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大选那天的册子拿我看看，我要确认，这些新鲜的人儿，都能顺顺利利进宫才好。”
寿康宫，西太后也在问大选的事。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是，繁琐事宜自有丽仪那边照看着，至于别的，奴婢是亲自去打理的，一切已经妥当。”
西太后没说话。
她闭目静思了一会，又问：“她可有什么动静？”
“那位还是整日礼佛，不问世事，没见她的人出来运作什么。”
“盯紧了，一有异常，不论大小，立刻来报。”
“是，奴婢遵旨。”
被紧盯的慈宁宫中，一位老妇人跪坐在佛经前，一粒粒数着佛豆。
她衣着简朴，头上也没戴什么发簪，不过却保养的很好，垂着眸，慈眉善目。
“太后，奴婢去打听了，那个容娘子是丽仪的婢女，之前忠心耿耿，但被封了位份后，两人就不大和睦了。”
“皇上待她如何？”
“说皇上很喜欢留宿她，别的倒看不太出来，平日的赏赐很少，位份也给的低。”
“留宿？”
“是，几乎日日留宿，有时不去后宫也会把她召到御书房，夜间再送回去。”
“呵，这个皇帝，倒和先帝很像。”
嬷嬷不敢接话，东太后盘了盘佛豆：“放一个人在永和宫吧。”
“是。”
御书房。
沈彻拉着姒香坐在自己身上，看着她起起落落。
几番后，姒香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来，沈彻却还没满足，提起她将她放在御案上，从后面抱住她。
姒香觉得，不知是不是大选之日越来越近，皇上近日对自己的索求，越来越频繁了。
有一种做完这票就收手的感觉。
她的双手起先还能撑在桌子上，后来却只能完全垂下。
到最后，她累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新染的红色豆蔻指甲松松地从案沿边垂着，沈彻又捞起她，抱着她去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大选将近。
张九宫掏了掏耳朵，坐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抬头，宫内的天，又要变了。
不知这容娘子，还能不能像今日这样，久久地留在御书房。
芝兰宫。
程娘子的小宫女正为程娘子熬制新的药，也说起了大选：“娘子，听说这次大选很是隆重，奴婢觉得，最近宫里人都行色匆匆的。”
“是啊。”
程娘子翻着书：“皇上登基时没有大选，现在满宫里也就四位后妃，一个公主，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大选，可不就得大力充实后宫了。”
人一多，皇上更难想起咱们家主子了。
小宫女为自己主子感到难过：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看不见自己主子的好，人生的漂亮，性子又温柔，说话也好听，又会念书写字，又会描摹作画。
这么好的人，皇上竟然都看不到！
好在自己主子最近和容娘子有了往来，近日来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可是之后呢？
小宫女问：“小主，您说新人进宫，容娘子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
程娘子静静翻过一页书，和她一样熬着呗。
东殿里，芳良娣枯坐在窗前闭眼休息，在地上跪了许久的婢女忍不住晃动，头上顶的碗的水洒了一些出来。
芳良娣一睁眼，一句话不说，狠狠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婢女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头顶的碗一下子碎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刮伤了她的脸。
“滚出去跪着。”芳良娣骂道。
婢女不吭声，抹着泪跑了出去。
一个婢女悄悄递给那哭着的婢女一块手帕。
“芳良娣又打你了？”
“呜呜呜呜，这日子，可怎么熬。”
