫忠心又是一根筋,之前将她支走,冬虫都不能明白她的苦心,只好明说。

“以前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让你回护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卖身契我爹送来后,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若是不想出府,就去梧桐院。”

冬虫眼眶蓄了泪:“小姐,奴婢不嫁人了,奴婢一辈子跟着你!”

“说的什么傻话……”

冬虫嚎啕大哭起来,宋思弦好气又好笑,分明要嫁给老头子的是自己,自己还没哭,丫头哭得没完没了。

她心也不由得有点酸,好不容易哄好了冬虫。

许是哭得累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哭着哭着睡着了。

看到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宋思弦起身,刚要关窗户,就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还哼着歌。

不是她另一个好丫鬟夏草又是谁?

宋思弦看着她走路的姿势以及衣衫不整的样子,又看她来的方向……

应该是她好大哥宋珂之的院子青岚居。

许是没想到宋思弦还没睡,哼着歌的夏草甫一抬头,正对上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里一突,心虚一笑:“主子,你还没睡,是不是喝了,要奴婢去给你烧壶水吗?”

宋思弦气笑了,谁家丫鬟自早上提饭过来,再就一天不着影了。

不过看着夏草这志得意满的样子,想必是得到了她大哥的保证了。

只可惜……

宋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还是宋重。

“我不渴,去睡吧。”宋思弦温和一笑,摆了摆手。

反倒是夏草表情有些不自然,想到自己已经是大爷的人了,不用跟着小姐去那劳什子尚书府……

尚书府自然是好的,只可惜那老尚书半只脚都踏棺材了,听说那玩意老的都不能用了,可床帏上花得很,老不羞。

他那么色,府上姨娘早能凑够半百了,可为何小姐嫁过去还是八姨娘?

能活下来的,不足十而已,想到这,她看宋思弦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怜悯。

也为自己能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

她抬头笑了笑对宋思弦说:“小姐,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您命苦,认命吧。

说着,刚要转身离开,却不妨宋思弦微微一笑:“夏草,早上蛐蛐那事,是你去我哥那通风报信卖好的吧?”

夏草步子一顿,事到如此,她已经是大爷的人了,况且自家小姐要出嫁了。

她坦然承认:“没错。”

“果然是我的好丫鬟。”宋思弦似乎并没有生气,笑意盈盈地看着夏草:“有好事总能想着你家小姐,是个好的。投桃报李,有好事我也得想着你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我爹来过了。老尚书如此重要,我年岁还小,陪嫁大丫鬟自是少不了的,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随我去尚书府吧。”

宋思弦笑嘻嘻地说完,也不等回应,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只留下石化了的夏草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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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内侍大总管金顺高呼:“退朝——”

官员陆陆续续往外走,位高权重站得比较前,离殿门比较远,一般都走在最后。

沈云州看了看右侧,漫不经心问身边人:“谏议大夫——”

魏婴今日为何没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刑部尚书罗玄笑了下,凑到国舅跟前小声道:“昨日南方进贡了蟹子,陛下赏了魏大人两筐……”

“哦?”陛下赏赐,沈云州自然也收到了,这跟今日告假有什么关系?

“魏大人上了年纪,这坏肚子窜水窜了一宿,腿都软了……今早告了假。”

原来如此。

这扳倒苏明的证据都送上门了,魏婴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用到他的时候来了个窜稀,耽搁一日。

也罢,且让苏明那老匹夫再苟活一日吧。

沈云州面色不动,抬步朝外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殿门外几位大人正围绕户部尚书苏明寒暄,似乎在恭维着什么。

沈云州再次抬眼扫了一眼,罗玄笑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大人听闻好事将近啊。”

沈云州挑了挑眉,眼眸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含义:“一树梨花压海棠,苏明苏大人倒是好福气。”只不过端看这福气有没有命消受了。

他话音落地,一个潇洒转身,再不回头,疾步走了。

“国舅爷今日好似不大痛快啊……”

“往常魏婴魏大人在,他们都要掐一下,今日魏大人告假,怎么感觉国舅大人并不愉心呢。”

汉白玉台阶级高风大,簌簌烈风将国舅大人的衣袍带起,飘然欲仙。

天空此时落了霏霏细雨,雨点落在国舅爷的头上、肩膀上。

绵绵雨幕中,显得他的身影孤寂又冷清。

男人八卦起来往往嘴比妇人还要碎。

一人四下看了看,见苏明离得远,扯着袖子抬手偷偷伸出食指大拇指,拧了一下比了个八:“这苏大人都要搞第八房小妾了,国舅大人相貌堂堂,如今却还孑然一身,这像话吗?话说,国舅爷到底是想要啥样的闺女啊,天仙呐?”

罗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匆忙瞥过的场景:喧哗闹市,两人同骑一骑,扭头相视一笑,郎才女貌,显得格外登对……

罗玄叹了口气:“那谁知道呢,想知道,问国舅爷呀。”

话被噎住,那人讪讪一笑,他倒是想问,不敢呢,万岁爷都不敢催,谁敢?

沈云州出了宫门,刚上马车,没等起步,车帘掀起,窜进来一人。

他心里不痛快,崩着脸,刚要喊滚,眼角扫过蟒袍一角,到嘴边的话收住,抬手端起茶盏灌了一口:“何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太子朝外摆摆手,示意马车走。

国舅见状,眉头蹙起。

向来怕他的太子,此时却凛然不惧,双眸晶亮,嘿嘿就是个笑。

两个酒窝挂在脸上,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沈云州心念一转:“可是又看好谁家的姑娘了?”

太子:……

“太傅嫡次女?”

“都不是。那什么,孤是比较好奇,舅舅啊……”

“停车。”沈云州吩咐一声,马车应声停下,他抬手朝车外推南宫弘,“昨日乏累,我要回府歇觉,你赶紧滚滚滚滚——”

累了?做什么累了,和谁?

南宫弘扒着马车不动,“舅舅……”

这头动静惊动了胡一,他探身过来,却被国舅爷横了一眼,只好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

南宫弘笑道:“不关胡一的事儿,是孤好奇……”

“好奇是好事,多放在正事上,前几日的邸报都看了么,钟粹宫的那位最近小动作不断,高拱要擢升了,他的位置你要安排何人顶上去?陛下近日的批复你琢磨了没?你——”

“哪家小姐,多大年纪呀,性格怎么样,怎么认识的,长得怎么样,是舅妈么?”

向来云淡风轻的国舅爷闭上了眼,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似乎都跳了又跳。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宋六的倩影,年纪不大,双眸灵动,性格不是个乖觉的,长得倒是差强人意。

想到那一夜的孟浪,他的耳朵尖不由得也有些发烧,轻咳了一声,“不过是偶然间遇到的无关紧要的人,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您多多将注意力放在政务上,比什么都强。”

“舅舅,机不可失——哎呦!”

这次没等太子墨迹,就被国舅爷一脚踹到屁股,生生从马车上给踹了下来。

“太子——”

“殿下——”

太子被人接住,马车飞速从他面前驶过,他却笑得嘴巴冽到了耳朵根。

“殿下何事如此高兴?”

“宋府那头,给孤盯紧了!”南宫弘慢慢收了笑,转头吩咐道。

“殿下,刚才没来得及说,听说纳妾的日子都定下了。”

“哦?”南宫弘皱眉问道:“何时?”

“明日。”

南宫弘震惊扭头:“这么快?”

“真快啊。”方柔看着安静躺在自己腿上,乖乖等着自己梳理头发的女儿感慨着:“姑娘一晃就这么大了,头发这么厚……”

“是啊。”宋思弦眯着眼睛:“还记得小时候我不听话跑去淋雨,回来头发上长满了虱子,还是姨娘拿篦子给我挤……后来太多了,只能刮了头发……”

方柔也笑:“我小时候也有人给我篦头发,我小时候也淘气,还将桂花糕都撒到鱼塘里喂金鱼,鱼也不怕我,直咬我手,吓得我撞到假山上……”

“喏,后脑勺还有个疤……你摸摸……”

宋思弦好奇地摸了摸,果然。

她笑了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假山,锦鲤,桂花糕……

“娘亲不是讨饭讨到了宋府,被老太太收留,成了府里的丫鬟么?”

“是啊。”方柔道:“那时候发水,我迷迷糊糊走散了,又被拐子拐走,从专门吃小孩的难民处逃了出来……”

“娘亲还记得发水前的事么?”

方柔摇头:“记不住了,只记得好像凉亭里有九曲回廊……唉,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上次你让我找的药,我都给你寻到了,在桌上的包裹里。”

宋思弦点点头,“花了不少银子吧。”

“跟我见外。”方柔眼里含泪:“今晚我再去求求老爷,我——”

她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宋思弦,“弦儿,你、你、你——”

宋思弦从床上下来,将药倒了的姨娘放平,盖上了被子:“姨娘,宋重是个混不吝,没用的。”

她转头将卖身契压在桌子上,吩咐冬虫:“明日万一我出嫁,你在这守着姨娘,别让姨娘出来。”

冬虫点头,脑子难得清明了一回:“万一……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变数?”

宋思弦想到了一袭白衣的沈云州,他权倾朝野,一言九鼎,区区如此的小忙,应该难不倒他……的吧。

要么是一句话让宋重改变了主意,要么是收拾了户部尚书那个老不死的。

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吧。

宋思弦将桌子上的包袱打开,将药一一核对,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廊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

看起来的确是很喜庆,希望是个好预兆,也希望她没看走眼,国舅办事妥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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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六小姐看起来年岁不大,也就是二八年纪……

“胡说八道!”牢头瞪大眼睛狠狠训斥道。

这国舅大人进来目不斜视,只看了宋六小姐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可男人向来最懂男人,他当时站的角度正好看了个全。

看女儿的眼神不是这样的,这是猎人看猎物的眼光,兴致兴趣猎奇……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去去去——”他没好气地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只有一点,招子都给我放亮了,平日里对别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宋六小姐,都别不长眼地去招惹她,小心到时候脑袋被人摘下来当夜壶!”

“是。”

“牢头——”一人问道:“那她的丫鬟送她隔间么?”

“送!”牢头斩钉截铁:“不过是举手之劳,在哪里关不是关,她想要关一起,成全了她,只要她不杀人放火,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吃食上也别苛待了她。”

“是!”

宋思弦刚回来,苏老夫人十分意外,平静无波的脸上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回来了?”

宋思弦笑笑:“问话完毕,就回来了。”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见宋思弦靠在墙头,似乎不太高兴,忍不住开口劝道:“这世道,对女子总是难的,要三从四德,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大度……”

宋思弦嘴角一勾,是啊,可她又不是泥捏的菩萨。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她自认为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难倒跪倒在地抱大腿啊!

她猛地一拍脑门:刚才怎么没想到跪倒在地抱着他大腿哭呢。

失策失策。

她正懊恼着,房门被人打开,对门也被打开,冬虫已经被带到她面前了。

“小姐——”

冬虫不由分说一把狠狠抱住了她,太过用力,勒得她险些没喘上来气。

“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冬虫眼眶腾地红了。

“大人问完话,我就回来了。”宋思弦拍拍她。

“夏草——”冬虫伸出手指指了指对过。

宋思弦这才看到对面一个人凄惨地躺在了血泊里,她本来还在想,自己出去一趟又回来了,夏草还不得讽刺她?

没曾想,夏草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手上一片模糊。

看到夏草的手,宋思弦心中发凉,又不由得庆幸得亏自己没跪下来抱国舅大腿哭……

真是英明。

“小姐,咱们如何是好啊……”冬虫抱着宋思弦的胳膊,担忧得直抹泪:“要我说,出去一个是一个,您就不该回来。”

宋思弦知道冬虫惦记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其实也没事,苏明既然已经认罪了,苏家的惩罚这几天也就下来了,咱们大不了被流放……”或是充入教坊司。

冬虫眼泪哭得更凶了。

宋思弦被她哭得脑瓜仁疼,她素来不爱哭,因为哭没有用。

“要不,我把狱卒他们都要倒了,咱们今夜就逃出去?”

冬虫哭得鼻涕泡都喷出来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往哪里跑啊……”

宋思弦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我家冬虫好,有觉悟,都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冬虫破涕为笑:“小姐,你就会拿我寻开心,都什么时候了。”

“巳时了吧。”

“小姐~”两人亲亲秘密地说着话,宋思弦笑着回头,就看着一旁的阿贝泪流满面。

对上宋思弦的视线,阿贝擦了擦泪水,将脸扭到了一边,“轻声道,曾经我也有个丫鬟,对我情深义重,只可惜……”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一日的大牢显得格外安静,经常作妖的狱卒们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再没折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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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一直沉沉地睡着。

冬虫倒是几次三番看着宋思弦,宋思弦始终对夏草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耿耿于怀,即便是袖子里有药也绝不出手。

夏草后半夜就发了热,冬虫不在,她们那个隔间的丫鬟们都离得她远远的。

姓唐的倒是过来看了一眼,只吩咐了句给点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

小狱卒跑出去,拿了点草木灰给夏草断指给包上了。

老唐弯腰又抽了夏草两个嘴巴,脱下裤子又朝着她撒了泡尿,这才提着裤子,骂骂咧咧走了。

不要在垃圾桶里找男人,夏草的精神头都用在勾引男人身上了,女人有这样的能耐倒是不错,但是得分勾引谁。

家里有妻儿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样的男人,比狗屎都不如。

宋思弦握着夏草的手,“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擦亮了眼睛。”

冬虫脸红了:“奴婢有虎子哥……”她说着,忽然想到如今的境地,叹了口气。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正愁着,牢门似乎又来了人探望。

“头儿,这是小的本家兄弟,过来看一眼,您看通融通融……”一个方脸的狱卒给牢头塞了银子,两人相视一笑。

牢头挥了挥手:“别耽搁太久。”

“好的,头儿。”方脸狱卒示意身后人跟上。

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麻布灰衣的男人,佝偻着腰,走路有些跛脚。

一瘸一拐的,在安静的监牢里十分惹眼。

宋思弦却觉得人影有些熟悉。

等人走到近前,方脸狱卒将宋思弦所在的牢门打开:“冬虫,有人找!”

说着,人往边上让了让,麻衣跛脚男人佝偻着的身子进来,挺直了腰,面带笑意地看着冬虫:“冬妹,你可还好?”

正是冬虫刚才心心念念的虎子哥!

冬虫懵在当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虎子哥?”

“嗯。是我。”

“虎子哥——”冬虫扑倒在他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让宋思弦看得既羡慕又心酸。

冬虫身为下人,都有人来探望,可自从她出嫁,沦落在牢里好几天了。

宋家却不闻不问。

宋重这个爹,真是畜生啊。

陆管家的这个儿子,小时候坠马跛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

先前说亲的时候,宋思弦不是没劝过冬虫,冬虫力气大,人长得却像大福娃娃一般,喜气憨厚,是个有福气的。

冬虫却说,虎子是为了救人才上马,后来被马拖行了很久,这才跛了脚。

其实他骑术很高明,为人也憨厚正派,比长得人五人六却沾花惹草喝花酒的刘管家儿子强多了。

宋思弦没告诉冬虫,其实最初陆管家是想给儿子说夏草,因为夏草模样俊。

只是夏草嫌弃虎子跛脚,冷着脸说,难倒她不配个全乎人?

虎子只跟夏草打了个照面,被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数落了一通,他什么话都没说,回头就让陆管家打消了念头。

如今——

人到绝境的时候,才能分外看透人心。

虎子长得端正,眉目正派。

冬虫嘤嘤嘤地哭着,一个劲儿地跟虎子道歉,“对不住虎子哥,都是我不好……”

虎子却反过来安慰她:“你没做错什么,不怪你。别多想了……”

宋思弦被喂了好大一嘴狗粮,虎子等到冬虫哭得差不多时,这才将手里拎着的食篮打开,里面是珍馐阁的卤味,水晶酱肘子,红烧猪尾巴,干煸肥肠,虎皮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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