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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气运全文》精彩片段
罗子良对她说:“老板娘,我想买一些休闲服,方便干活的,你看有适合我穿的,都拿出来我试一试。
那个老板娘说:“好嘞,老板,你稍等。”她走之前还摸了一下他衣服的料子。
罗子良第一次被人叫老板,有些不习惯,只好摸了摸鼻子。心想,我叫你老板娘,你却叫我老板,这成什么了?不过,他也就想想而已,并不感到奇怪,一般南方人和人打招呼都是帅哥靓女的叫,他老家县城招呼买东西的人都称老板。似乎这年头做老板很吃香。
试穿的衣服,合适的就留下,再试下一件。
那个老板娘看到他喜欢一些色彩暗淡,不好卖出去的衣服时,早就笑开了花,但还是不停地吹捧他看衣服有眼光,这些衣服质量怎么怎么好……
“多少钱?”罗子良选了四套衣服,然后对老板娘说。
老板娘伸出手指头扳了扳,割肉似的说:“看在老板你第一次来我这里买衣服,我就给你最低价,五百块!”
罗子良眯起了眼,笑了笑说:“别介,我真的想买衣服,如果你也真想卖的话,就痛快点。”
老板娘说:“这位老板,我已经给你最低的价钱了,再少的话我就亏本了,这样,我少二块钱,四百九十八块,多吉利呀,你说是不是?”
罗子良懒得跟她废话:“这些衣服总共二百五,你想卖的话,我就全拿走,不想卖就麻烦你挂回去。”
老板娘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吃惊地叫道:“二百五?老板,大兄弟,你这不是存心拿人开涮吗?”
罗子良淡淡地说:“我早说了,我是真心买衣服,是你不想卖而已。”他说着就掏出车钥匙,就向往走去。
服装店的老板娘忙追出来,身上的两个大圆球不停弹跳,她喘着气叫道:“老板你别走呀,价格好说嘛。”
罗子良笑道:“没什么说的,我的价钱已经开好,能不能卖就看你的了。”
“这位老板,你总不能不让我赚一点呀,”老板娘叹了口气,诉苦说,然后一咬牙,“这样吧,我今天就不赚你的钱了,四百五十块,你看咋样?”
罗子良指了指自己的车子,说:“我还要走很远的路,真的没时间陪你讨价还价,我开的价钱我一分都不会加,如果你认为不吉利,就二百四十八好了。”
老板娘看到罗子良一脸认真,说:“行,我今天就赔本卖一单给你,希望你能为我的服装店多多宣传一下。”
罗子良就走回服装店付钱拿衣服,一边说:“放心吧,我会为你宣传的,老板娘你那么漂亮,生意会很好的。”
“老板取笑了。”老板娘被说红了脸,一边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罗子良开车往回走,感觉进城一趟,心情好了不少。其实,他从来就没有在县城买过衣服,只记得他大姐说过,城里的衣服,送个半价就行了,他记住了这句话,所以才会咬定二百五的价钱。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惴惴不安呢,没想到,事情果然如此!
一个小小服装店做生意尚且如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防不胜防,何况是一个乡政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么一想,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开车回到乡政府,罗子良想找几个人帮他把摩托车搬下来,但是转了转,没找到人,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他找到老陈,就说:“陈秘书,麻烦你找几个人帮我把车子上的摩托车搬下来吧。”
老陈答应着去了,一会儿功夫就回来说:“罗乡长,您的摩托车搬下来了。”
……
第二天早上,罗子良来到办公室,对老陈说:“陈秘书,我刚到这个乡工作,对下面村庄不熟悉,想去走一走,认认路,如果乡里面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吴书记问起的话,也顺便跟他说一下吧。”
老陈说:“好的,罗乡长。您打算先去哪个村,要不要找个人带路?“
罗子良说:“带路就不用了,反正每个村我都要走一走,至于先去哪里,看情况吧。”
一个代乡长,是主管全面工作的,虽然干部们不向他汇报工作,但其他单位或者上级部门下来会找他的,所以,自己的去向得让办公室秘书知道。
他下了楼,启动房角的摩托车,开出乡政府,沿着一条土路向前开去。
老陈在二楼看着罗乡长骑着摩托车走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别的领导下乡开小车,一个乡长骑摩托……”
罗子良看到全乡村庄的位置分布图,看到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就决定去最远的毫角村。
他的摩托车的后架上绑着一个大背包,里面装有面包,瓶装矿泉水,牛肉干,鸡腿,相机,电筒,电池,纸巾……好像一个登山装备,只差没有帐篷了。
一般乡干部下乡,都是到当地村委会去,平时吃饭都在村干部家吃,但罗子良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他也不想去打扰那些村干部,只好自己干粮用品了。
说起来都有些丢人,也让人感到不太真实,但罗子良为了打开工作局面,不得不采取一些自己的办法。
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小村庄,在村口,他看到一户人家的篱笆小院子里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小女孩在玩耍,觉得有些奇怪,就停了摩托,走进去。
按道理来说,现在正是学生读书的时候,而看那些小女孩的年龄,皆属于适龄儿童,怎么都不去读书?
这户小院子里建有三间砖砌的一层平房,虽然是砖房,但没有粉刷,砖头暴露在外,甚至连门窗都没有,只是用几块木板夹着。左边是一个石头垒着草盖的猪圈,右边用竹条围成一个长方形,里面养着十几只鸡鸭子。
院子里很脏很乱,各种各样的农具也是露天摆放。
三个头发蓬乱,脸上很脏的小女孩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打量她们家,急忙停止了打闹,挤靠在一起,怯生生地望着来人。
罗子良弯下腰,和气地说:“小朋友,我是过路的,我想问一下,这里是毫角村吗?”
最大的女孩子估计有十来岁,她两只手护着两个小妹妹,摇了摇头。
这时候,随着咳嗽着,阴暗的屋子里走出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奶奶来,看样子得有七十多岁了,只听她颤巍巍地问:“谁呀?”
罗子良笑了笑,说:“老奶奶,我是过路的,想请问这里是毫角村么?”
老奶奶问:“你是……”
“我想去村支书吴宗建家。”罗子良了解过各村干部情况,想起了这个村的支书叫吴宗建。
老奶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上下打量着罗子良,好久才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是到他家去相亲的吧?”
罗子良也看了看自己穿的新衣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
老奶奶立即笑眯了眼:“你这后生仔长得不赖,支书家的海霞也很俊,真是般配……来,来,我给你指指,你往这边走,过一会就到,他家房前有一棵很大的桃树……”
看到罗子良打电话让派出所的人员过来,陆宝权心里暗喜,不管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闹得越大越好,知道的人越多,风言风语就多,在生活作风方面,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一会儿,程警官带着欧阳凌菲、韩静和吴海霞三人同来,她们几个女孩子正无聊着呢,碰到一点事,积极得很。
那个吴秀欣的丈夫看到程警官,就像见了亲生爹娘似的,扑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苦:“程警官呀,您可来了,您要为我作主呀,那个罗乡长勾引了我老婆,我以后怎么办呀?……”
程警官一听,头都大了!
罗乡长是他的上级,而且,这种事情不是刑事案件,也不是治安案件,他不好管那,可是,这又是罗乡长本人打电话让他来解决的,所以,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任由吴秀欣的丈夫拉着衣服摇啊摇的。
欧阳凌菲那三个女孩一听到罗子良勾引人家老婆,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罗子良被看得心里发毛,只得伸手摸了摸鼻子。
不过,欧阳凌菲看到罗子良一脸坦然,而那个拉着程警官的青年表现得有些过火,她毕竟警校学习过的,而且还是心细如发的女孩子,当下发现有些不对劲,就过来把罗子良拉到房角,问道:“怎么一回事?”
“仙人跳呗。”罗子良无奈地摊开手,又小声地说,“把他们夫妻带到派出所去。”
这时候,乡政府里七所八站值班没有回家的干部也闻声而来,还有住在附近的村民也前来围观,而吴秀欣的丈夫还在没皮没脸地大声嚷嚷,好像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戴绿帽子。
形势对罗子良很不利。
欧阳凌菲气愤地拉着那个青年,质问:“你看我漂亮,还是你老婆漂亮?”
“这……”吴秀欣的丈夫不明所以。
“说呀。”欧阳凌菲大声地问。
“你漂亮。”那青年顾不得老婆在看着他,低声说。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一张俏脸更是吹弹可破。
欧阳凌菲拉着罗子良对围观的人说:“罗乡长是我男朋友,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为了他,我从省城跑到这个乡派出所来实习,你们说一说,他这个时候会去勾引别人的老婆吗?”
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看看吴秀欣,虽然看得过去,但人比人气死人呀,围观的群众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欧阳凌菲这么仗义地一说,局面改观了,有人对吴秀欣指指点点了起来。
“对呀,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这女的想讹罗乡长的钱财呀?”
“是呀,现在的人为了钱,真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
“……”
群众的指责和嘲笑,让吴秀欣无地自容,她毕竟是一个年轻女子,脸上挂不住,蹲在地上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丈夫此时也不闹了,神情有些紧张,手足无措。
“程警官,我看这件事情很明显,有人想敲诈罗乡长,我建议把这两个人带回派出所,进一步询问。”欧阳凌菲说。
“行,到派出所去处理吧。”
罗子良春节前就交待各村村长支书,让他们通知凡是具有高中文化程度外出打工返乡的人员,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下的,请他们到乡政府来开会。
之所以让这些人过来,就是考虑到他们多读了几年书,或许心里有一种不甘平庸,有改变现状的冲动。
由于好奇,虽然是春节,全乡也来了二十来个人。
在会议室,罗子良笑道:“首先我得感谢大家能给我这个面子,大过年的跑到这里来,其实,我就是向大伙取取经,征询一下你们,怎么样才能把我们乡的经济搞上去。”
村上来的青年们,个个很惊诧!
“罗乡长,我们就是一个外出打工的人,说不上什么呀。”一个青年说。
“呵呵,你们外出闯荡,见多识广,怎么没有想法呢?这样吧,我先来说说,抛砖引玉——
“也许,很多人认为,发展经济就是开公司办工厂,这种说法没错,但并不全面,开公司办工厂以外,还有其他办法。我们乡的情况,想要招商引资办工厂有些困难,作为一名乡长,至少我没有那个本事。
“自从来到这个乡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想在这片土地上做文章,你们一定会笑话我,你们会说,一家人一年到头从田地里获得的收入,都没有我打工一个月挣的多……”
会议室里顿时充满了善意的笑声!
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罗乡长说话平实,真诚,切合实际。
“打工的生活确定好,尤其是还没成家的年轻人,白天上班,按照操作规程去做,不用费什么脑子,晚上下班以后就可以泡妞玩妹子,在夜摊上喝啤酒,唱唱卡拉OK……吃好喝好,除了上班的时候有点不自由以外,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罗子良说。
会场里有些没结婚的人,被说到了心坎里,咧嘴嘿嘿笑着。
“但是,”罗子良的话锋一转,“大家想过没有,打工的日子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到头来拿回家的钱也没有多少,挣来的只不过是一头白发!等到年纪大了,孩子大了,家中的老人老了,大家又得回到这个贫穷的家里来,我们的青春白白流淌在异地他乡了……”
这些话语如暮鼓晨钟一样击打在这些参会人员的心里,让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罗乡长,我们应该怎么干呢?”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村民问。
“立足于实际,想想方法。一家一户那点田土,种出来的东西就像一块鸡肋了,没有多大价值,我们可以换位思考,采用大规模的家庭农场式的形式。
“你们回家都看到,坡上的自留地里基本上都不种庄稼了,只是种上几树要死不活的果树,用来说明这是我家的,而水田,每年只种一季水稻,够自己吃就行了,秋冬季就撂荒,没人理睬了。
“我就在想,可不可以在自留地里养土鸡?林地里有虫子,养土鸡能节约成本;鹅是吃草的,我们也可以春天的时候进苗,秋天卖出去;山坡林地里可以养羊、养牛,你们应当知道在大城市里羊肉牛肉多贵呀。
“水田里可以建鱼池,也可以水稻养鱼套起来,种植其他经济作物我就不多说了。所有这些,涉及到大规模的土地兼并,这个问题我会在下个月的全乡三干会上跟各村的村长、支书谈。
“我可以透露一点方向,比如山上的自留地,通过做工作以后,让村民给你们白白使用三年,三年以后,如果你们经营不下去,那就不用你们任何费用;如果三年以后,赢利了,可以按被占用土地面积的多少,给一点相应的报酬。
“至于水田嘛,也可以向村民承包,反正每年除了种子钱,化肥、农药的费用以外,也赚不了多少,我相信村民会承包的……”
“这个办法好,如果能这样做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面露喜色。
“我今天就是给大伙吹吹这个风,不指望大家马上就能做,你们出去的时候,有机会的话了解一下外面的种植业养植业方面的技术。当然,胆子大的马上能做,我们欢迎,我们乡政府会在扶贫贷款、水电等方面给大家帮助……”
看到罗子良骑着摩托车离开乡政府,站在楼顶上的韦永吉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接通,脸上就堆满了笑容,等到“嘀”的一声响,就急忙说:“老同学,今天有空吗?到我们乡来实地考察一下吧……好好,我们会隆重地接待你这位港商的……哈哈哈,下午见……”
挂了电话,韦永吉下楼找到吴守成,兴奋地说:“吴书记,下午有一位港商来我们乡考察,有投资意向,您看……”
“是吗?那这位港商想来我们乡投资些什么呢?”吴守成听到乡里要来投资商,也很高兴,但这个乡的情况是,资源没资源,环境也一般,不知道港商看中了什么。
“是这样的,其实这个港商呢,就是我高中的一个同学,这些年在外面发展得不错,在香港成立了公司,专做对外贸易,这次回乡投资,就是想回报家乡父老。
“我上次偶然遇到他,和他聊了聊,就想拉他到我们乡里来,我们乡政府所在地也有一个市集,可是如今破破烂烂的,应该翻修重建了。他一听到我这么说,很感兴趣,表示愿意来看看,您看,今天下午不就来了?”
“那,这个港商有那么大的实力吗?”吴守成慎重地问。
“有!怎么没有呢?他开着豪车,带的秘书年轻漂亮,还有保镖呢,排场大得很。”韦永吉说起他的同学,一脸羡慕嫉妒恨。
“这是好事,但是牵扯太大,要慎重再慎重啊。”吴守成再次强调。
“放心吧,吴书记。我会小心对待的,他的公司我在网上也查询过了,确实是有,注册地就是香港的,佳益投资贸易有限公司,一听名字就高大上,再说,高中的时候,我和他就是同桌,感情深厚着呢,他不会坑我的……”韦永吉信誓旦旦。
“既然是你的同学,那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接待的工作要准备好,准备充分,不要怕花钱,要让客人宾至如归,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吴守成沉吟着说。
“好的,吴书记,我不会让乡党委失望的。”韦永吉高兴地出去安排了。
韦永吉来到办公室,让老陈安排人去买菜,制作标语。他想了想,还打电话给乡中心小学,让他们下午安排学生列队迎接……
下午三点多钟,一辆半旧的保时捷轿车缓缓开进乡政府大院。
顿时爆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两排手拿大红花朵的小学生举起手中的花,用稚嫩的嗓音不停地喊叫着……
轿车停稳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弯下腰拉开后车门,恭敬地对里面说:“范总,我们到了。”
过了几秒,里面才钻出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出来,这个男人嘴里还含着一根很大的雪茄,他站直腰后,很有气势地环视一周,才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
另外一个车门也开了,出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出来,这名女子身材高挑,媚眼如丝,富贵大气,让人不敢直视。
“范总,哈哈……老同学,您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呀。”常委副乡长韦永吉看到这个男人,当先跑过去和他握手,亲切之情溢于言表。
“事情忙呀,县里的领导都想请我吃饭,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还真不想到这么个偏远的地方来呢。”那个范总只是轻轻地和韦永吉握了握,淡淡地说。
“那是!您如今功成名就,当然应酬就多了,来来,我们会议室里谈,我给你引荐几位我们乡的领导。”韦永吉忙请客人进屋。
客人和几位乡领导进了会议室,列队欢迎的小学生也在老师的带领下回了学校,但乡政府食堂里却热火朝天!没事干的乡干部都在里面帮忙,主持大局的正是武装部长陆宝权。
“今天来的那个港商真有钱,你看他带的那秘书,长得真标致呀,像电视上的明星似的。”有人一边洗菜一边说。
“那可不,单是他的两保镖,那个架势,一般的人能请得起吗?”另一个也羡慕地说。
“我听韦乡长说,这个商人想把我们乡政府所在地变成一个风情小镇,如果这个项目谈成,我们乡就有奔头了。”洗菜的干部笑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还是韦乡长有本事呀,能拉来这么大一个投资商,希望我们也能沾沾光吧……”另一个附和着。
会议室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下来吃饭,大家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吃完饭,几个乡政府领导亲自送那位喝得醉醺醺的范总上车,握手送别。
接下来的日子,乡政府如同过年一般,大家红光满面,笑呵呵地忙着各种事情,一个星期后,乡政府对面的十来户村民的房子开始拆迁。
这些村民的房子,大多数还是木结构的瓦房,只有几家砖结构的楼房,几个乡政府领导跑了几趟,就做通了村民的工作,大家都愿意为全乡的发展大计做出贡献。就连乡政府大院,围墙也都拆了,因为没地方办公,办公楼还留着,但成了乱石滩上的一座孤岛。
幸亏乡中心小学在河对岸,第一步还没拆到,但根据规划,过年以后可能也面临搬迁了。
等到罗子良休完长假回来,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乡政府所在地,望着一堆堆的残垣断壁,愣了愣,心想,这里是不是发生地震了呀?但不应该呀,同在一个县,如果发生地震的话,他在老家朵罗镇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念又一想,不应该,是不是走错路了?但他看到那幢熟悉的楼下立着几块政府的牌子,才确定没有走错。
他停了摩托车,上楼,走进办公室,正在忙着整理文件的老陈笑着打招呼:“罗乡长回来了?”
“回来了……老陈,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都堆平了!”罗子良不解地问。
“罗乡长,您还不知道吧,我们乡摊上好事情了,有开发商看上我们这里了,不日就要动工,好日子就要来喽……”老陈说起这件事情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天,罗子良下乡回来,发现办公室里堆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就问:“陈秘书,这些是哪来的?”
陈秘书说:“罗乡长,这些是过年的年货,每年都如此,都是惯例,所以不再开会特别交待,一到时间就去购买了,费用都在办公经费里列支的。”
罗子良就笑道:“乡干部的福利还挺好的嘛,我以前在省委办公厅的时候就没看到这么多。”
陈秘书说:“这不是给本乡干部们的,乡里的还没买呢,这都是给县里领导和有关部门的……”
罗子良愣了愣,说:“现在中央不是三令五申地强调不能送礼么?”
老秘神秘地说:“这些都不值钱,也就是一些本地土特产而已,让上级领导尝尝鲜,人情往来,不算送礼。”
罗子良低头看了看,不由苦笑,美国的红提,日本的水晶犁,印度的芒果……这些东西确实是土特产,只不过不是巴台乡出产的罢了。
果然,不久就接到吴书记的通知,开领导干部会议。
会上,吴书记说:“一年又过去了,在这一年里,我们巴台乡的各项工作圆满完成,取得了可喜成绩,社会治安稳定,广大村民喜获丰收……取得这些成绩,离不开上级领导的英明决策和支持,和各有关部门的大力帮助……
“……那个,陈秘书,你把今年要感谢的部门名单给在坐的领导宣读一下,看看怎么分工,然后讨论哪几个领导去哪些部门,早点决定下来。”
陈秘书拿起一份表格,起身念道:“……除了县委县政府那几个领导以外,还有国土局、水利局、扶贫办、财政局、民政局……”
一听陈秘书念名单,罗子良望了望一角堆成一座小山的土特产,担心起来,这够分么?县里有几十个职能部门呢。
幸好,没多久,名单终于念完了,罗子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最后,吴守成书记总结道:“上级领导关心我们,支持我们,过年了,我们总得去感谢人家一下吧?感情要靠走动来维护的,你不去走走,联络一下,打个招呼,明年遇到困难了,谁还记得你呀,是不是?接下来安排人员……”
“那个,吴书记,我忽然有一点想法,想在过春节的时候给那些打工回乡的青年开个座谈会,听一听他们对发展本乡经济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毕竟这些人在外面跑,见多识广。所以,我可能就不能去县里走动了,联络感情的事情就辛苦各位领导吧。”罗子良急忙说。
吴守成愣了一会,有些不相信地问:“罗乡长,你想办的那个座谈会不能往后推一推吗?”
罗子良说:“过年前,大家都忙着准备年货,可是过完大年初三,有的人就离开家了,所以这个时间和去县里走访的时间撞在了一起,没办法,还是分开进行吧。”
“罗乡长,你既然知道召开座谈会结束以后,别人就离开家了,那你这个座谈会开来有什么意义呢?”副乡长孟晓兰说。
“呵呵,思想意识的改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能一蹴而就,我也没指望这个座谈会能马上取到什么成果,就算是先吹吹风吧。”罗子良说。
清明节过后,雨季到来,春雨淅淅沥沥不断飘落,漫山遍野笼罩在轻纱样的雨雾里,翠绿的群山看起来清新,水润,如画一般的美丽。
正所谓过犹不及,时间久了,让人心生烦厌,出门很不方便,到处是烂泥,厚厚的云层也让人感到压抑。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忽然云开雾散,细雨停了,雾气也升腾而去,好多人松了口气,以为终于等到天空晴朗了,没想到,手机里却接收到了气象台发来的暴雨警报。
罗子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这条短信发呆。
下了十多天的雨了,山坡上的泥土都灌满了水,再来暴雨的话,会不会发生泥石流、山体滑坡的自然灾害?
他越想就越不踏实,想了想,打电话叫陈秘书通知所有包村的乡干部前来会议室里开会。
下了这么多天的雨,乡干部们也没有去下乡,都待在办公室里。一通电话过去,不久人就都到齐了。
在会议上,罗子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希望大家下村进行排查。
郭光邦笑道:“罗乡长,你太过紧张了,我们在这个乡,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比今年的雨水多的年份也有,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滑坡的事情……”
副乡长韦永吉也说:“是呀,我们乡的土地结构很硬,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
副书记黄政文咧了咧嘴:“我们的罗乡长新闻看多了,过敏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党委书记吴守成低着头只管喝茶,没有说话。
看到政府班子成员都反对这种提议,罗子良有些犹豫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敏感?他用目光望着每一个乡干部,但他们都摇头。
罗子良虽然是一乡之长,但也不能以一己之念去拍板一件涉及众多人力物力的事情,最后只好说:“大家还是引起重视,及时联系所在村的村干部留意一下,对依山而居的村民小组要通知到……”
开会的干部都很给面子的连连答应,但罗子良心里也清楚,一散会,他们肯定会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散会后,罗子良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不由得沉思起来,难道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而变得焦虑了吗?还是淡定一些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似乎都没有停歇的时候,罗子良坐不住了,与其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不如下去转一转。
他回房间拿了雨衣,下了楼,推出摩托车,往阳沟村而去。
之所以去阳沟村,是因为上次他去阳沟村的时候,正好遇到乡土管所的韦所长在那里办事,特意去看了看,现在想起来,那几户人家的房屋建在一座很大的山坡下面,那个长得瘦小的大叔的屋基的后墙有十几米高,新建的屋基就像土坡上的一个巨大的伤口,如果后墙塌方下来,房子分分钟定会掩没!
一路栉风沐雨地来到阳沟村,那个叫三伯的老人看到罗子良湿漉漉地出现,很是惊讶地问:“罗乡长,这么大的风雨,你怎么来了?”
“下了这么多天的暴雨,而你们这个村民小组又住在山脚下,我怕不安全,所以过来看看。”罗子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呵呵,罗乡长多心了,我们生活在这里多年,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那三伯的口气像乡里其他领导一样。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既然来了,我就到你们房后转转吧,求个心安。”罗子良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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