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蛋儿张结巴的其他类型小说《《小村往事》全文》,由网络作家“一丁91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大后再回生我养我的山村,突然发现她好小,南北不过三百步,东西不足百步,70余户人家,大多已经只剩老小。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家乡,儿时的回忆里她好大,大到可以让我多年都没走出去,大到可以承载我全部的喜怒哀乐和对这个世界的梦想,也让我的童年记忆浩如烟海。她确实是我的家乡,变了容颜,但气息没变,以至于我任何时候回来,内心都无比踏实。她会像母亲一样,为我洗去在外拼搏的一身烟尘,让我看到黄天厚土中的生命来处,让我听到内心深处苍凉的呐喊,让我感受被宗祖血脉眷顾的力量。她是小村,是我的家乡。我用笔去记录她,留住童年的印迹。01守村人据说,每个村都会有一个“守村人”,我们村有俩。俩人都是光棍,没父母没兄弟姐妹,甚至连个亲戚都没有,他们来这个世界好像是...
《《小村往事》全文》精彩片段
长大后再回生我养我的山村,突然发现她好小,南北不过三百步,东西不足百步,70余户人家,大多已经只剩老小。
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家乡,儿时的回忆里她好大,大到可以让我多年都没走出去,大到可以承载我全部的喜怒哀乐和对这个世界的梦想,也让我的童年记忆浩如烟海。
她确实是我的家乡,变了容颜,但气息没变,以至于我任何时候回来,内心都无比踏实。她会像母亲一样,为我洗去在外拼搏的一身烟尘,让我看到黄天厚土中的生命来处,让我听到内心深处苍凉的呐喊,让我感受被宗祖血脉眷顾的力量。
她是小村,是我的家乡。我用笔去记录她,留住童年的印迹。
01 守村人
据说,每个村都会有一个“守村人”,我们村有俩。
俩人都是光棍,没父母没兄弟姐妹,甚至连个亲戚都没有,他们来这个世界好像是旅游的。为了便于称呼,村里人给根据两人的特征分别给他们取名张结巴和杨蛋儿。
张结巴是个妥妥的老好人, 在村里从不招惹是非,也极少和人打交道,再苦再难也从不向人寻求帮助。 他住在一座废弃的烟炕(烤烟叶的窑) 里,每天勤勤恳恳伺候几分薄地,不抽烟不喝酒,吃穿度用都极其节约,一言一行都极度自律。
杨蛋儿是典型的村溜子,好吃懒做,每天哼着小曲在村里瞎逛,名下二亩地长年“草盛豆苗稀”,饭不够吃就到处要饭。他酷爱喝酒,谁家有红白喜事他都会去凑热闹,不随礼,到点吃饭,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
二人本无交集,但因为生活在同一时空,大家喜欢拿他们对比。不用说,都喜欢张结巴,而对杨蛋儿嗤之以鼻。这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村里年轻人见了张结巴都会叫一声“张伯” ,见了杨蛋儿则直呼其名。
杨蛋儿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直我行我素,在我儿时的印象中,他整天都是醉醺醺的模样,有几次还看到他喝多了抱着门口栓牛的杨树啃树皮,或是把脸扎在牛粪
。
每年春天,村里都会来一些收购草药的外乡人,他们在村里住久了,得知妮儿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在一个泡桐花开的晚上推开妮儿没有锁的房门……
按当时农村的习惯,大家并想不到报警,而是由村长主持正义。村长叫了妮儿的爷奶和作恶的外地人来协商,经过几轮讨价还价,几名外地人凑了300元钱给妮儿的爷奶。这300元,买走了妮儿还未开始的青春。
她依然每天在村里晃悠,只是,越来越沉默。我觉得那一年的泡桐花特别丑,而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秋天,我去了县城读中学。临走那天,妮儿来到我家大门口,但没进院,也没喊我,只是站在路边盯着我看。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态,我也没跟她打招呼,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敞开的大门默默对望了一会,她转身走了。
放寒假,我从县城回家过年,还给妮带了小礼物,是一个紫色喇叭花的塑料发卡,在那个年代很流行的。家人告诉我,妮儿被远嫁香港的姑姑带去了那座繁华的城市。我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泡桐树,最好没有吧,这样可以让妮儿忘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转眼十多年,妮儿在我记忆里已经模糊得只剩下一片紫色的影子。前几年偶尔回了一趟家乡,恰逢妮儿的奶奶去世了,葬礼上见到了妮儿的姑姑和姑夫,还有他们的儿子、女儿,却唯独不见妮儿。
我问妮儿的姑姑:“妮儿怎么没回来?”
“她……唉……”阔太太叹了口气,并没作答。
邻居悄悄告诉我:“没了。”
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至于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只听说妮儿的富豪姑父经营着一家夜总会,他们把妮儿接过去,是让她坐台的。
我突然想去看看村头那片泡桐,才发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小洋楼。乡亲们还集资在村头建了一座祭祀用的小庙(这些年有钱人多了,便开始在意起信仰来)。小庙的门口残留着一个大大的树桩,那曾是一棵最古老的泡桐树,小时候我和妮
晚的月光碎了一地。
两天后,戏班子走了,漫长的夏天也过完了。我想,这个夏天发生的事,算是我的初恋故事吧?可惜结束得比较潦草。
(回忆未完,故事继续)
主打一个缺斤少两,但这并不影响王老汉的生意,毕竟十里八村就这一家小卖部。那时候农村人的命也真是硬,被过期的、变质的、假冒的食品喂养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被毒死过。
不管怎么说,王老汉的小卖部确实给村里人带了不少欢乐。一到冬天,庄稼人闲着没事干的时候,老爷们儿就扎堆在小卖部里打牌,屋子实在太小,挤不下看热闹的女人,她们就坐在门外纳鞋底、织毛衣。
对村小的学生来说,王老汉的小卖部也是乐园,有钱人家的孩子,课余时光就是在这里打发的,各种我们庄稼地里长不出来的零食,丰富了他们的童年。
我没零花钱,所以极少参与他们的快乐,但我和王老汉还是有交集的。比如,震惊全村的尿壶事件:王老汉有一只塑料的尿壶,外形有点像茶壶,壶口和壶嘴都带橡胶塞子,王老汉把它放床上,晚上起夜都不用出被窝——全村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为了报复他卖给我劣质圆珠笔,趁他不注意,我用纳鞋底的锥子在他夜壶底部扎了几个洞。第二天,王老汉尿床这事很快传遍了全村。
小村太小,藏不住秘密,也留不住时间。转眼间,20年过去了,再一次回村,见到王老汉在村口晒太阳,模样和20年前几乎没两样,还是一个60多岁的老汉。我一度怀疑他吃了过量的防腐剂,可我心里也清楚,20年前的王老汉,其实才40出头。因为一头花白的头发和光棍的身份,所以大家都叫他“老汉”。
王老汉的小卖部在几年前就倒闭了,村里已经有好几家商店,不再需要它了。二狗大儿子在村里开了第一家超市,规模比他娘当年那座乌托邦里的小卖部更大。这可能就是宿命吧,二狗当年没完成的作业,最终写在了下一代人的答卷上。
我跟王老汉打招呼,他居然认不出我了,问我是哪村的娃。本想告诉他,我就是当年扎破他夜壶的人,想想还是作罢,就让这个秘密,和他的小卖部一起成为过去吧。
03 那年的“爱情”
村里有一户外姓
堆里呜呜地哭……
那时候的农村常有许多要饭的,或是精神不正常的流浪者。一次,一个外地的流浪女在村里乞讨,多事之人就开始撺掇给她寻(xin)个家,于是把她带到张结巴的破窑里给他做媳妇。不知是生理有缺陷还是道德有底线,张结巴诚惶诚恐地拒绝了这桩好事儿。杨蛋儿听说后,连拖带拽把流浪女拉回自己的土坯房里据为己有。
这种事屡屡发生。印象中,杨蛋儿至少“捡”过五六个“媳妇”,有阵子甚至同时“收养”两个流浪女。这些女人经常光着身子坐在门口晒太阳,白花花的肉,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臊得绕路走,男人们则聚在门前不怀好意地开着腥荤的玩笑。杨蛋儿似乎很享受这种玩笑,每次都是满面红光。
村里的老人说,杨蛋儿这种孬货,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张结巴是好人,会上天堂。
20 多年前, 俩人相继死去。 张结巴走在前面, 病故;杨蛋儿走在后面,喝酒喝死的。因为都没家人,村委便安排几个年轻人在村头挖个坑,一人一张席子裹着草草埋了——生前风评不同,死后待遇一样。
两人的坟相距不足百米,两个小土堆遥相守望,证明他们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
后来我离开小村外出求学、工作,关于村里的事情便成了故事。时隔20 多年再回忆起来,我对张结巴几乎没什么印象了,而对杨蛋儿的音容笑貌和生活的细节则历历在目。村里人也有同感,很多人甚至都不记得有张结巴这个人存在过。
美国动画片《寻梦环游记》中有一个著名的“死亡论”——死亡并不是人生的终点,被这个世界的人遗忘才是。
于是我开始重新去审视两个人。几千年来,我们民族朴素的道德情感形成的价值观念,人就应该像张结巴一样自律且无害地活着,而如杨蛋儿般酒色放荡的活法,是一种不可饶恕罪孽。不知道是否如当年村里老人们所说,张结巴上了天堂,杨蛋儿下了地狱。但从“死亡论”来看,不修今生的杨蛋儿才是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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