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柔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傍晚下工后,苏雪柔特意等在江景初回知青点的必经之路上。
她特意换上了箱底那件最体面的碎花衬衫,即使现在是深秋,她也穿上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偷偷抹了点其他知青的雪花膏。
“景初哥!”她小跑着迎上去,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我帮你拿东西吧?”
江景初脚步一顿,警惕地后退半步:“不用。”
“哎呀,你手都磨破皮了。”苏雪柔不由分说抢过他手里的锄头,故作心疼地皱眉,“我那儿还有半瓶红药水,一会儿给你送去?”
江景初眼神闪烁,显然想起了从前被她这样温柔对待的日子。
苏雪柔趁热打铁,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容易……”她眼圈说红就红,“都怪白月华那个贱人,当众给你难堪……”
江景初盯着苏雪柔梨花带雨的脸,心里明镜似的——这女人在演戏。
但他还是放缓了语气:“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景初哥……”苏雪柔趁机挽住他的胳膊,感觉到男人肌肉一僵却没推开,心中暗喜,“我最近总做噩梦,晚上睡不着……”
她意有所指地抬眼,果然看见江景初喉结滚动了一下。
“男人啊,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要不……”她凑得更近,呵气如兰,“今晚你陪我说说话?”
白月华站想出门到脏水,没想到会看见怎么辣眼睛的场面,她冷眼看着远处那对拉拉扯扯的身影。
月光下,苏雪柔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江景初身上,而男人虽然表情僵硬,却没有推开。
“真是……恶心。”
她到完脏水,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月华!”江景初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别误会,我和她……”
白月华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关我什么事?”
可就在她抬脚的瞬间,余光瞥见苏雪柔站在阴影里,正冲她露出胜利般的冷笑。
夜深了,白月华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
苏雪柔的算盘她看得一清二楚——用身体换粮食,用温柔乡绑住江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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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空气中已经能嗅到冬天的气息。
村里暂时不用上工,家家户户都在忙着为猫冬做准备。
白月华裹紧了厚实的棉袄,挎着布包往村口走去。
她今天要去镇上一趟,多买些种子回来。
空间里的地还空着呢。
眼下正是播种的好时机,等到寒冬腊月,别人家只能啃咸菜窝头的时候,她空间里的新鲜蔬菜就能丰收了。
到时候往黑市一卖……
白月华嘴角微扬,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村口的老槐树下,赶牛车的张老汉正抽着旱烟。
车上已经坐了几个村民,其中就有最爱说闲话的李婶子。
“月华丫头,去镇上啊?”李婶子热情地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位,“来,坐婶子这儿!”
白月华道了声谢,刚坐稳,李婶子就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了没?吴青青又被王娃子打了!”
见白月华摇头,李婶子顿时来了精神:“作孽哟!听说打掉了一个孩子……”
“真的假的?”前座的大娘立刻回头加入八卦。
“我亲眼看见的!”李婶子拍着大腿,“吴青青浑身是血被抬到卫生所,王娃子还骂骂咧咧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白月华垂下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包。
“王娃子拿不出钱治,卫生所的医生说给一袋粮也行,结果医生被王娃子臭骂了一顿,最后把吴青青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