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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后的咸鱼生活秦福霍云春无删减+无广告

墨竹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霍和平转头看向张秀英,“当初明明是你说……”“你闭嘴!”张秀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签字的人是你,卖大丫儿的人也是你……跟老娘有什么关系?”“哟~这么热闹啊!”卢博文早就过来了。见老春抱着肩膀,嘴角冷笑的看着一切,他就知道她要动真格的了!他一路跑回别院,调了一队侍卫来帮忙。“卢大夫,麻烦你帮着张捕头把犯人带到县衙吧!”“得嘞!”张秀英再泼辣也只是个乡下妇人,她拧不过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皇家侍卫。霍家大房、二房都被带到了县衙,县太爷见到比他官阶还高的侍卫,二话不说开堂问审。由于证据不足,县太爷把霍家人都收监,等待霍云春补足证据。漆黑的牢房里张秀英哭爹喊娘的叫骂,被狱卒敲两下牢房,吓得不敢再出声儿。霍云春背着手看着牢房里的霍家人,眼眸...

主角:秦福霍云春   更新:2024-12-05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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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福霍云春的其他类型小说《祸国妖后的咸鱼生活秦福霍云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墨竹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霍和平转头看向张秀英,“当初明明是你说……”“你闭嘴!”张秀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签字的人是你,卖大丫儿的人也是你……跟老娘有什么关系?”“哟~这么热闹啊!”卢博文早就过来了。见老春抱着肩膀,嘴角冷笑的看着一切,他就知道她要动真格的了!他一路跑回别院,调了一队侍卫来帮忙。“卢大夫,麻烦你帮着张捕头把犯人带到县衙吧!”“得嘞!”张秀英再泼辣也只是个乡下妇人,她拧不过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皇家侍卫。霍家大房、二房都被带到了县衙,县太爷见到比他官阶还高的侍卫,二话不说开堂问审。由于证据不足,县太爷把霍家人都收监,等待霍云春补足证据。漆黑的牢房里张秀英哭爹喊娘的叫骂,被狱卒敲两下牢房,吓得不敢再出声儿。霍云春背着手看着牢房里的霍家人,眼眸...

《祸国妖后的咸鱼生活秦福霍云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娘?”霍和平转头看向张秀英,“当初明明是你说……”

“你闭嘴!”张秀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签字的人是你,卖大丫儿的人也是你……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哟~这么热闹啊!”

卢博文早就过来了。

见老春抱着肩膀,嘴角冷笑的看着一切,他就知道她要动真格的了!

他一路跑回别院,调了一队侍卫来帮忙。

“卢大夫,麻烦你帮着张捕头把犯人带到县衙吧!”

“得嘞!”

张秀英再泼辣也只是个乡下妇人,她拧不过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皇家侍卫。

霍家大房、二房都被带到了县衙,县太爷见到比他官阶还高的侍卫,二话不说开堂问审。

由于证据不足,县太爷把霍家人都收监,等待霍云春补足证据。

漆黑的牢房里张秀英哭爹喊娘的叫骂,被狱卒敲两下牢房,吓得不敢再出声儿。

霍云春背着手看着牢房里的霍家人,眼眸平静而冰冷。

“阿娘,弟弟我会照顾好的。”

她伸手逗了逗还不知事的霍云朗,小家伙攥着她的手指“咯咯咯”的笑开了。

“春芽儿,阿娘对不起你!”张红秀伸手摸了摸儿子,“你弟弟晚上爱尿,他会哭,你别嫌他烦!”

她站出来的太晚了!

当初婆婆给春芽儿下毒的时候,她也像今天这样站出来说了一句,被霍和平压了回去。

她一直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也难怪春芽儿会做的这么决绝。

“我不会嫌他烦的!”

霍云春带着阿姐出了阴暗的牢房,外面还有一同跟来的乡亲,人群后面还有盯着她们的张二赖。

“春芽儿啊!”霍桥看了眼阴森的牢房大门,“他们做的再不对也是你的骨血至亲,关几天让他们长长教训就得了。”

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霍九家虽然是自己作的,但都是一个村里的乡亲,没必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村长爷爷,如果我奶当初下毒成功了,今天您又来劝谁呢?”

霍云春直视霍桥的眼眸,“我知道村长爷爷是想要霍家村一团和气,也是为了我们家有大人撑腰,免得我们被人欺负。

村长爷爷,有人给您下毒,几年过去身体里还有余毒清不掉,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您会因为别人的劝说,轻易放过害你的人吗?

骨血至亲?

天下哪个亲人会给刚出生的婴儿下毒?

这样的骨血至亲……有人敢要吗?”

她若真是个普通婴儿,现在骨头已经化成灰了。

大房做了这等缺德事儿,还能理直气壮来她家作天作地,霍和平也惯着他们。

有今日的结果,也是他们自己求来的。

“春芽儿,你……唉!”

霍桥长叹一声,春芽儿的话也没错。

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事儿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霍九一家做的实在太过分!

“村长爷爷,您放心!”霍云春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我会照顾好阿姐和弟弟,想来我们家找事儿的……要做好留下命来的准备!”

她的视线越过人群找到张二赖,拇指在自己脖颈间轻轻一划,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又蔑视的看着张二赖。

霍桥被她充满戾气的动作唬了一跳,回头看了眼靠在墙根儿上的张二赖,顿时觉得又心疼、又无奈。

一家子要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娃撑门楣……霍和平确实该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

“村长爷爷,我们要回去吗?”

“回吧!回吧!”

霍桥牵起春芽儿的手,无声的宣告,他会护着这个孩子。

张二赖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人,把嘴里快要嚼烂的牙签吐了出去。

他知道霍云春是个狠角色,但没想到她连自家人都敢下手送进牢房。

她对着自己抹脖子的动作又狠厉又平静,漆黑的眼眸让他看到了死亡的冰冷。

那种眼神儿只有真正见过血、杀过人才会有,霍云春这么小,她杀过谁?

张二赖给了狱卒一块儿碎银,进去看霍家人,想了解霍云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当初就应该毒死那个小崽子!”

张秀英恨恨的骂,音量却压的很低。

她害怕狱卒手里的棒子敲在她身上,打断了胳膊腿儿可怎么办?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霍九往地上吐了口浓痰,看向对面老二两口子。

“春芽儿手里有证据吗?”

他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自己孙女送来吃牢饭。

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她手里有我卖大丫儿的卖身契……”

霍和平蔫头巴脑的缩在牢房的一角,张红秀距离他老远,坐在牢房铁栏的边儿上。

“也就是说,她手里没有我下毒的证据?”

张秀英的三角眼放着精光。

“婆婆,你还是别做梦了!”

张红秀冷哼一声,“我家春芽儿多稳妥一人,之前那么多年不发难,今天突然发难,她手里没有铁证是不会如此做的。”

“你幸灾乐祸什么?”张秀英指着二儿媳的鼻子,“当年瞒下这事,你也有份儿。

真把案子定了,你也跑不了要连坐!”

“那是我活该啊!”张红秀苦笑一声,“县太爷判什么,我便认什么……这是我欠春芽儿的!”

“霍云邦,你还没还我钱就进牢里蹲着了?”

张二赖嘴里又叼了个牙签儿。

“二赖哥,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霍云邦想拉住张二赖的衣服被他躲开,还嫌弃的拍了拍。

“帮你?”张二赖拧笑,“你倒是债多不愁,屁股没擦干净又想拉屎!”

“二赖哥,我在牢里也没办法还你钱,把我弄出去……我才有机会还你银子啊!”

“说得不无道理!”张二赖认同的点点头,“那你说说,霍云春是什么样的人?她跟什么人接触?

我多知道些,也好想办法捞你出来。”

“霍云春?春芽儿?”

霍云邦不常听堂妹的大名,一时没转过弯儿。

“对!”

“她……我不了解!”

霍云邦连自己阿姐是什么样人都不是特别清楚,更何况早就分出去是霍云春。

张红秀听见霍云邦的答案长出了一口气。


“春芽儿,真的没问题吗?”

霍大丫眼神总是不自主的落到小妹的胸口,不断吞咽口水,压下心里的不安。

她长这么大,还没摸过一两银子。

“阿姐,银子是真的!”

霍云春哭笑不得的看着阿姐,一两银子而已,何至于如此惴惴不安?

“我知道是真的!”

霍大丫被自家小妹噎的直踉跄。

“阿姐,这是我的!”

霍云春故意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怕阿姐抢一样侧过身子。

“你的!你的!”

霍大丫嫌弃的瞪了小妹一眼,拉着小妹到县衙门口找表哥。

她们在门口没有等多久,张立强满脸带笑的从县衙里出来。

“你们两个小家伙儿怎么来了?”

张立强伸手揉了揉霍云春的小黄毛儿,柔软的跟刚出壳的绒绒鸡一样。

“大表哥,不要总摸我的头!”

霍云春对于每个人都喜欢在她头上胡撸一把的行为很是无语。

她现在头发本来就少,被他们给胡撸秃了,再想长出毛毛可比打胜仗难多了。

“为什么呀?”

张立强特别喜欢逗小大人一样的春芽儿,手贱的揪了一下她头上的小辫辫。

“因为长不高……”

霍云春为了避开大表哥的“毒手”,躲到了阿姐身后,扯了扯阿姐的袖子。

“哦!”

霍大丫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篮子往表哥面前一送。

“大表哥,这是春芽儿……”

“这是春芽儿和阿姐一起做的。”霍云春笑眯眯的把话抢过去,“大表哥,我给门口这两位差爷也带了份儿。”

“春芽儿想的可真周到。”

张立强拿起篮子跟门口的同僚分一下。

鸡蛋汤鲜香,锅贴儿外脆内软,咸香满口,吃到一半他就后悔了。

刚才不应该跟同僚平分,一共才十个锅贴儿,他一个人吃独食刚刚好。

“大表哥,好吃吗?”

霍云春歪头看他们,三个人脸上满足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可惜她不打算靠吃食挣钱,要不开个小早点摊儿,应该还挺赚钱的。

“什么味道这么香?”

沈乐饥肠辘辘的回县衙,看见他们手里拿着金黄色冒着热气的锅贴儿,更是饿得不行。

“沈税官,我表妹给我带来的吃食。”张立强违心的说了一句,“您也尝尝?”

“那敢情好!”

税官也没客气,拿起锅贴儿就开吃。

张立强肉疼的看着自己被分走的锅贴儿,略带可怜的看向春芽儿。

“大表哥……嗯嗯!”

霍云春挑了挑眉,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看我这记性!”张立强从怀里掏出两份邸报,“这是县太爷赏我的。”

“谢谢大表哥!”霍云春像模像样的对着大门里行礼,“谢谢县太爷!”

大表哥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同僚听的。

邸报虽然不是衙门文书,但私自拿出来也是要被罚的。

“大表哥,我明天再来给你送吃的。”

霍云春拉着阿姐要走。

鱼饵已经放下,就等着愿者上钩。

“你明天还送锅贴儿吗?”

沈乐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

“明天给大表哥弄点儿不一样的。”

霍云春的眼睛笑成了一对小月牙儿。

沈乐捋着胡子问,“你锅贴儿卖吗?”

他挺喜欢吃这种夹馅儿的锅贴,连饭带菜全有了。

“卖的!”

霍云春对于“识相”的大鱼总是和颜悦色。

“锅贴儿二十文一个,明天……”她迟疑了一下,“我想想明天做什么吧?”

“春芽儿,你一天能做多少个啊?”

张立强看了一眼她们手里的小篮子。

这里最多能装三个男人的饭,多了她们两个小丫头也提不动。

“我这是定制吃食。”霍云春骄傲的挺挺胸脯儿,“有人订,我才做,每三天来一次县城,一天不超过两人。”

“为什么啊?”

沈乐不是很理解。

做生意不是要每天都坚持出摊儿才有客源吗?

“我一会儿要去先生介绍的书肆接抄书的活计。每三天要来交一次活儿,吃食只是顺路。”

村学先生见她写的簪花小楷好看,便把字帖拿到老友面前炫耀。

先生的老友就是书肆的老板。

之所以三天交一次活儿,是老板怕她年纪小、不定性,怕写到后面就不好好写了。

“春芽儿,你可真厉害!”

张立强骄傲的对小丫头比了比大拇哥。

春芽儿能在书肆接抄书的活计,说明字写的不比那些秀才老爷们差。

他当年不好好读书,现在只能苦哈哈的在县衙做个奔波的捕快。

“大表哥,我和阿姐先去书肆啦!”

“等等!”*3

张立强身后的男人同时伸出了尔康手。

“嗯?”

霍云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看着特别像只过年向人讨吉利钱的小狐狸。

“我明天要五个锅贴儿!”

沈乐清咳一声,抢先开口。

县衙里其实是供饭的,只是有些时候他赶不上,加之小丫头做锅贴确实好吃,市面儿上也没有卖的。

“好的!”霍云春点头,“明天我会熬野菜汤,还会做新品。

您是第一个关照我生意的客人,明天的新品我会给您带一份儿的。”

“好!”

沈乐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锅贴儿很常见,但中间放馅儿不仅需要巧思,还需要技术。

他开始期待明天小丫头会做什么新品了?

“我!”张双江把手举的高高的,“我也要五个锅贴儿。我有新品尝吗?”

“有啊!”霍云春主动给了个台阶儿,“每次都麻烦张捕快帮我叫大表哥,送你新品是理所当然的啊!”

“啊!”她拍了一下额头,“大表哥,晚上下值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张立强见春芽儿对他招招手,他配合的蹲下身子。

“大表哥,晚上下值你能送我们回家吗?”

霍云春觉得有个“大人”跟着他们回去,很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以啊!”

张立强本来也打算送两个小丫头回去,怕她们自己走不安全。

“那……”霍云春得寸进尺,“大表哥,我下次进县城,早晚能和你一起走吗?”

她指了指空掉的篮子,“我每次都给你做好吃的!免费!”

霍云春盘算着,她早上跟大表哥到县城就在书肆里待着,晚上大表哥下值了,再跟大表哥一起走,这样就可以把阿姐留在家里照看阿娘。

“噗!”

“好!”

“谢谢大表哥!”霍云春急忙作揖,“大表哥,你真是个好人!”

“你个皮丫头!”张立强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早上走的早,天不亮你就要起床,你行吗?”

“行的!”霍云春露出一口小白牙,“天天我都有帮着阿娘做饭,起的可早了。”

“那行!”

张立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嘱咐两个小丫头路上小心。

两姐妹与众人道别,开开心心的去找先生说的书肆。


“春芽儿!”

霍云牧惊叫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房,陌生的床上。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轻薄棉软的里衣,明显是被换过的。

想到自己遭受的屈辱,想到春芽儿可能最终都没逃出张二赖的魔爪……她捂着脸痛哭流涕。

“大丫儿,做噩梦了?”

张红秀推门进来,见大丫儿趴在被子上哭,急忙走到床边。

“阿娘?”霍云牧愣了愣,“春芽儿呢?春芽儿跑了没有?”

“春芽儿没跑!”张红秀把药碗递给大丫儿,“她捅了张二赖五十多刀,愣是没让他死。

大房那边的人被抓回县衙,霍云邦已死,其他人判了包庇罪。

每人打了二十大板,你大伯……霍和颂被夺了秀才的功名。”

她进牢房的时候,偶尔也会埋怨春芽儿心狠。

如今见了春芽儿真狠是什么样儿才知,春芽儿当初给他们留了多少回头的余地。

“春芽儿没被欺负就好!”

霍云牧长出了一口气,灌下汤药,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大丫儿!”

张红秀把药碗扔到一边,扶着大丫儿缓缓躺下。

“阿娘,春芽儿呢?”

霍云牧恨张二赖,恨霍云邦,恨阿爹……更恨自己心软听了阿爹的说辞,跟着他走进了僻静的山林。

“春芽儿也病了。”

霍云春把家里都安顿好,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卢博文说是余毒发作,喝了几天的药还下不了床。

一直挡在张红秀面前的女儿突然倒下,她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赵九霄接替霍云春撑起了霍家的一切。

找了两个婢女,一个婆子,一个门房,还让自己的侍卫帮霍家守门。

蓝娘亲自照看霍云春,张红秀看着霍云牧。

霍家的生活也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春芽儿病了?”

霍云牧挣扎的要起来,被张红秀按了回去。

“你先顾好你自己,再去看春芽儿不迟。”

“春芽儿是被张二赖打的吗?”

霍云牧脑补了一场血腥的打斗,张二赖身上那么多刀伤,春芽儿身上得有多少伤?

“不是!”张红秀摇摇头,“卢大夫说她情绪波动太大,身上苍耳子的余毒发了。”

好在之前卢大夫帮春芽儿调理了几天,不然这次就不是喝几碗药能好的事儿了。

“那……”

“你先养好身体,春芽儿有蓝娘陪着,卢大夫看顾着……会没事的!”

张红秀没说的是,在这件事的参与者中,霍和平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判刑的人。

春芽儿把选择权给了她们,是按照同伙论罪,还是按包庇论罪,春芽儿都听他们的。

张红秀推门出去,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摇篮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心中无限感慨。

大人经历了无数苦难,这小子无知无觉睡的比谁都香,以后有春芽儿顾着也是个有福气的臭小子。

……

“哟~老春醒了?”

卢博文端着浓黑的药碗,坐到霍云春床上,抽走她手里的书。

“汤药太热,凉一凉我再喝。”

霍云春撇了眼浓的跟糊糊一样的汤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

卢博文配的药效是真的好,也是真的难喝。

“老春,咱俩认识多少年,你哪点儿套路,我还不知道?”

卢博文根本就不吃她套!

“老卢,你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不成国医的原因是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太年轻,那帮庸医不服气?”

卢博文撩了一下他鬓边的碎发,骚气又自然,如孔雀傲步一般。

“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贱,骂了太医院的院正,当面驳了赵九重的面子?”

霍云春对着药碗运气,感觉空气里都透着苦涩。

“国医圣手”不是官职,是一种荣誉称号。

先朝曾有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被称为“国医圣手”,其中一位就是卢博文的师父。

“他?”卢博文甩了甩袖子,“从他手里接过来的称号……不要也罢!”

“也是!”

霍云春点点头。

赵九重确实不配!

“老春,别墨迹!”

“我在等药凉。”

“再凉就要重新熬了。”

“好叭!”

霍云春捏着鼻子往嘴里灌,生理性的想要呕吐,被卢博文的大手捂住嘴,眼泪都被激出来了。

“卢叔,你在干什么?”

赵九霄进门就见春芽儿被卢叔捂着嘴,眼泪花花的样子。

他快步走过去,拉开卢叔,细心询问春芽儿的情况。

“啧~”

卢博文抱着肩膀看着床上这对小儿女,距离他把老春嫁出去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卢大夫,你认识春芽儿很久了吗?”

蓝娘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感觉好似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友一般。

实际算算,他们去年才算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的时间。

“我与春芽儿神交已久,一日如三秋,这么算起来,我们已经交往好几辈子了。”

蓝娘无语的看着捂着胸口的卢博文,有些时候感觉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郎。

“春芽儿,你还好吗?”

赵九霄轻轻拍着春芽儿的后背。

“不!我不好!”

霍云春趴在床边干呕,人比喝药前还虚弱。

老卢的药……要人命啊!

“卢叔不能配些好下咽的汤药吗?”

赵九霄心疼的看着春芽儿满眼的泪,轻手轻脚的扶着她躺下。

一向强大的人突然倒下,感觉到惶然的人不止是张红秀。

霍云春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刚刚觉得前路有些希望的光明,转瞬又被狂风怒海拍碎,无力之感几乎将他灭顶。

“汤药还有好喝的?”卢博文嫌弃的撇嘴,“你甭管老春,她喝药向来如此。

不信你问问她,让她一日三顿的喝药,还是就喝这一碗,她选哪个?”

老春喝药之费劲儿堪比熊孩子。

熊孩子还能用灌的,她……卢博文揉了揉自己的肋骨,上次灌药差点被老春敲断。

事实证明,生了病的老虎,依然不是他这种弱鸡能拿捏的。

“小九,没事儿!”霍云春紧抿着嘴唇,“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宁愿痛苦一时,也不要全天都灌苦药汤子。

赵九霄叹了一口气,从腰间的荷包拿出一块儿蜜饯塞到春芽儿的嘴里,“吃吧!”

“嗯!”霍云春几口吃下,“还要!啊~”

“好!”

俩人一个喂、一个吃,倒有几分两小无猜的意思。


日上中天,蓝娘与霍云牧拿出大大的餐布铺在蓬松的青草上,上面摆了不少别院带过来的糕点,香气全然比不了霍家的卤味。

霍云春让侍卫们搭建临时的小灶,卢博文生火,她将黑松露洗净,切成小丁放入鸡蛋中搅拌均匀,放入锅中翻炒。

她看了眼满脸馋相的卢博文,无奈用黑松露切成薄片、剁碎,与蘑菇翻炒至微微焦,加水,小火儿熬炖。

两刻钟后,黑松露蘑菇汤端上餐布,香气四溢。

侍卫们随身带了干粮,对着色香味俱全的吃食,顿觉自己手里的干粮更难吃了。

卢博文发扬在军队中的精神,盛汤、喝汤的同时也不忘挖走一大块鸡蛋,速度跟抢食差不多。

在战乱的时候,军队里速度慢的人都吃不饱,为了能填饱肚子,大家手速都不慢。

霍云春给阿姐夹菜、盛汤,“阿姐,黑松露的味道有些怪,但对身体很好。”

“那你多吃点儿!”

霍云牧想都不想的给春芽儿盛了一大碗汤。

“谢谢阿姐!”

霍云春有些愁,她的身体还在调理阶段,这么“硬”的补品,她吃了反而不美。

“嗯~~~”

小黑的狗头伸过来,哼哼唧唧的撒娇,搭在霍云春的膝盖上,眼巴巴又可怜的看着她。

小白坐在不远处,眼神里透着渴望,努力挺直脊背,做个高冷范儿的猎狗。

“想喝?”

霍云春抬抬手里的碗,小黑卖萌的眨了眨大大的狗狗眼。

她拿出另外一个碗,相互倒腾,快速降温,试了试不烫了才端着碗走到小白面前,小黑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

霍云春先把碗放到小白面前,不管小黑再急,也要等小白喝了第一口才把属于小黑的那份儿放到它面前。

“春芽儿,我再……”

“大丫儿,别让老春喝这个!”卢博文美滋滋的又盛了一碗,“她身体底子虚,吃不了这么补的东西。

回头我给她开张方子,喝上几个月的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我不喝!”

霍云春对于卢博文的药汤子极为抗拒。

“你开的药,苦的骆驼都打跌,你还是让我慢慢调理吧!”

“老春,你调理这么多久还虚着,速度太慢。”

“春芽儿,你听话!喝药好的快!”霍云牧按住春芽儿,“卢大夫,我们吃药,能让春芽儿快点好就行。”

“老春,看看你姐!”

卢博文喝的高兴,嘴上就没有把门儿的。

“你身体里那点儿余毒再不排干净,小心以后生不出孩子来。”

“余毒?”

“卢博文!”

霍云牧震惊的看着春芽儿,“你跟我说,你怎么中毒的?是不是我当初没把你看好……”

“不是!”

霍云春瞪了卢博文一眼,急忙安抚阿姐。

“阿姐,你照顾很细心,并没有什么疏漏。”

“那你是怎么中毒的?”

霍云牧执意要个答案。

她此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一家人都养的好好的,只有春芽儿一个人养不回来?

现在知道是中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村里人都觉得爹娘和大房分家是因为阿娘又生了个丫头……”霍云春喝了口大麦茶,“其实是因为奶给我喝了苍耳子的幼芽汁,被阿娘发现要告到县衙去,两家才分开的。”

“苍耳子整株有毒,幼芽、种子毒性最大,成人误食过量可造成死亡。”

卢博文咬着后槽牙补全这种乡间野地里常见的玩意儿到底有多毒?

很多小孩儿都把这种刺毛球沾在衣服上玩儿,很少有孩子会死于这种植物,家长也会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们,在外面别什么都往嘴里送。

霍家这老太太也是真狠!

老春那个时候要不是有记忆的躲开大部分毒液,现在骨头都化在土里了吧!

“春芽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云牧手抖的碗都端不住了。

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妹妹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却全然不知情。

“三岁的时候,我在村学遇见堂姐,她说漏嘴了。”

霍云月来村学里找新来的年轻先生,碰到她碍事,说了一句“早该被毒死的祸害!”

现在把霍云月推出来背锅最合适,阿姐不会去真的求证,霍云月自己怕是也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阿姐喜欢爹娘啊!”

“我去那边儿走走!”

霍云牧摇晃的起身,小白立马跟上。

“小黑,你也去!”

霍云春知道阿姐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卢博文,喝汤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辛辛苦苦瞒着就是不想让阿姐难受,他可好,张口就来,让她七年功夫白费。

“你年岁还小,趁着这个时候清掉余毒,后续还能再养好。”卢博文白了她一眼,“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

别人的事儿,他才懒得管呢!

老春现在清余毒,再养上个三五年,身体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哼!”

霍云春还是很不高兴,把汤和鸡蛋都挪到了赵九霄面前,不给卢博文吃。

“我去找阿姐!”

她往阿姐离去的方向寻找。

霍云牧不敢走出去太远,找了一块儿大石头坐下,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循环这些年春芽儿对爹娘的态度。

如果她遇到了同样的事儿,她能像春芽儿对爹娘那样心平静气吗?

不能!

不恶语相向已经是她最后的忍让。

“阿姐?”霍云春歪头看着她,“你不是总教我不要随便坐地上吗?”

“这是石头,不是地上。”

“林子里的石头就不会有虫虫爬吗?”霍云春担忧的叹了口气,“万一虫子顺着衣服爬到里面……”

“你别说了!”

霍云牧忙不迭的从石头上跳下来,在身上拍拍打打,力求不要有漏网之虫。

“春芽儿,你恨爹娘吗?”

“不恨!”霍云春摇摇头,“只要他们恪守本分,不做出格的事,大家还是可以相处下去的。”

“阿爹……你也不恨吗?”

“恨一个窝囊男人做什么?”霍云春抱着肩膀,言语冷淡,“像奶这种人,村里也不是没有,但你见哪个叔叔、伯伯像阿爹这样上赶着给人占便宜?

霍和平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自己却还像没断奶的娃儿,天天都想在爷奶那里找认同感。

想让他们觉得,他是个有出息的儿子,不比霍和颂差。

在这个过程中,伤害了谁,压榨了谁……他根本不在乎!

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他自己不愿意要,我是不会再给了。

现在很好,他找他的认同,我养我的家,井水不犯河水。”

“春芽儿!我的春芽儿啊!”

霍云牧实在忍不住,抱着霍云春失声痛哭。

她不愿意承认爹娘的失职与自私,但春芽儿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让年幼的春芽儿承担这一切的苦难?


霍云春大手笔的买下宅院,并把屋主的名字落在了霍云牧头上,使得张家对这份婚事格外的上心。

回去第二天,张红桃就带着媒人上门提亲,两家把孩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探讨两个小年轻的未来,酒散之时,圆月已高挂枝头。

“春芽儿,你说表哥跟我订亲,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给我买宅子?”

霍云牧看着大姨兴高采烈的脸,还有表哥心满意足的样子,有一瞬间恍惚,他们或许不是为了娶她,而是为了那近一百两的宅子才要娶她。

“表哥一家不会为了宅子娶一个不合心意的媳妇儿。”霍云春伸手抱住阿姐,“宅子只是催促他们早点儿来订亲,同时也是为了告诉他们,你真正的娘家是我……有能力随手撒百两银子的我!”

张、霍两家是亲戚不假,可谁又不想有个能帮助自己又有钱的亲戚呢?

“春芽儿,阿爹知道这事儿脸色不太好看,你要不要去说说?”

霍云牧有心想让大姨瞒着阿爹,但春芽儿说,早晚要知道,晚知不如早知。

阿爹刚才在席面上什么都没说,眼神跟刀子一般往春芽儿身上戳。

昨天刚签的契约,今天就重金买宅子。

阿爹肯定以为是春芽儿算计他,手上的青筋蹦起老高,随时要打人似的。

“说什么?”霍云春嗤之以鼻,“他爱怎么想,怎么想,谁在乎?”

她要是把每个士兵的不满放在心里,挨个解释……她早死八百回了!

三遍鸡叫,日出东方。

村子里不少人家冒出袅袅炊烟,霍家的厨房依旧冷锅、冷灶。

霍和平有心想去叫两个丫头起床做饭,被张红秀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去?”

“我叫她们起来做饭!”

霍和平故意吼的很大声,小屋依旧静悄悄的,偶有几声狗的低吠。

“你抱着儿子,我给你做饭。”

张红秀撸起袖子做饭,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娘的话。

“你家男人已经伤了春芽儿的心,你可千万别和你家男人一样!

春芽儿还在这个家一天,她对你们就还有几分念想儿。

真把孩子逼急了,她那一身的本事,天下哪儿去不了?”

是啊!

春芽儿本事大,脾气也大,抬手就能在县城买房子。

张红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酸、甜、苦、辣、咸……每个在心里过一遍,愣是分不清是什么味道了。

“你就这样放任她们?”

霍和平不明白,之前张红秀看两个孩子做饭挺高兴啊!

“春芽儿给我的生活费多了一钱银子,说以后家里的活计她和大丫儿就不干了。

大丫儿要学刺绣,她要抄书……两个丫头都没空。”

张红秀对这方面没什么怨言,只是看着春芽儿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疼了起来。

“长本事了就是不一样啊!”

霍和平冷嘲热讽,张红秀不接茬儿,沉默的做好饭菜,留出了她们娘仨的份儿就回屋了。

“爱吃不吃!”

霍和平赌气的快速扒饭,吃完把碗往灶台上一扔,人就出去干活了。

霍云春起床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院子里传来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

她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侧耳倾听,原来是卢博文和蓝娘子来了。

“蓝娘子!”霍云春出来打招呼,“卢大夫今天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草药长成什么样了?”

“跟你说过,今年是育种,明年才会破土而出。”

“老春,你阿姐说这是你养的。”

卢博文举了举手里的万象锦,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此时的万象锦根根饱满,上面弯曲布满橘色的纹理,阳光下半筒植物透着光,仿佛一根根翠绿的橘纹竹。

“是!”

“那归我了啊!”

“脸呢?”

“不要了!”

卢博文不要脸的洒脱,抱着万象锦不肯松手。

“你会养吗?”

“别院里有门园子,到时候交给他养,我负责欣赏就可以了。”

“随你吧!”

“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儿上,你的卖身契我烧了,那二十两也不用还了。”

“真的?”

霍云牧分心看向他们,结果一针扎到了自己手上,血珠缓缓的冒头。

她用嘴嘬着手指,满脸期盼的看着卢大夫。

“阿姐,你没事吧!”

霍云春想要看看阿姐的手,被阿姐嫌弃的拍开。

“你别打岔儿!”

“大丫儿,回头问问你妹妹,她打算还我钱吗?”

从霍云春承认自己是“霍云春”的时候,他的钱就没可能到手了。

“我还你钱,你把万象锦给我留下。”

霍云春鄙视的看着他,一盆橘色纹理的万象锦,价值百余两银子,他分毛不出的拿走,他还委屈上了。

“我不!”卢博文抱着花盆扭转身子,“你刚才都说让我拿走了。”

蓝娘子惊诧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在外人面前,卢博文是嘴贱的大夫,在他们面前,卢博文是个忧郁的看客,在霍云春面前……他更像个放松的孩子。

这个形容有些怪,看卢博文的态度,确实如此。

“拿走!拿走!”

霍云春嫌弃的摆手。

卢博文从她这里顺走的东西还少吗?

“等天儿再暖一暖,我们要上山挖野菜,蓝娘子要一起吗?”

“老春,你怎么不问我?”

“我不问,你就不去了?”

霍云春愁的啊!

卢三岁什么时候能长大?

合着他平时虎着一张脸就骗骗外人呗!

“我当然要去啊!”

“那我还问个……咳咳!”

霍云春扭头清咳两声,差点习惯性冒黑。

“你问个什么?”

卢博文坏心眼儿的逗她,挨了她一下打才老实。

多年不见,铁砂掌依旧炉火纯青。

嘶~疼!

“到时候把九郎君也带上。”霍云春捻了块儿糕点放在嘴里,“总把人憋在屋里也不合适,闷出病来就麻烦了。”

“小九出来没关系吗?”

“他一个大活人,出来就出来呗!”霍云春意有所指的说:“他不仅能出别院,他还能去县城溜一圈儿呢!”

“得嘞!”

卢博文托腮笑得荡漾,看着万象锦心里美的冒泡儿。

又占到老春便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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