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别尘沈幼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另谋高嫁:这世子夫人我不当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锦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泽宇神秘勾唇,“这就是陆别尘的聪明之处。他虽然是左丞相的人,却比左丞相更能看清形势。”“左丞相过于迂腐忠君,若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左丞相,左丞相必然要交给皇上,逼着皇上处置这些世家。”“可是皇上昏庸无能,只想在位期间平安度日,他不可能去动这些世家的。说不定还会反咬左丞相诬陷,将左丞相关押起来。”“一旦左丞相倒了,陆别尘作为左丞相的人,必定会被牵连。”“陆别尘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侍卫点头赞同。宣明帝昏庸懦弱,真干出诬陷左丞相的事,一点也不稀奇。白泽宇继续道:“陆别尘藏起来东西,为的是找到一个敢把这些东西公开,把整个江南权贵世家全部大清洗的人。”“如果本宫能上位,便可将这些东西公开,还大启一片清明。”“本宫当务之急不是整理卷宗,而...
《另谋高嫁:这世子夫人我不当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白泽宇神秘勾唇,“这就是陆别尘的聪明之处。他虽然是左丞相的人,却比左丞相更能看清形势。”
“左丞相过于迂腐忠君,若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左丞相,左丞相必然要交给皇上,逼着皇上处置这些世家。”
“可是皇上昏庸无能,只想在位期间平安度日,他不可能去动这些世家的。说不定还会反咬左丞相诬陷,将左丞相关押起来。”
“一旦左丞相倒了,陆别尘作为左丞相的人,必定会被牵连。”
“陆别尘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侍卫点头赞同。
宣明帝昏庸懦弱,真干出诬陷左丞相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白泽宇继续道:“陆别尘藏起来东西,为的是找到一个敢把这些东西公开,把整个江南权贵世家全部大清洗的人。”
“如果本宫能上位,便可将这些东西公开,还大启一片清明。”
“本宫当务之急不是整理卷宗,而是把陆别尘拉入本宫麾下,让他相信本宫就是他要找的人,帮着本宫上位。”
侍卫彻底懵了,“可是此事关系到身家性命,您怎么说服陆大人信您?”
白泽宇放下剪刀,直起身,满意地欣赏面前的玫瑰花枝。
“本宫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让他知道,一旦大皇兄和二皇兄上位,大启只会更乱,他一辈子也别想让私藏的鱼鳞册见天。想让大启重焕生机,除了本宫,别无选择。”
他缓缓翘唇,诡谲地笑了起来。
“钓鱼最快的方式,是把自己当鱼饵。”
话刚说完,殿外有人来汇报,说是陆别尘带着卷宗到了。
白泽宇左右轻捋一下衣袖,仰起头,大步走出了宫殿。
陆别尘见到白泽宇,恭敬行礼,说是东西都放到了侧殿,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整理?需要他做什么?
白泽宇随手打开几个箱子看了一眼,捏了捏眉心,满脸无奈。
“陆大人,本宫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更不知道从何开始整理,实在一窍不通,不如你先给本宫讲讲,这些卷宗都是如何查看的?”
“三殿下言重了,辅助您处理卷宗,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陆别尘态度恭敬。
白泽宇笑言感谢,带着陆别尘去了旁边大殿。
陆别尘打开卷宗,一一给他讲解起来,白泽宇面色严肃,听得很是认真。
午饭时,二人一起在大殿用饭,陆别尘趁机询问白泽宇对整理卷宗之事可有什么计划?
白泽宇叹息一声,道:“本宫知道,大家都觉得本宫窝囊没用,可是本宫也是皇家子嗣,也想为大启鞠躬尽瘁。”
“父皇既然把此事交给了本宫,本宫自然想为大启尽一份责。只是外面太多人盯着本宫,本宫还没想好怎么应付。”
陆别尘垂下头,眸光闪动,并未接话。
云瑶和云望舒玩了大半天,眼见着快到午饭时间,徐嬷嬷开始劝说云瑶回去。
云瑶虽然心有不舍,但她害怕耽误下去会让人起疑,只得依依不舍离开。
徐嬷嬷见云瑶似乎很喜欢这个女童,询问对方是哪家的孩子?
心中暗思,这女童穿着破旧,想来家中贫困,她回头可找对方爹娘商议一下,给对方一些银子,让女童时常去陆府陪云瑶。
云望舒一直谨记崔景修的话,不敢在外人面前多说,脆生生回答道:“我不是京都人,娘亲带我来这里探亲的,我们过两日就走了。”
徐嬷嬷遗憾地看了云望舒一眼,带着云瑶回去了。
陆府的人一起吃了团圆饭后,他按照约定住在了沈幼烟的屋中。
上榻前,沈幼烟拿了这块玉佩给他,祝他新年顺遂。
说完,又支支吾吾红着脸道:“夫君,这是凤凰同心玉,如果哪天你愿意……就把这块雕着凰的玉送给我……”
他接过玉佩端详片刻,当场嗤笑。
他觉得沈幼烟简直荒唐可笑,居然妄想学着话本上的人物,让他演绎什么凤求凰。
沈幼烟被他笑的面红耳赤,局促的手脚无处可放,眼中噙着薄薄一层雾气,伸手要拿走玉佩。
“夫君若是不喜,我现在就扔了。”
他见沈幼烟着急的快哭了,想着除夕之夜没必要弄得太尴尬,便随手收了下来,顺嘴说了一句,“不用扔,我收下了。”
便是这一句话,沈幼烟当即呆傻了。
先是不敢相信地瞪眼望着他,确定没听错后,欣喜到满脸飞霞。
后来,他躺下进入了浅睡,沈幼烟在旁边小声嘀咕一句,“夫君,谢谢你。”
他懒得睁眼,并未做任何反应。
烛火的光穿透了整块玉佩,同心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陆别尘盯着这块玉佩看了片刻,想到沈幼烟那晚因欣喜激动而亮如星辰的双眸,不由勾了勾唇。
收好玉佩,他的视线略过香囊,想到朝飞说的南诏月珠,他眸光复杂,迟疑片刻,最终伸手拿起了旁边的荷包。
荷包是沈幼烟嫁进陆府后,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当时沈幼烟看他的荷包有些磨损,偷偷绣了一个新的给他。
他对沈幼烟这种讨好自己的小手段不屑一顾,收下后压根没用,反手就去绣庄买了一个新荷包。
这荷包是上等的青台色云锦做的,除了边角绣了一圈金丝蛟龙纹,上面并无任何花样,很是简单素雅。
他鬼使神差拿起荷包捏了捏,惊诧地发现,荷包里面似乎绣了什么东西。
他翻开荷包,看清上面的字后,瞳孔猛缩。
君如朗月,妾心似井。
他僵在了原地。
朗月永远高高在上,井水只能在地面上卑微地映出月亮。
可是只要月亮出来,井中永远能看到月亮的倒影。
他陡然放下荷包,疯了般把剩余的几个东西全部拿起来细细端看。
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不同的字,都是雕在或者绣在了极其隐秘之处,不认真端详,极难发现。
尤其是木簪上的字,刻在了最底部,如蚂蚁一般大小,细细观察可以认出是沈幼烟的字迹。
愿郎君千岁顺遂,永不染尘。
这簪子是乌木材料所制,雕刻了一朵祥云,是沈幼烟送他的第一个生辰贺礼。
沈幼烟说陆府什么都不缺,她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合适,便亲自打磨了一只木簪。
簪子打磨的虽然用心,但是样式和手艺完全没法和银楼卖的相提并论。
他心生嫌弃,收下后从未戴过。
他死死捏着簪子,如一尊泥塑定在了原地。
沈幼烟嫁进陆府后,每次靠近他,小心翼翼和他说话,以及送这些东西的模样,在他眼前一一浮过。
这些最终全部化成一张狠厉冰冷的模样,冷冷吐出一句,“我自然有办法拢住世子爷的心,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从江南回来后的事如浮光掠影,开始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陆昭的尸身浑身是水,面色灰青地躺在床榻上。
云瑶被人从湖中救出来后生死不明,终于清醒后满脸痴呆,所有郎中都感慨此事无药可医。
沈幼烟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贯雪院,外面已经是中午,绿锦在榻边哭得眼睛都肿了,庆幸她终于退烧了。
沈幼烟得知自己是被陆别尘抱回来的,想到当时诡异出现的白宿,仍觉一切如梦。
腿上的疼和昏沉的脑袋让她没时间多思考,她喝了药,刚舒服一点,便听下人说,沈母来了,说是有要紧事相商。
她嫁进陆府后,沈父知她在陆家不易,不许沈家任何亲戚来陆家打秋风,只让沈母偶尔来陆府探望她。
她怕母亲看到自己的样子会担心,让绿锦简单给自己梳了一个妆,双唇看着总算没那么苍白了,只是她还是没力气下榻。
沈母进了屋,见沈幼烟憔悴地斜靠在榻上,随口关心了几句,便暗示有话和她单说。
沈幼烟打发绿锦去帮自己熬粥,又屏退所有奴仆,待到屋内人全部离开,沈母这才说出今天的来意。
她的娘家侄儿葛天和出事了。
因为和人发生口角,当街用刀伤人,被官差抓个现行,被伤之人没坚持到医馆就死了。葛天和已经被抓进了大牢,一旦定罪,十有八九要被判砍头。
她想让沈幼烟去求一下陆别尘,趁着没定罪之前,让陆别尘想法子保住葛天和的命。
沈幼烟最厌恶这个表弟,纵情酒色,不学无术又好勇斗狠,完全是个泼皮无赖。
“母亲,大启律法岂是儿戏?杀人抵命,天经地义,他犯了法,理应伏诛。这事你求我也没用,我不会帮忙的。”
沈母知道沈幼烟素来不喜葛天和,当即放软了面色。
“幼烟,你嫁进陆府三年,娘亲怕你为难,从没找你要过什么,也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他是你表弟,我不指望你当场救出他,只要想法子保住他的命即可。”
沈幼烟坚定地摇头拒绝,并劝沈母断了这个念头。
沈母怎肯死心,她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榻前。
“幼烟,求求你帮娘亲这一次……就这一次……”
沈幼烟慌忙起身,赤脚下来扯沈母。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因还在虚弱中,下了床榻后,整个人都在踉跄,她完全扯不动沈母,情急之下剧烈咳嗽起来,眼圈也跟着红了。“母跪女,你要逼死女儿吗?”
沈母抓住沈幼烟的胳膊,泪眼婆娑。
“幼烟,娘亲知道你从小聪慧过人,嫁进陆府三年,即便世子爷对你不喜,你也能靠着手段心机稳坐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要你愿意,肯定有法子说服世子爷帮忙救人……你帮娘亲这一次好不好?”
沈幼烟只得跪在沈母面前,躬身伏地。
“母亲……女儿从没对世子爷用过什么手段心机,也不会说服他救一个违法之人,你若非要逼着女儿去救人,女儿只能向你以死谢罪。”
沈母见沈幼烟把话说得如此绝情,死也不愿帮自己,当即怒气填胸。
“你嫁进陆府,又是讨好陆母,又是拉拢陆昭,最后又因为救世子爷断腿,世子爷出门半年,你每个月带着腿疾去为婆母上香还愿,这一招一招的,哪个不是心机手段?”
“世子爷不是铁石心肠,知道后必然会被你感动。”
“归根结底,是你狼心狗肺,见死不救,你若想帮,世子爷怎么会不听你的?”
沈幼烟本就气虚,听闻此话,大脑嗡地一下,眼圈当即红了。
“娘亲,你在说什么胡话!在你眼中,女儿便是这样的人吗?”
沈母咬牙冷笑,“幼烟,你父亲知道你落下腿疾,急得成夜成夜睡不着,找到紫灵芝,连夜给你送来。”
“你倒好,自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对娘家之事不管不问,连你母亲下跪求你都能狠心拒绝,现在反倒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
“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来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你舅舅,无论如何要救出你表弟。你敢见死不救,我就告诉陆家,你的生辰是假的,等你被陆家休了,就是死在外面也别想再踏进沈家一步!”
“只要你敢再回沈家,我就横死在你面前!届时我倒要看看,你父亲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女儿,幼兰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姐姐。”
沈幼烟僵直身子望向沈母,竟然在沈母眼中看到了滔天恨意。
当初陆家要娶一个七月七日子时出生的女子冲喜,暗中寻这个八字的姑娘。母亲为了让她有机会嫁入高门,偷偷修改了她的生辰。
此事她完全不知情,直到成亲回门,母亲才偷偷告诉她。
这事成了她的心魔,她始终不敢告诉陆别尘。
有了沈幼兰后,母亲的心越来越偏,她不怪母亲。
沈幼兰胆小懦弱又年幼,理应得到更多疼爱,她也同样疼爱自己的妹妹。
她以为母亲只是偏心,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因为外人恨她,甚至想要将她拉入地狱。
她伏在地上,凄厉惨笑,泪花大颗大颗坠下,将屋内毯子的颜色染深了一大块。
最亲近的人,知道如何伤她最疼。
她最大的软肋就是父亲和妹妹。
许久后,她收起所有泪水,攥紧拳头,面无表情地踉跄起身。
陆别尘来到贯雪院,见下人都在外面,问了才知道,沈母来了。
他回来至今,尚未去沈府拜访,沈母过来,于理于情,他都应该进去问安。
他让下人莫要惊动屋内人,独身进了内院,刚掀开帘子进去,便看到沈幼烟窈窕绰约的身形隐约投在屏风上。
他正要往里走,绰约身形张口说话了,他当场僵在了原地。
“母亲说得对,我嫁进陆府后,讨好陆母、拉拢陆昭、为救世子爷断腿,又带着腿疾去为婆母上香还愿,一招一式,有的是心机和手段。”
“你放心,我既然有办法在世子爷不喜的情况下稳坐世子夫人位置,自然有办法拢住世子爷的心,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我永远不会让世子爷休了我,亦不会再回沈家。”
沈幼烟这会发髻凌乱,面色苍白恐怖,居高临下看着沈母,眼角还挂着泪痕,脸上却全是骇人的冰冷讥笑。
“母亲别忘了,幼兰尚未及笄,你只要告诉世子爷我的生辰是假的,一旦我被休,幼兰的名声也毁了。若是陆家恶意报复,父亲的官位可能也保不住。”
“你若是还想要陆府亲家的名头,为幼兰寻一个好夫君,以后无事不要再来陆家寻我了。”
“我可不会因为你娘家那点事,毁了我在世子爷心中的温婉印象。”
陆别尘钉在原地,垂下眼睛,握紧拳头,悄无声息退出了屋子,走到院门口,淡淡叮嘱院内下人。
“我来这里之事,任何人不得告诉夫人。”
奴仆见他面色难看得像纸人,身上隐约带着杀气,纷纷胆战心惊,低声应下。
沈幼烟打发走沈母,卸了心中那口气,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倒在了榻上。
绿锦回来,见状大惊,忙喊人去找府医。
陆别尘扬长而去。
沈幼烟垂下头,死死咬住下唇,双手一点点攥紧,攥到最后,指甲掐进掌心,隐约渗出血痕,她慢慢松开,再抬首,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沉静。
坐在高台上的赵贵妃视线轻轻掠过沈幼烟,招手让身边的宫女上前,她耳语几句,宫女低声应是,无声退下。
舞姬在大殿中间翩翩起舞,殿内依旧笙歌沸腾。
一曲毕,下一个节目是戏曲。
上台的是大启最好的戏班子,几个戏子在大殿中间咿咿呀呀,武生手里拿着铲头枪,舞得众人纷纷叫好。
沈幼烟无心欣赏,一颗心始终紧绷着,想了想,低声道:“绿锦,把我的酒水都换成茶水。”
她轻喊一声,扭头发现身后绿锦不知何时不见了。
站在一侧的宫女说绿锦姑娘肚子不舒服,临时出去了,沈幼烟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武生越舞越快,铲头枪忽然脱手,径直飞向了沈幼烟的脸。
沈幼烟完全来不及反应,白宿眸光猛沉,直接将手里的酒盏扔了出去,茶盏裹着内力急速撞上了铲头枪,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
铲头枪和撞碎的酒盏一起坠下,砸在了沈幼烟面前的桌子上,打碎了桌上的白瓷酒壶和一堆食物。
酒水和瓷片同时四溅,沈幼烟的上衣前襟全被酒水和食物溅湿,袖子被瓷片割破了一大块。
一切不过是须臾之间。
沈幼烟穿得并不是很厚,衣裳沾水后隐约透出里面的夹衣,她又慌又羞,忙躬身环抱双臂。
大殿忽然安静了下来。
武生急忙下跪求饶,“贵妃娘娘饶命,草民一时失误铲头枪才飞了出去……”
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很快开始渗血,其他戏子跟着一起下跪求饶。
整个大殿气氛紧张。
赵贵妃冷笑,“拖下去,严加审问。”
一群人哭喊着被拖走了,赵贵妃视线扫向还在惊愣中的沈幼烟,“来人,带陆夫人去司衣房更衣。”
沈幼烟浑身冰冷。
赵贵妃要置她于死地,刚才那把铲头枪没能杀了她,去更衣,一定还有后手等着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衣服已然不能再穿,也不能当众拒绝赵贵妃的好意,只得咬牙对赵贵妃行礼谢恩,跟着小宫女离开。
司衣房距离大殿很远,中间要穿过好几条偏背的小路和几个冷宫的宫殿。
小宫女径直把沈幼烟带到司衣房一个院子的厢房,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
“陆夫人,您在这里更衣,奴婢在院外帮您守门。”
沈幼烟把殿内的床榻柜子都检查一遍,确定没藏人,将门窗从里面全部反锁,这才敢更衣。
换好后,打开门,院子外的宫女早已不知去向。
沈幼烟心中一沉,只能凭着刚才来的记忆,一路小心翼翼往回走。
走到一半,路过一个偏背的宫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有人大力将她扯了进去。
“美人,我可算得到你了……”
那人力气极大,从后面飞快把沈幼烟拖进屋子扔到榻上,伸手就想去摸她的心口。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沈幼烟闻到对方身上让人作呕的酒臭味,抬起左脚,狠狠踢在了对方双腿中间,那人没想到沈幼烟不喊不叫忽然出手,完全没防备,哎呦哎呦惨叫起来。
沈幼烟趁机跳下床榻,拔腿就跑。
刚跑到屋子门口,那人从后面拽住她的后衣襟,咬牙怒骂。
“贱妇,你敢伤我!”
借着月色,沈幼烟回头才看到,这人居然是右丞相嫡子赵寺。
赵寺的好色在整个京都人尽皆知,府中更是妻妾成群。
一切都不言而喻,赵贵妃想彻底毁了她。这个时候,喊叫也没人会来帮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去戳对方眼睛,奈何她没有身手,对方这次有了防备,怎肯再吃第二次亏,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说得没错,你这贱妇果然够劲。”
赵寺当场将她按在地上,用膝盖狠狠压住她的右腿,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另一只去解她的腰带。
沈幼烟的右腿疼得钻心刺骨,眼泪不停往外渗,腰带被扯开,她挣扎几次,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了,咬牙噙泪,倾起头就想要去咬赵寺的脖子,赵寺扬手就要扇她巴掌。
门骤然被人打开,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手中晃过一道寒光,赵寺闷哼一声,当场歪斜倒在一侧,失去了所有动静。
沈幼烟惊惶坐起身,眼里噙着泪花,颤着手系好腰带,抬眼才看到,来人居然是白宿。
白宿手里捏着一把短刀,刀刃在不停往下滴血。
赵寺被一刀割断了脖子,倒在地上,瞪着眼睛,血流不止。
满屋刺鼻血腥味。
白宿不紧不慢蹲下身,在赵寺身上擦干净短刀,将刀慢悠悠收好。
“你……”沈幼烟惊魂未定,“为何……”
白宿抬头,朝她挑眉笑了一下,伸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说话,如果我猜得没错,陆别尘马上就会来找你了。”
“什么?”沈幼烟的思绪几乎凝滞。
外面倏然传来脚步声。
“陆大人,夫人只能从这条路回去。咦~这边有个大殿的门居然是开的……”
“进去看看。”陆别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幼烟心如死灰。
她衣衫不整地和白宿在一起,地上还躺着已经死掉的赵寺。
白宿好似一点不着急,对她伸出手,笑得眼波横动。
“不想被你夫君看到就跟我走。”
沈幼烟神不附体地将手放到白宿掌心中。
白宿弯了弯唇,抱起她点步越出门外,径直跳上了屋顶,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他的轻功极好,避过宫内的巡逻御林军,抱着沈幼烟穿梭在皇宫中,直奔御花园而去。
沈幼烟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窝在白宿怀中。直到感觉到身上不断传来男子的温热,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
仰头对上白宿峰峦有致的五官,闻到白宿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她的一张脸羞得通红,挣扎着要下来。
“你……你,你先放我下来。”
白宿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一张脸红得如柿子,因为惊恐和窘涩,眼睛里还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里不安全,你若不想被人发现就先别动。”
他一笑,心口不断震动起来。
沈幼烟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她成亲至今从未和外男如此亲密接触,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手脚窘得全僵硬了,干巴着声音问道:“你,你为何要救我?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夫君会过去?”
白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出来之前,刚好看到陆别尘陪着云瑶回去了。”
“不管你们关系如何,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一旦进了大殿后知道发生了什么,必然要出来找你,找到那个宫殿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话间,白宿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御花园附近。
他看到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假山,道:“假山那里无人,我把你放下,你假装从司衣房出来就来了后花园,没去过那个出事的大殿。”
言毕,他点步落在了假山下面,站稳后,目光灼灼看着怀中人,“至于为何救你……”
“是谁?”随着嬷嬷的一声大喝,沈幼烟扭头看到玉平长公主带着两个嬷嬷从假山另外一面走了出来。
玉平长公主是宣明帝的长姐,如今年近四十,年少时曾救过宣明帝一命,在宫中地位极高。
她和驸马感情极好,虽然成亲多年没子嗣,驸马却坚持不纳妾。
只是天不遂人愿,几年前,驸马忽然病逝了。
从此,长公主便长年住在护国寺中修身养性,极少出来,今日因参加宫宴才进宫的。
想到长公主看到自己被白宿如此抱着,她当即浑身冰凉,面无血色。
长公主刚才多饮了几杯酒,有些不适,便带着贴身嬷嬷出来散酒气。
走到这里,她一时兴起,要在假山边赏月,足足站了快两刻钟,见灯笼里的蜡烛燃尽,正要回去,听到背后的声音,这才让嬷嬷出来质问。
长公主看清眼前的两个人后,微微错愕,“白宿?”
白宿淡然地放下沈幼烟,笑吟吟上前行礼。
“长公主,既然这么巧在这里遇到您,还请您帮寻之一个忙。”
他看了看身边的沈幼烟,“请长公主带着陆夫人走一走,若是有人问起,只说你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即可。”
长公主视线在沈幼烟身上,发现对方吓得完全僵呆了,她低笑一声,“你张口所求之事,本宫岂有不应之理,人交给本宫,你尽管放心。”
白宿对着长公主抱了抱拳,飞身消失了。
长公主对沈幼烟道:“陆夫人,陪本宫一起走走吧。”
沈幼烟如被五雷轰顶,大脑乱糟糟的,神魂恍惚地跟在长公主身后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忍着巨大的惊骇,小心翼翼问道:“长公主,您……”
“您有疑惑就亲自去问白宿,现在,你要记住,你今晚遇到了本宫,一直在陪本宫散步。”
长公主平静地打断了沈幼烟的话,沈幼烟不敢再多问,恭恭敬敬道:“臣妇记住了,多谢长公主。”
*
此时,陆府。
沈幼烟和陆母商议了抬通房的事后,陆母当即从自己屋内挑选了两个丫鬟出来。
一个叫香兰,一个叫香玉,皆是长相姣好,行事机灵之人,且全部刚及笄不久。
沈幼烟安排管家将两个人登记到册子上,命人把听竹院里闲置的侧厢房收拾出来,安排两个通房住进去,以后负责贴身照顾陆别尘。
安排好这些,又让人给两个通房梳妆打扮了一番。
二人换了绸缎衣裳,一番装扮后,俏丽水灵的好似刚成熟的水蜜桃,沈幼烟一一扫视过二人的脸,很是满意。
“你们以后要做好通房之事,尽力伺候好夫君,若是能怀上陆家子嗣,我立马抬你们为良妾。”
二人喜不自禁,忙跪下感谢。
沈幼烟离开听竹院时,站在门口忽然止步,她回首环视整个院子,沉思片刻,安排管家准备几根红蜡烛,再把听竹院里贴上几张囍字。
她说:“抬通房到底是喜事一件,总要沾点喜气。”
安排好这一切,她去了陆母的延鹤堂,刚好遇到白宿在和陆母喝茶闲聊。
白宿今日穿了一身皎月色锦袍,头发用白玉冠全部束了起来,一副芝兰玉树的谦谦公子模样。
沈幼烟规规矩矩行礼后,站在一侧,将今日之事对陆母如实汇报了一遍。
当着白宿的面,陆母不好为难沈幼烟,面上一直挂着笑,听完后夸赞了沈幼烟,便打发她下去了。
白宿眼眸微闪,对着陆母朗笑道:“陆兄抬通房,这是喜事,我现在就回去给陆兄准备个贺礼。”
说着就要告辞离开,回去准备礼物,陆母推辞客气几句,见白宿坚持要走,也不再挽留。
沈幼烟从延鹤堂出来,想到还要以血抄写心经换取绿锦回来,心情有些沉闷,一路脚步沉重,慢腾腾往回走。
走到后花园转角处,只听后面有人喊她:“嫂嫂。”
她回头。
八月中午的阳光明媚且耀眼,白宿站在远处的桂花树边,嘴角噙笑,双眸明亮,斑驳的树影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郎君大步上前走来,许是被太阳照的刺眼,他顿住脚,微微眯了眯眼睛,右眼的泪痣跟着晃了一下。
沈幼烟钉在了原地。
她觉得这画面好像似曾相识,可她搜遍整个脑海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宿走到沈幼烟面前,笑着揖礼。
“嫂嫂,陆兄纳通房,我想给陆兄送个贺礼,可我不知道他平时喜欢什么,特来请教一下嫂嫂?”
沈幼烟回神,想到旁边还有丫鬟看着,不敢和白宿多言,只是客气道:“白公子是陆府客人,夫君抬两个通房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哪能让白公子破费。”
白宿朗笑:“我住在陆府,劳烦陆兄这么久,陆兄纳通房,我送贺礼是理所当然之事。”
说话间,他趁机上前半步,侧身挡住旁边的丫鬟视线,快速塞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到沈幼烟手里。
沈幼烟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白宿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忙把东西收起来,礼貌一笑,只言陆别尘什么都不缺,让白宿不要破费。
白宿又寒暄几句后,笑着离开了。
沈幼烟回到贯雪院,支走丫鬟,从袖口拿出瓷瓶,发现瓷瓶的塞子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她取下打开,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假血药丸,用时溶水。
沈幼烟从瓷瓶中倒出药丸,发现是十颗指甲大小的红色药丸,闻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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